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儿的威胁,术士自然听得万般明白。

术士色厉内敛,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玉蝉儿也不搭理术士,而是对廷尉道:“带我去见君王后!”

廷尉可不是傻子。

能做到廷尉,安能不有所谋思?见两人的神色,就能想到这背后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既然术士都没说的没话说了,他安有不答应的道理。

如果出了什么事,这琅琊山和东海学派不弄死自己?

廷尉又看了看术士,术士眉目狰狞,几经挣扎,最后撇过头去。

廷尉道:“来人,护送玉蝉儿姑娘进宫!”

苏劫和芈辛自然不担心玉蝉儿,毕竟,玉蝉儿是琅琊山的招牌,明里谁都不敢暗算!

芈辛笑道:“你昨夜要了婵儿?”

苏劫不解道:“没有啊!”

……

玉蝉儿离开之后。

留下了一脸寒霜的君王后,他的长生不老丹,没了,要重新炼制,又要等到东海蓬莱的人送来药材。

剩余的药材,已经很少了。

无法大规模的炼制,自然不够用。

现在,她彻底的怒了。

比起齐国的国运,牺牲一两个人,算的上什么呢?而这群东海术士掌握了这等神药的炼制之法,自己如果不处置了梅长苏,便再也无法得到。

实际上,确实如苏劫所言。

任何人,都无法抵御长生不老的**。

这是古代帝王的通病,一直流传到明朝都还存在。

君王后一边的屏风后,风间面露阴狠的走了出来!

君王后道:“风间,老妇不得不答应!”

君王后和玉蝉儿的说话,风间是一字不漏的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玉蝉儿也是暗中要挟了君王后。

毕竟,齐国和稷下学宫的名声,一样重要,如果稷下学宫的名声毁了,这也是风间不愿意看到的。

到时即便占据了稷下学宫,有什么用。

风间道:“臣是不会输的,到时,臣一定会将这梅长苏五马分尸,才泄心头之恨!”

他的耳朵没了。

失去了平日的仙风道骨,一脸狰狞。

君王后道:“玉蝉儿所言,老妇也无法拒绝,这是你自己捅的篓子,却牵连到了老妇身上,哼!”

君王后当然不敢拒绝。

一旦,玉蝉儿告诉了琅琊山士子,自己险些被东海学派所欺凌。

到时,必然引起公愤。

即便玉蝉儿不说出背后的君王后。

但是,君王后也要被迫将东海学派驱逐。

或者直接说,东海学派将在临淄再无寸土,那长生不老药怎么办?

风间连忙稽首道:“臣也不知,这梅长苏怎么就突然来了稷下学宫,更想不到这梅长苏居然剑法如此高超,以臣看,此人或许有问题,还请太后严查。”

君王后一愣,道:“此人的身份,我早就查过了,没有问题,只能说,这梅长苏,文武全才,真乃罕见啊。”

君王后道:“如今,整个临淄都知道,玉蝉儿爱慕之人便是梅长苏,梅长苏对玉蝉儿有心意自然也是寻常之事,昨日能够出现在稷下学宫,便算不上意外。”

“而如今玉蝉儿提出这番比斗,也就是为了保住梅长苏的性命!你若真想报仇,等你赢了之后,老妇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比斗可是要真本事,梅长苏岂是浪得虚名,你若是输了,不用他出手,老妇也会杀了你的。”

君王后自有自己的威严。

如果,风间输了,意味着按照赌约,就会被驱逐出临淄,到时候炼丹,可就不方便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能杀了风间以做惩戒,熄掉玉蝉儿的怒火,再寻别人炼药,这就是君王后的打算。

风间道:“太后对臣也太没有信心了,这梅长苏居然剑术如此不凡,虽出乎意料,可是我术士诡术岂是他人可以想象的,到时,武斗,器斗和药斗我东海学派能让他们无话可说,到时,只要太后不阻拦,臣便会有办法收拾了这梅长苏。”

君王后道:“你可别忘记了,墨家会相助琅琊山,墨家的器斗并不弱你。”

风间你大笑道:“太后放心吧,寻常之器,我东海和墨家各有千秋,自然无法必胜,但我海外有一器,有夺天之功,无人可胜,既然如此,那器斗和药斗,则必然胜出,那我东海学派如何会败?”

药斗不用说,他东海学派,必定会拿出长生不老药,到时,怎么胜,拿什么胜?

……

玉蝉儿直接回到了琅琊阁,亭瞳便一脸忧心的走了过来,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玉蝉儿微笑道:“别担心了,我在梅公子那里。”。

见玉蝉儿连娇羞可人的模样。

亭瞳顿时,大喜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叫姑爷了!”

玉蝉儿抿嘴而笑,道:“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暖床了?”

随后一个时辰,玉蝉儿忽然在琅琊阁,广布琅琊榜!

琅琊榜公示,两日之后琅琊士子和东海学派,在稷下学宫一论高下,败者退出临淄,胜者为稷下学宫唯一祭酒,受奇王命,成为天下之师!

而胜出者,要在三次比斗中,胜两次!

琅琊士子都可以参与,并广邀天下士子前来见证!

一时间,淄河沸腾,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而且,输的人是要退出稷下学宫了,还有退出临淄,无疑是豪赌啊。

但是,有消息灵通之人,知道,昨夜梅长苏夜闯稷下学宫,杀东海学派术士!但其中的细节却无法得知。

上卿府!

苏劫正在庭院中看书!

苏劫有些乏累。

便阖眼开始谋划接下来的大事。

接下来的大事,一旦达成,齐国必将大乱。

东海术士将绝无立足之地,到时,朝堂上的也将掀起腥风血雨。

苏劫心道:“也快回秦国了。”

苏劫睁开眼,看了看一边的密信,忽然开口道:“夫人,我记得当初你答应我说,等我解决了东海学派,你就随我回秦国,此言当真?”

芈辛美眸一抬,看着苏劫,幽幽的道:“自然当真!”

……

两日后!

临淄四处空巷,淄河罕见的失去了人声。

今日,便是东海学派和琅琊士子碰撞之日。

在芈辛的强烈要求下,穿上了那件狐白裘,又被二女轮番打扮,头上白玉簪,围脖白狐裘,二人这才满意,芈辛道:“这才像江左梅郎嘛!”

苏劫摆了摆手,随即便领着众人,推开了府邸的大门。

苏劫让芈辛和玉蝉儿上了马车,自己则特意的是上了另一辆马车,朝着稷下学宫而去。

车马中,苏劫浑身暗含杀意,若隐若现,一声喃喃之语,在车马中轻轻飘**:“今日之后,再无东海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