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多旱,没有粮食,也是韩国每年给你们送上。

韩王安问道:“你的意思是,韩魏之间,秦国是一定会攻打魏国,可魏国一失,韩国便失去了意义,那韩国不就完了吗。”

张良接着道:“大王,张良时才说过,韩国一直以来,就是在寻求一个强有力的盟国,才能生存,而韩对于秦,张良时才也说过,有着不可被替代的价值,可是如今,本和韩国一直都在联盟的魏国。”

“已然成了一座孤国,很显然,现在的魏国,并非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国,对韩国此时,已经并不重要,因为秦国不会因为韩和魏,而有所顾忌,自然大王口中的韩魏唇齿,在楚国迁都后,也就不存在了,对韩国来说,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能找到另外一个强有力的盟国,便可继续证明韩国的价值。”

张良的话,无疑打开了韩国君臣故来的思维。

不是事秦,就是捆绑韩魏。

韩王安问道:“何国?”

张良直接说道:“吾国乃是一寸径小国,却又要受来自于四面八方的进攻,因而长期以来中是君臣受辱,臣民遭苦,始终无法得以舒展,这么看,是坏事,但换个角度看,未尝不是好事。”

众人顿时定神看着张良年轻的面孔。

都想听听,这件被大家诟耻的事情,怎么又成了好事。

张良笑着道:“我韩国虽小,却是秦国的屏障,但反过来想,对山东列国来说,我韩国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屏障呢,秦国要东征,必须要保我韩国才行啊,若韩国覆灭,秦国不就可以直接攻打他们了吗。”

张良一言惊醒梦中人。

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在新的格局下,张良似乎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户。

韩王安惊愕的直接站了起来,终于正视了面前的少年,问道:“张良,你继续说,我们韩国应该如何去做?”

张良继续道:“大可婉转的让秦王明白,你若攻打韩国,我韩国便只能为了自保,弃大王而去,则可依傍于赵国,从此以后只能对赵国为屏障而御其师,对赵国则纳粮贡以补给不足,到时一旦这个新的格局形成,天下列国,必然都会依附于赵国,赵国也以天下列国为后援抵抗秦国,而天下列国和赵国,又要保住我们韩国为抗秦的屏障,必然会不浅余力的相助于韩,韩赵联盟便可大获天下之利,让秦国大受其害。”

一时间。

韩国的朝堂上陷入了巨大的震动。

天下的格局虽然变了,韩国的格局也可以因为张良的话而出现变化。

对啊,韩王安怎么就没想到,对天下来说,韩国也是他们的屏障啊。

“公子良真乃大才啊!”

“好啊,大王,此法可以让我韩国强国啊。”

韩玉也是面色变白,被张良的国策给吓到了,忽然,他出言问道:“公子的话,当真是句句珠玑,让人醍醐灌顶,但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张良拱手道:“不敢,只是为国分忧,有所疑惑,大可直言,我们相互印证!”

韩王安激动的不行。

韩玉道:“公子的计策,等于完全放弃了和魏国的联盟,而魏国虽被秦国分离,但毕竟只有南阳小道分开,也不算彻底的阻隔,若是秦国来攻,还有机会联手对敌,但是,听公子的意思,是要韩国联盟赵国,可是赵国远在云中三郡,更是远离中原,如何是公子口中,可以对抗秦国的国家呢?而且,秦国会不会攻打魏国,这都是我们未雨绸缪的猜测,假设,秦国并没有攻打魏国,那我们这么去事赵,不恰恰惹恼了秦国吗,也给了秦国攻打韩国的借口啊。”

韩玉的话自然是说到了问题最重要的点上。

因为张良说的是,韩国丢了成皋和荥阳,比必须要依附结盟一个国家,曾经是强大的魏国,现在魏国不行了,就去找赵国,但是赵国强大吗?

曾经的赵国却是强大,但是现在不行了啊。

当然,若是天下各国都去依附赵国,那赵国依旧强大,可是,凭什么让天下各国去依附赵国呢?怎么做到呢?

张良道:“其一,秦国是一定会攻打魏国的。其二,赵国是一定会重整旗鼓的,其三,我自有办法让秦国,在新的格局形成之前,无法被秦国知道韩国的目的,此三点一成,韩国的危难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什么?”

