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将本公子的院子弄得一塌糊涂了,是不是应当赔偿些什么呢?”

赢翟一边说着,抬手按了一下指骨。

只听得咔嚓的声响,让不少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指着赢翟大言不惭的开口。

“这不过就是一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小子罢了,咱们不用怕他,一起上!”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哪里鼓舞了他人,原本还怕得不敢上前的那些人,竟然重新拾起了斗志,

那些护卫既然是备选来保护赢翟的,此时又怎敢退缩?正当他们准备发力的时候,却有好几个藏在队伍中的老手,将身边的人按住了。

那些人先生不解,但是接收到了对方稍安勿躁的信号之后,虽然心存疑惑,却也乖乖照做了。

他们的动作幅度极小,周围一群刺客的心思大多都放在赢翟身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正在暗戳戳的计划什么?

“反正那些人也不用看着了,咱们就好好陪他玩玩!”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那人,一边说着大言不惭的话,一边对赢翟举起了手中的刀剑,而他身边的几人听到了此言,也毫不怀疑,各自扔掉手里豁口的武器,毫不畏惧的上前把赢翟堵住了。

眼看这些人要动手,赢翟面上却没有半点慌张,而是慢慢的转过头去,对那群护卫中的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和他对上视线的是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后者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那些刺客们也不是傻子,更何况这二人之间短暂的交流是当着他们的面进行的,再迟钝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心他们的阴谋!”

小领导赶忙回深圳,那边的几人高声提醒,虽然听到了这话,但是方才藏在他们心里的得意并没有那么容易散去。

“知道了知道了,老大你干嘛这么紧张?”

那人的话才说到一半,却不知道刚才跟在自己身后打了半天,没占到一点便宜的人,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暴起用手中被削尖了,前端的木桩子 刺入那人的腹部!

一时间,血液飞溅,原本还在小瞧他们的人,顿时傻了眼,赢翟却像是早知如此一样,从袖间抽出了一把玉面折扇。

“不是要去本公子的向上人头吗?傻了?”

他对离自己很近的那个小头领单边挑眉,后者仿佛才反应过来,深色僵硬的转过头。

“这是你计划好的?!”

显然,那人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但是赢翟向来喜欢打破别人的美梦,特别是那些看不惯自己的人。

“若非如此,你们开始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轻松啊。”

他藏在各个角落里的暗器和陷阱,可不是放着当摆设的。

那人也不知道赢翟究竟还藏了多少底牌,但是光听到刚才那一句话,他就已经出离愤怒了。

原来自己和手下们一直都是被当成猴子一般在戏耍!

他只觉得心底的怒气宛如滔天巨浪,一层一层的将自己淹没。

“哦?生气了?”

赢翟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一手捏着下巴,脸上挂着好奇的表情。

“不错不错,本公子之前还在怀疑 你们当真是被人现在成了猎犬之后,就连喜怒哀乐都没有了。”

如果他是用夜班嘲讽的话来说,恐怕小偷里还不至于愤怒至此,可偏偏赢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忧,这样截图讽刺的模样就像是一柄重锤一样, 地在小头领的脑袋上面敲!

他顿时将所有的戒备都扔到了九霄云外,怒吼着拔刀上前!

嘭!啪!

刀光剑影之间,两人的招式仅仅在相交的一瞬,最后倒下的,毫无怀疑,就是那位头领。

离得不远的人分明看见扑面而倒的头领脖颈间慢慢地现出一条血痕,有大量的血液从中渗透出来,染红了他躺着的土地。

“你,你竟然……”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赢翟。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任务失败之后的可能,但是赢翟好歹也是监国公子,莫非他就没想过以自己这样的身份抓到刺客之后,应当留个活口问一问背后底细吗?

万一以后再遇到了刺杀怎么办?

大约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明显,赢翟好心的转过头来和她解释了一番。

“本公子从来都不担心这些,”赢翟仿佛没看见那人僵硬的脸色和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的身躯:“那些人,往往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就会被送到九泉之下。何必费那个功夫呢?”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分明是让人听了会恐惧至极的话,但是此时却被他用一种仿佛商议天气如何的语气说了出来,这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仿佛此时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个以人为食的魔鬼!

好歹也经历过不少场面,在惊吓过后,那些经验稍微老道些的雇佣兵们,顿时反应过来,夺路而逃!

然而,他们背对着赢翟也完美的错过了她眼底闪过的一抹精光。

“不是都说过了,在暗处有很多等待你们的礼物吗?”

赢翟一个响指,接收到信号的东厂之人先说我在四面八方准备好了陷阱,等待他们自投的我。

当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急于逃走的人,就像是被妖精盯上的猎物一般,有人在东门二处的时候被忽然出现的虎头铡给砍了肢体,有人这是在准备逃离之时,脚下突然脱空掉下去,被底下的刀刃给撕成碎片!

一时间,小院各个角落里面传来不似人的哀嚎声,其间,掺杂者的各种痛苦之一,让不少人听了都觉得自己也跟着韩毛倒竖,甚至身上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等到事情风平浪静,众人再回过头时,心底对赢翟已经隐隐升起了一丝畏惧之意。

不为其他,那种场面,他们光是听着闭上了眼睛,都觉得心底的冷意从脚底往天灵盖上面蹿,甚至魏忠贤都合了一下眼脸,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微弱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