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和阁老正在将府之中对弈!

二人面前,只有青茶一碗,香烟绕梁,方圆数十米皆是护卫,让人无法靠近!

“巨首此计,深得兵家诡道之意,秦军不知深浅,必中其计,此刻怕是全军覆没之局。”

“阁老所言甚善,上兵伐谋,此战只是小胜,若想封锁秦军与函谷关,当谋在皮牢!”

孙云之言让阁老诧异,这兵家巨首莫不是要攻取皮牢不成。

“巨首之言,老朽到是费解,这皮牢乃是上党关要,如今大秦驻军七万,而巨首要谋皮牢,无异虎口拔牙,秦军绝非易于之辈,安之能得皮牢?”

“呵呵,阁老有所不知,这皮牢虽重,但并非不可破之!只看这三万先锋全军覆没,必激起秦军奋勇来攻,到时,吾自有良策!”

见孙云这般说道,阁老不在疑惑,只是道:“巨首切莫忘记苏劫此人!若是巨首寻常视之,怕有所变故!”

孙云闻之,道:“并非我轻视苏劫此人,而是苏劫哪怕素有奇谋,也不能未卜先知!兵家大势岂是其一人可挡之!”

大帐之中,王龁左右踱步,按照时间算,今日奇丹已然开始攻城了,若是快马来报的话,今日便可收到前线消息。

苏劫静坐在下首,对前线战事并不乐观,希望只是自己多虑了。

“可惜自己并非这一军主帅,否则将令压下,谁敢违抗。”苏劫内心思衬。

“将帅不必忧心,奇将军绝非无谋之辈,此战必胜,想必捷报已然在路上了。”

“末将也这般认为,我军不如即刻整军,攻取邺城!”

几位将军纷纷出言说道。

就在众将焦急等待之时,外面传来焦急的传讯声。

“将帅!将帅!”众人盾这声音看去,一个探马士卒神色惊恐的跑了进来。

众将心中一个机灵,苏劫一眼看出,“不好,果然出事了。”

王龁虎目圆睁,喝道:“何事这般慌张,速速给本帅道来。”

“将……将帅,那黎城有诈,今日破晓之后,齐将军率兵攻城,启始赵军防御几乎是溃不成军,我军很快占据城门,后又有一军人马紧跟其上,却中了赵军诡计,两万大军被围困,死伤无数。”

“而赵军奸诈,将城楼帅旗更换成我军旗帜,并诈败一路人马至汤峡谷,齐……齐将军不疑有他,率军追击,又中了赵局埋伏,此刻我军先锋三万人马,尽数……奇将军怕也是凶多吉少,我军大败!”

探子传来的战报让整个大帐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王龁踉跄一下,差点跌倒,数位将领此刻也被传来的消息所震撼住了,几乎不可置信。

“这赵军哪里来的人马,主将又是何人?莫非是司马尚亲临?”一个将军惊恐的出声问道。

“回将军话,赵军在黎城之中人马根本无法打探,但肯定是早就埋伏久矣,能破我军两万铁甲,必定不下数万人马,主将更是无从得知!”

王龁强忍心痛,在周围将领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本帅和司马尚也算旧识,宿知此人虽勇,但绝无这般诡计!绝非是他,我大秦三万将士,就这般……老夫之过也!”

“将帅,切莫自责,赵军此战乃是乘我秦军不备,如今已是端倪尽显,我军只需严阵以待,他黎城在如何坚守也比不过皮牢。”

苏劫此时终于站了起来,朝着王龁拱手,道:“将帅,赵军此战所用计量深得兵法要领,无论是时机,还是攻心之策,拿捏的极为准确,我想诸位将军是否还记得之前司马杰身边的项先生!”

经苏劫一提醒,众将不由皆陷入沉思。

“苏军侯,你的意思是,兵家参与之?”

苏劫点头:“十有八九,起初不敢肯定,其实昨夜我就派出快马,星夜追击齐将军人马,并告知黎城恐有诈,切记不可进城,只需等待我等援军和其汇合,在做攻城之举,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赵军主帅,却又有攻心之策,实难防备也!”

