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返回南市的归程, 回去的路上两支试炼小组的成员都有些情绪不高。

本来杜晨他们成功找到失踪道友,并顺利将他们解救了出来,这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就因为特管部的人从中横插了一脚,弄得他们现在心里怪复杂的。

说开心不是,说不开心也不是,那种感觉用言语说不上来。

所以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直到重新踏上南市的地皮,大家的心才像被注入了一丝阳光。

“井道友、孟少,我们就在这里分开走吧。”杜晨道。

井玫瑰看了看形容狼狈的夏兹和周为等人:“不先送他们去医院?”之前在千鹤市的时候, 为了尽快回来, 他们坚持不肯休息。

“不用了,我们就是饿了几天, 也没洗澡, 所以看起来惨了点。”周为的精神头是他那组六个队友中最好的。

他刚说完,陶乐和另外三个男散修也道:“我们也走了。”

其中那个被山魈鬼附过身的说:“我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我觉得我还是不太舒服。”

之前他被带回千鹤市杜晨等人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就是说自己头挺晕,井玫瑰给他看了只是鬼上身后遗症, 因为山魈鬼在他身上待的时间非常短,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井玫瑰让他回去后多晒点太阳就没事了。

这个男散修当时也没说话, 众人都以为他听进去了,没想到他现在忽然又提出去医院看病。

武斌:“不是跟你说了晒晒太阳就行了?你一个道士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试炼大赛里来的?”

他是无心之言, 但架不住陶乐和其他两个散修知道实情, 这位……他确实是混进来, 家里有钱,重金买了另一个散修的参赛资格。

那人当场就变了神色:“你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武斌笑了:“我可没这么说,既然你这么怕死,怎么还敢往山里跑?”

杜晨叫道:“武斌。”散修只是个暂时的身份,并不是永远固定的,道协想吸纳更多的散修进入,保不准哪天这个人就被哪位长老看中了,他是提醒武斌别说得太过火。

武斌从参加比赛来就一直被师兄弟们“监督”言行,他脸皮厚心脏承受能力也强,早就习惯了,所以这回只是把脸往旁边一撇,就去看路旁的风景了。

“这位道友,如果你身体真不舒服,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协会复命吧,我师父擅长医道诊疗,说不定能帮到你。”杜晨如此说道。

被附身的道士还没回答,另一名散修就道:“他跟你们回去,我们就不去了。”

许健:“我建议大家还是一起,长老们问起堰头村的事,由你们几个当事人来叙述更好。”

一个散修道:“好什么好啊,你们是立功了,回去有奖励,我们连初赛都没过,还差点把自己小命交代了,回去不仅丢脸,还进不了下一轮决赛,回去干嘛?给你们道协的人看笑话吗?”

这话怨气冲天,许健也不好再劝了,毕竟说得也是事实,再多说反而有股炫耀的嫌疑。

于是只对被山魈附身的道士说道:“道友如果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这种情况去医院也没用。”

武斌立刻咂摸出味儿来,这人恐怕就是故意说要去医院,然后等着他们去劝他,他的目的何在呢?初赛算是彻底废了,难不成是贼心不死想去道协长老们面前露露脸?

周为道:“是啊孙文涵,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刚才在手机上看了下,这几天南市都是阴天,晒不了太阳。”

叫孙文涵的散修道士心里一喜,他确实打着以退为进的目的,叫这帮人主动带他回去,毕竟花了这么多钱,结果连道协的高层负责人都没见到,这不是太亏了吗?

而且就这样回去,他爸腿都会给他打折,他在家哭着喊着要当道士,让他爸给出大钱,结果连个门派的边缘都没摸着,更别提正经拜个有名气的大师当师父,他爸说不定会把他关在家门外不让进去。

“那好吧,我就跟你们一起走吧。”孙文涵担心自己的小算盘被人看出来,还装了下勉为其难,转头又对陶乐等人道:“那你们先走吧。”

赶紧走。

陶乐和其他两个散修互相看了看,又跟杜晨等人道了次别,转身走了。他们知道那个姓孙的是害怕他们说穿他的秘密,所以才想快点赶他们走。

姓孙的也太小人之心了,当时报名参加试炼大会的时候,姓孙的顶替的那个人刚好站在陶乐他们前面,陶乐还看见他在登记的道士面前展示自己的道士证,后来组队他们也是本着就近原则,大家报名的时候刚好认识,就组一块了。

然后他们去找姓孙的顶替的那个人,那个人正从洗手间里出来,满脸笑容地对陶乐他们摆手,说他们找错人了,要找的人叫孙文涵,待会儿就出来了,说完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果然等到了孙文涵这个人,这人脑子活心眼多,当时就说四个散修肯定完不成任务,最好是再找两个门派子弟,正好穿着一身崭新道袍,从道协办公大楼里出来的周为就被孙文涵给盯上了。

这个临时小组就这样组建成功。

陶乐他们不想拆孙文涵的台,就算他此后真的凭借什么手段进了道协,那也是他的运气和本事,毕竟当初登记在花名册上的人可不是他,就看他自己怎么去圆谎了。

陶乐他们认为,出卖参赛资格证的那名道士,不可能连自己的道士证也给卖了,道士证用的是真名,又和身份证挂钩,牵连太多现实因素,几乎没有操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