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轻巧,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确认任嚣头皮发麻。

莫非四公子在怀疑他们军中有人与外人勾结!?

但是想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任嚣只能抹一把头上的汗,公公敬敬的应声。

“诺。”

赵佗带着军队回来已经是正午时分,同行之人一路上要护送那些矿山的矿工们,一路上也有些疲惫。

此时赵佗将人带了回来,一时半刻,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一些人傻里傻气的站在军营里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正巧赢翟从军营里走出来,看见他们这般景象,面上露出一丝古怪

“你们在做什么?”

谁知平常看见赢翟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赵佗这次,却仿佛是见到了主心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赢翟面前。

“公子,这些人应当怎么办啊?”

矿工们都是瓯骆的人,若是按照军规,他们是可以当成战俘处置的。

大清戒律森严,这些战俘基本是被拉去让他们做修筑工事,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赵佗不知道啊!

可以说。自他幼时被任嚣收养以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舞刀弄枪。大字不识几个。

如果不是后来任嚣告诉他,不识字不能坐将领之位,赵佗根本就不会捏着鼻子去学那些兵书

兵书里面不会讲大秦礼法,他不知道这些也实属正常。

“这个以后再讲。”

那些瓯骆矿工显然也是不知道的,一开始对于赢翟等人的安排还颇有微词,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

是当他们亲眼目睹矿山被炸得四分五裂,又正好有老林和他们解释了那件事情,众人即便还有心也只能把这话当真。

虽然是赢翟将这些人就下来,但是依照他的身份,虽然没必要去和这些矿工们交流。

于是就有任嚣代劳了。

“你们可愿意在这城中做事?”

听到他的话,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站出来说话的还是老林。

他对着任嚣抱拳道:“多谢城主的美意,只是我等在此处也实属不便……”

反正自己不是秦国的人,不是被人胁迫走投无路,如今也不会在这个地方。

“这位是任将军,你要说什么的话,不如先和本公子说说。”

赢翟不知道是突然来了兴致还是如何,走到两人中间,一把隔开了他们。

一抬头看见赢翟,那人只觉得脑子里面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他根本就不想和这个小狐狸说话啊!

奈何任嚣一副赢翟马首是瞻的样子,他你区区一个战俘的身份也实在不敢多说。

“看样子老先生是默认了。”

赢翟笑眯眯的样子,更加让老林的心里一阵阵发凉。

他总觉得这位公子口中的先生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根本不像是其他人的尊称。

看看之前被他称为先生的公输盘,最后不还是消失了?

也不知道那位去了什么地方,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吧?

赢翟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对方眼中的恶鬼,此时,他正在脑子里面盘算着如何 对方上钩。

能想到用那种蛇毒来对付阿青,只能说明从成为中杀出来的那个经理还是有两份本事的。

但是寻常人是不会明白这种只有本地人才能知道的东西,那么他们碰到的这种状况就只有一个道理说得通。

这边的队伍中出了卧底!

“任将军将来可得好好注意一下军中。虽然事情告一段落,但是有条漏网之鱼。”

赢翟想了想,又冷笑着补充一句:“还是一条大鱼呢。”

看见赢翟嘴角挂着的这一抹冷笑,任嚣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还是面色淡然的将这句话给应下了。

毕竟他们这百越之地已经经久战争,他们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受到来自瓯骆的骚扰,大部分人都对他们深恶痛绝。

但是要说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一对方就出了造价来请这么个人呢?

大约是任嚣平日里对军队的管辖较为松散,只要不曾犯过大错,就不会有什么事,因此,那位卧底一时半刻竟然还没来得及收起自己的小动作!

赢翟不过是回客栈沐浴洗漱的时间,就接到赵佗的消息。

“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微微挑眉,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那人只蹲在地上,闻言微微点头。

“那好。”

说话间赢翟不急不缓的站起来:“带本公子去看。”

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有什么能力。

“你们这是……”

赢翟原本只是想究竟是哪个人这么厉害,却没想到这一看,就让他见到跪了一地的人。

正在军营中的任嚣也是一脸的尴尬。

他原本只是想去查一查,可当军营中听说此事的人一合计,却发现他们中绝大部分竟然都中了招!

不是说他们背叛,只是知道军中有人泄露消息之后。许多人发现她们在不经意间与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接触之后,泄露出的信息竟然正好吻合!

于是这些人请命在任嚣的面前赎罪,后者要一心坚持将此事教育赢翟处理,事情已经稍稍拖了一下,一个个来请罪的人,就不知不觉的跪了一片。

“这还没到开春,怎么诸位就开始要红包了?”

赢翟这几条可能的话,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地拍在任嚣我的脑袋上,让他老脸通红。

他总不能说这些人都是叛徒?

已经有将近半个军营的将士都在这里了!

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便是赢翟都有些无奈。

“既然如此,你们可还记得那人是谁?”

话音一落,周围的一些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才是最尴尬的,他们十几个人,描述出来的样貌就有不下二十种!

按照这个趋势,估计从他们这里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赢翟按着眉心。

“罢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反正迟早要对上,而且阿青是和对方正面交手过的,怎么说都不可能认不出来吧?

想起阿青,赢翟总觉得自己隐约之间好像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