听苏劫之言,众将不免有些感叹,这行军之中确实在某些时候将士是很难听命的。

不可能因为一个怀疑,就将已经登上的城墙的士卒给拉回来,此乃兵家大忌。

一鼓作气,便是如此。

王龁朝着苏劫问道:“苏军侯,如今,我军出师不利,按你之意,我军该如何对应。”

苏劫道:“若是兵家之人在其中,那可以想象的出,兵家所图何为?难道仅仅只是守住一个黎城或邺城?我想绝非如此,恐怕其谋在皮牢,只有重新占取皮牢,才能再次阻挡我大秦东进的战略,甚至将我等逼退至函谷关后。”

“苏军侯的意思,赵军要攻打皮牢?”

“不,谋而不攻才是此人的策略,若是秦军守而不出,他也拿我等无可奈何,但我等要取上党,必取余下城池,这便是我等必须出兵的缘由,赵军也有恃无恐!”

王龁略一思量,道:“苏军侯所言甚是,众将军,本帅决定拔兵三万,重新攻打黎城,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秦人本就好战,此前虽大败,但只会激起众将的好战之心。

“末将愿领兵替我三万大秦军士报仇雪恨!”

“末将亦愿往!”

王龁点头道:“此战关乎我大秦大计,两位将军万万不可轻视之!”

“等等!”苏劫出言阻止。

“将帅,如今若是在强攻黎城,恐非上策,我军虽勇,但敌暗我明,赵军以逸待劳,防而不出,我军甚难建功,只会多添伤亡。”

“时才,我说过,赵军主帅深得兵法韬略,所谓上兵伐谋,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我料定如今邺城黎城两座城池早已做好了我军攻打的防范,若是随意攻打,必在中诡计。”

王龁闻之,随即相询道:“苏军侯,此刻莫非有上策?”

苏劫笑道:“将帅,要想破赵军之谋,只需逼得让其不得不行动便可,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便是这般,一旦我等的行动打乱了赵军主帅所谋,那方可化被动为主动。”

苏劫之语确实让几个将军打消了念头。

王龁见苏劫这般说,便知其已有对策,问道:“苏军侯,若是本帅命你出征,你需多少兵马!”

苏劫道:“两万人马便可!”

“什么……”

“苏军侯……切莫玩笑……”

极为将军皆是被苏劫言语弄的瞠目结舌。

要知道此刻黎城守军绝对超过两万,而且据城池之坚,以两万攻城,还是有备而来的赵军,根本不可能。

“苏军侯,我知你谋略无双,但此事不合乎常理,切莫玩笑视之,本帅拨五万人马于你,如何!”

苏劫道:“多谢将帅厚爱,苏劫岂敢在战事上开玩笑,末将也愿立下军令状,若无法建功克下城池,当以军法论处!”

王龁见苏劫认真,才道:“那……本帅就信你之言,除了你亲军一万,在拨一万人马与你。”

“多谢将帅,此事无需太过急切,两日后,末将便拔军出征!”

……

先锋秦军大败,在城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无数老秦人泪流满目,一个个恨不得冲上前线。

而得知两日后,军中传奇苏军侯即将领兵两万,攻打黎城,都激动不已。

而苏劫回到营中后,便即刻下令,明日点兵一万亲军。

王翦来到营帐,“参见军侯,军侯今日之事,翦已听闻,末将愿为先锋,替军侯建功。”

苏劫摆了摆手,道:“赵军主帅,必定与兵家脱不了干系,此战我军两万哪怕对峙之下,也未必能轻易攻克,今日我在将帅营中立下军令状,自然也有一策,你且细细听之!”

见苏劫这般说,王翦立刻正色。

苏劫附在其耳边低语,王翦越听越震撼,心中仿佛一团热火在燃烧。

“军侯!这……若是此计成,军侯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邺城!!”

“然也!!”苏劫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