“还请公子赐教。”

张良看向韩王安,道:“大王,魏国为什么会成为一座孤国!”

韩王安道:“这!太多事,一言难尽。”

张良道:“若是诸位细细去思量,一定会发现,楚国的迁都,这前前后后,所有的关系,都出现在一个位置,那就是秦楚联姻,也就是说,没有秦楚联姻,可能就没有秦公主被害的事,没有秦公主被害,就不会有魏国朝歌的事,没有魏国朝歌就不会有卫国的事,没有卫国的事,就更不会有楚国迁都的事,这么多的事,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这!?”

“公子,你的意思是?”

张良解释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至少这是一种可能,假如,这一切,都是有人预谋的呢?”

张平顿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

这一次,韩国也是有使臣前往楚国的。

“苏劫!”

“秦侯?”

张良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里也闪烁出异样的光彩,道:“不管是预谋还是自然的发展,魏国的处境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若是大王和诸位,会放过如此好的灭魏的机会吗?”

魏国已经是前无去路,后无援军,好不容易弄来的卫国,都被秦国给抢了。

众人不敢多言。

张良道:“既然众位心里有了答案,那我说,秦国一定会攻打魏国,难道会错?而要攻打魏国,唯一的路,就是南阳啊。”

不等众位继续说下去。

张良正色地说道:“如今,楚国迁都之事,怕是已被天下所关注,一旦秦国出兵攻打魏国,在天下人看来,我韩国必然是被覆灭的第二个国家,难道,赵燕齐,就不怕失去我们这个屏障吗?”

“秦国出兵,我韩国便可派遣使者,前往代郡,告诉赵王,单明各国之利害,并愿意暗中为赵国之屏障抵御秦国,清除颍川道路的秦国密探,而且,在秦国攻打魏国的时候,力劝其借此良机,兴兵一举南下,在秦国毫无防备之时,夺回山西各城,到时,我韩国的东面便是重新崛起的赵国,此时,秦国敢攻打韩国吗?那时,秦国的目光就不会在韩国,而是在赵国,祸水东引,借盟国以抗秦,在无忧患。”

朝堂炸了。

对赵国来说,他们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这一箭之仇。

终于找到了办法。

只要在秦赵之间,韩国可以左右逢源,两国都会极尽的去讨好韩国,那时,韩国也将看到了强大的曙光。

韩玉顿时稽首道:“好一个张良计!大王,臣附议!”

“大王,臣等附议!”

赵国,是一定会出兵的啊。

除了新仇旧恨,还有就是赵国可是有武安君李牧的。

而且,魏国肯定是没得救了。

但不管韩国,那赵国和山东各国都会被瓦解。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将张良的话告诉了赵王,赵王是一定会答应的。

韩王安看着张良稚嫩的面庞,却看不到半点得意的神色,反而平静如水,道:“好啊,公子当真是我韩国的社稷之才,寡人真是遗憾,韩国为什么不早点得到公子,否则岂会陷入如今的地步。”

张平也是激动的眼眶有些微红。

这是他的儿子啊。

天下格局都在儿子的扺掌里,自己比起儿子,根本无法比较。

张良低头道:“这些,都是家父所教,不敢担大王谬赞。”

众人连连感慨。

张良这才道:“大王,此等国策,行事起来当步步谨慎,明事秦暗连赵的策略,一定不能被秦国所知晓,张良以为,应立刻派遣使者,前往秦国,一可向秦王表明事秦的决心,麻痹秦王上下,至于如何去做,张良以为,第一,若是探明秦国攻打魏国的意思,可采取重金上供,表明支持的意思,其二,若是探明秦国有取韩的意思,则让使者劝说秦王打消这个念头,也可割地让秦国满意,但这些,仅仅只是做做样子,同时,令派一人,立刻前往赵国,劝赵国在秦攻魏的时期,一举南下收复失地,到时,大事可成。”

韩王安顿时拍手道:“好,就按公子所言,何人可为秦使,何人愿为赵使?”

顿时不少人都纷纷请命。

有了良策,自然是多的人要来实施。

韩王安不自觉地问道:“公子以为寡人如此安排如何。”

韩王安指着两人。

张良道:“张良斗胆,我听闻,韩非叔叔如今已是秦宫的长史,若是做说客,没有人比韩非叔叔更合适了,而且,叔叔一直心在韩国,必然会极力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