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土著被带出营区大门后，顺着一条稀烂的道路前往工作区域，那是一处较干燥的山坡地，这在沼泽地区是难得可贵的，准备清理这片地区出来，使它成为做新的基地，

土著们懒洋洋地向前走着，一些土著看起来瘦骨嶙峋，也有一些土著看上去很壮实。队形很快就散乱了，走得快走得慢，不过监工们没指望能够把队伍整理好，只能尽力让他们跟上队伍！

负责监督的工程兵们走在一起，他们虽然带着皮鞭，几乎没有出手，管理土著们的主要是防务外包人员，他们精神抖擞地来回监督着土著。

防务外包人员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比起东南军更矮、更瘦，而且也相当地猥琐，见到正宗华军就点头哈腰，而见到土著奴隶就是拳打脚踢，谄上踩下风格尽显无遗。

附带说一句，他们也穿着东南军的白板军装，只不过他们的

一个土著在路上刚刚停住脚步，一个矮胖、强壮的带着**标志的倭国人立马用一根一米长的锄把打在他身上，不待土著反应过来。不由分说，四个防务外包人员一拥而上，两个粗暴地按住土著的双手，另外两个冲着他劈头劈脑地用皮鞭和锄把痛打了他五、六下，打得他满脸是血！

然后把他推推搡搡，要他重新跟上队伍。

看得丘逢吉目瞪口呆，徐有经上等兵道：“那家伙不经允许就乱停步，违反了规定！”

他悄声讲给丘逢吉道：“防务外包人员监督土著干活，而我们主要监督防务外包人员，并且给他们打分。”

“打分？”

“是的，我们给他们打分，与他们的收入挂钩，表现越好分数越高，收入越高，表现好的有劳动模范当！”

那片山坡地非常大，而周围则是沼泽区，但许多地方都排了水，正在烈日下暴晒。

人们开始分开来干活，有的拨草，有的清理灌木丛，还有的运送垃圾……

首先清理，然后把杂树杂草运到低洼地填埋，待土地干透了就平整土地。

“要让他们用合适的速度干活，别指望太快，太快的话，他们就会要休息了！”徐有经告诉两个新兵道。

“另外，还要控制防务外包人员的勤快！”徐有经说道：“他们为了表现自己，会出狠力揍土著们，但我们不能死得太多的土著，这与我们的名声有损。”

“比方说那个家伙！”徐有经手指着一个神气活现的小个子倭人，说那家伙名叫着小犬太郎，他的情绪向来很坏，叫土著们干活时要他们把地里的每根草都拨掉，同时不得跪下或者蹲下，他们必须弯着腰但腿要直着。

“小犬太郎是变态的，他想看到的是一堆屁股和胳膊肘，如果不按他的要求去做，那就是一顿胖揍！”徐有经挤眉弄眼地说出那些土著的结局。

丘逢吉听得简直有如天方夜谭一般！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即使如小犬太郎这样的狠人，对付起那些土著也是疲于奔命！

土著人性本懒，赶一下动一下，不赶就偷懒，只要监工稍离，他们即时动作慢下来。

想要他们一直干活，不那么浑水摸鱼，那就一个土著配一个监工！

要是一个监工配两个土著，左右开弓，甚至你打着打着，你都打不动了。

徐有经介绍了情况，尤其是指出土著是正常速度和慢速的区别，正常地少，慢速的多，越来越多。

依丘逢吉看来，华工正常速度是土著正常速度的两倍以上，象丘逢吉干活的速度，起码是土著的三倍！

他头一回拿起了皮鞭去转悠，看到慢速出工土著就给他一鞭。

实践就出真知！

你打得轻了，那是给他们挠痒痒，浑若无事。

打得重了，先不说对方感受如何，你会出很多汗，花费很多的体力，简直就象干重活一样。

换言之，你抽打他们，可能他们还没倒下，你已经累坏了！

指的是体弱的华人当监工，丘逢吉明白了为什么挑新兵的时候，选了他们四个来这个惩教排。

普通华兵，真的没足够体力打不动那些土著。

下狠手的话，貌似你背离了妈祖娘娘的教诲哦！

嗯，直白一点的评价，好比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中的人，他心中的阴暗面肯定是少的。

而防务外包人员虽然受到汉文化圈的熏陶，但他们本性较为黑暗，他们下得了狠手，见到土著不听话，就一拥而上，打得土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丘逢吉默不作声地从一群正在疯狂围殴土著的防务外包人员身边经过，他已经无话可说。

后来他在他的日记里记下了这么一段话：“为什么我们要使用外防员？”

他自问自答道：“因为只有外防员才能对付偷懒的土著，两方真是相得益彰！”

外防员中，白人天性邪恶、倭人、棒子和安南猴子的民族劣根性十足，其实也不怪他们，国越大，心胸越宽广，而倭人地方狭小，自然资源匮乏，多火山和丘陵，土质也不好，又有种种自然灾害……棒子、安南猴子也好不了多少，他们几乎是以在地狱仰望在生活犹如在天堂上的我们！

他们能做一些我们都不愿意去做或不敢去做的事情！

……

土著们精神起来！

因为送饭的人来了，他们吃的是一种由当地可食的野生绿色植物、蕨类植物的叶子、蕃薯和面饼做成的混合物，还加入一些调料，把这些东西用火烤熟，嗅起来很香，丘逢吉吃了一个，觉得还行！

那是当然的，这玩意儿经过华人大厨改进，调味调得不错。

而华人和外防员吃的都是米饭，但华人吃的肉多，外防员的肉少，只是看着外防员们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那个小犬太郎主动与丘逢吉攀谈起来，作了自我介绍，他来自倭国松山藩，属亲近幕府将军的大名。

他用生硬的汉语道：“那些奴隶，不打不行！如果他们不干活，我们的进度就会受到影响！”

说得丘逢吉不得不认同！

然后他说起他对东南府的感谢，他的待遇，在外防员里伙食、衣被是免费的，每个月有二块银元的收入，起初是一块，得到的收入一半交给倭国将军府，另一半寄回家里。

给东南军小兵一枚的收入都多过他，但小犬太郎已经很满足了。

他是最早根据东南府与倭国协议出来为东南府服务的倭人，多来自江户时期的亲藩和谱代大名属地。

倭国的土地实在贫瘠，民众非常穷，连白米饭都吃不起，叫白米饭为银舍利，这个雅称把白米提升到佛家舍利子一样的珍贵程度。

搁在小犬太郎没来之前，象普通倭国家庭，能吃到糙米都不错了，许多人吃的是杂粮。

倭人非常穷困，许多人连银元都没见过是什么样子的！

当东南府来招募倭人出来做工时，听到能够每餐吃到白米饭，倭人蜂拥而来！

而小犬太郎是个武士出身，体格较好，还懂一点汉语，因此幸运地加入了外防员。

他正在努力考取汉语的更高等级，以得到更高的津贴。

与小犬太郎的谈话让丘逢吉觉得甚有意思，他得知了外防员们为了表示对东南府的感谢，为了对得起那些银元，因此土著就倒大霉了！

看起来外防员们还蛮有职业道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