看着顿弱一副又羞又怒的模样,众将士更是开怀不已,在北境的时候,这郭开不知多少次扣押过他们的军饷。

如今在众人开来,扣了郭开的木头,就等于拿回了原本属于自己军伍的饷银,自然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而顿弱更是恼羞成怒,道:“你们,我一定会将此事告诉郭丞相!”

部将怒哼一句道:“我等为国征战,郭相居然还敢大兴土木,骄奢**靡,岂不是让我等将士寒心?”

顿弱道:“你说什么?修建宫殿就是骄奢**靡?”

部将道:“难道不是吗?”

顿弱怒指这部将,看了看李牧,道:“莫非将军也是这么想的?”

李牧道:“我军如今为了抵御秦军,修建壁垒御敌于外,木材确实不够,郭相若是割爱,也算是对赵国百姓有了大恩,难道,这不是好事吗?”

李牧一句话。

让城门外的百姓善贾纷纷叫好。

一个个也开始大胜附和起来。

顿弱深吸一口气,道:“好,好,在下一定会将你们的话,一字一句的带到!”

说完,顿弱也不作停留,便立刻命人押送着八大车金丝楠,朝着北部而去。

在也不理会李牧等人。

等众人走后,众将看着留下来的四十余大车木材,不由纷纷振奋。

顿弱几经辗转,过了赤丽之后,在进入邙山之前,便暗中命人持着郭开的令牌,前往曲沃。

郭开算了算时日。

顿弱这一去已经二十多日。

前线已经是每日都会派来一封捷报,说是秦军没有寸进,让大王速速联合各国。

而各国也必然都在关注着这一场战事,眼看两个月时期已剩下来十日。

到时,苏劫若是没有做到他的承诺,必会被天下口诛笔伐。

然后,李牧也绝不会因为仅仅只有十来日,就对秦军放松了警惕,反而,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严防死守。

忽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影,连通传都没有,顿弱一路疾驰的跑了进来。

郭开一见来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水。

还以为木材已经买到了,连忙起身。

没想到,顿弱一入厅中,便一脸惶急,地说道:“君上,君上,你要为门下做主啊,木材完蛋了,完了!!”

郭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看着顿弱的模样,知道怕是出现了大的变故,连忙相问:“先生,这是发生了何事?”

顿弱略带这哭腔道:“是李牧,门下押送着所有的木材,又在当地雇佣了上千人,才好不容易将木材带到了平阳地界,可是李牧却将门下给拦下了,还将木材全部扣押,小人如何敢和军队抗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牧拿了木材。”

郭开闻言,两眼晕厥。

几乎欲倒,他可是在群臣面前都夸了口的。

如今若是出了问题,那岂不是他的脸面不存,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的说!”

顿弱说道:“门下这次出去购买木材,好不容易说服了好友,好友看在我两家世交的面上,又看在我的前途上,这才答应,门下将木材送到平阳的时候,可谁想李牧和其部将将门下给拦住,开始说门下雇佣的千于楚人是奸细,把他们全部赶走了,后来又说,军前修筑城墙急需木材,便强行将那些木材拉走,做修筑壁垒之用,还说,就当是这批木材的税钱!”

郭开一边听,双脸是急红了。

怒道:“大胆,税钱?他要造反吗,敢私设税关,为何本相从没听过!!!”

顿弱见郭开恼怒,补了一句说道:“门下绝不会瞎说,如此大事,百姓们和无数的士卒都看着在,门下句句属实,这私设税关之事,李牧却没有上报大王,也没有交给国库,一定都是被此人给私用了,此人如今就是借着功高,一举一动皆是有谋反之意,还请郭相做主啊。”

郭开也是惊愕。

私设税关,不缴国库,就是他郭开都没这个胆子。

“好你个李牧,平日里看起来忠厚,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野心,居然想谋反,顿弱,你,你难道没有告诉他这些木材是给太后和大王修建华春宫的吗?”

顿弱悲泣欲绝,说道:“说了,门下怎么会不说呢,但是那李牧听后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还颇为蛮横的说,如今秦兵犯境,边关吃紧,无数将士流血沙场,而城防工事又不坚固,说大王还有心思大兴土木,骄奢**靡,实在不懂为人君之道啊。”

郭开听完。

都气得浑身发抖!

“大兴土木,骄奢**靡!!!这话都说的出来。”

顿弱顿时发誓,道:“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现在虽是门下的一面之词,但君上和大王可以命人前去探查,因为他说此言之时,就是在百姓和士卒的面前,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若非如此,门下也不会如此愤慨,此人藏有反心,恐怕,就是因为功高震主了啊。”

郭开呆滞的后退。

踉跄的坐等到了地上。

这可是大王和太后要的东西,李牧居然说修建宫殿,大兴土木,骄奢**靡,而且私设税关,一切的一切只要被证实了。

那就真的是要谋反了啊。

郭开将一边的酒樽猛的摔向地面,“啪”的一声脆响!!

顿弱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酒樽,连连说道:“君上,李牧如今坐拥七成的兵马,一旦激怒了此人,后果不堪设想啊,君上慎重,慎重!!”

郭开怒吼道:“本相岂会怕他李牧,好个贼子,大王对他不薄,没想到他却野心昭彰,竟要弑君以自立,无耻,卑鄙,我这就去宫中,禀报大王,杀他三族!!”

说完,根本就等不及。

也不管顿弱,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顿弱连忙大叫:“君上,君上!!!”

郭开根本不理,很快便消失而去。

顿弱惶恐的神色一变,阴沉沉的笑了起来!

……

这一路,郭开都喘的粗气,脑海里都在思量这前因后果,如何去说,又如何乘机顺便的拿了前线的兵权。

不多时!

郭开便进入道了宫中。

见到郭开神色极为难看,赵偃也是不由心中一禀,太傅已经多久没看到他这般脸色了。

随后,过开顿时将顿弱的话说了出来。

一字一句。

赵偃脸都憋红了,道:“私设关税?说寡人骄奢**靡,将寡人的木材都给扣押了?”

郭开讲的时候,比顿弱还要添油加醋!

郭开道:“大王,臣也想不到,这李牧居然敢佣兵谋反,我赵国何时收过这样的税,即便是收了,不上缴国库,这是什么道理,不仅如此,居然还说大王和太后骄奢**靡,当着众多的百姓和士卒,这是想要陷大王于不义啊,此人行径已然是其心可诛三族。”

赵偃气傻了!!

如此的大事,郭开自然不可能会胡说。

郭开道:“是真是假,大王派遣御史大夫前往前线便可一知真假!”

赵偃拍案道:“好你个李牧,你居然敢如此欺辱于寡人,寡人带你如此不薄,忘恩负义之徒,我早该听太傅的。”

郭开道:“李牧如此做,便是携功高震主之嫌,亦认为,没有了他李牧,我赵国便无法抵挡的了秦军,这岂是君臣之道,以臣看,此战一完,天下都知李牧,而不知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