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部队的郝摇旗看到这等雄城,也感到束手无策。

城堡并不算高,顶多八米,但地势险要,城堡边只有一个不大的平台,就斜坡而下,约有百多米高,坡度很陡。

部队仰攻,难度很大,攻上平台,想要架梯子,难度照样很大。

而且郝摇旗从大口径炮筒式望远镜里看到了大炮、火绳枪……不,这是燧发枪!

莫卧儿帝国没有这么强的能耐量产燧发枪,他们的私人作坊能制燧发枪但产量不大,兰卡斯城堡看似有很多的燧发枪都是进口于奥斯曼帝国。

近年来,随着东南国在叙利亚威胁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帝国朝廷也有谋略,遂行围魏救赵之策,对莫卧儿帝国给予了一定军事援助,因此苏雷什军得到了一大批的军火,他颇有谋略,计划以火器消耗东南军军力,不会轻易出动。

感觉到敌人的不好惹,郝摇旗一反常态,没有组织进攻,派人到后队,催促后队加速前进。

二天后,东南军部队陆续赶到,先到达的部队并不急于进攻,首先安营扎寨。

太阳已经下山,点点火光连成一片,与漫天的繁星相互映衬,后面还有一长串火龙,如同一条闪亮的银河,显然军队在陆续赶到。

城堡上,一小群兵将簇拥着苏雷什看着山下的敌营,苏雷什冷笑道:“他们若是来攻,必定头破血流,若是不攻,则将饿死!”

作为一个合格的将军,他已经作了最大限度的坚壁清野,让敌人找不到一粒米,一头牲畜,就连神牛也被他赶走了!

这很不寻常,在印度,神牛具有不可侵犯的地位,莫卧儿帝国执行的是民族和解政策,对神牛相当尊重,不会轻举妄动。

苏雷什却敢将神牛赶走,阿三们当然不爽,你踩他们没关系,但你动神牛的话他们会与你拼命!

不过苏雷什有效地恐吓了他们道:“异教徒中有一种叫做‘广东人’的品种,他们无所不吃,号称‘四条腿的除了板凳不吃,两条腿的活人不吃,其余的统统都吃掉’,你们想想你们神牛有多少条腿!”

附赠一句:“要是神牛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们怎么能去见你们的神!”

吓!

广东人威武,威名远播,阿三这么惫懒的性子,也吓得牵着一头头的神牛离开,方圆百里找不到任何一头神牛!

颜煜在将入黑的时候到达,他看着山上影影绰绰的城堡,不由得大皱眉头。

看看四周,没有可靠的人可为他分忧,参谋长张家玉在后队等待银元没来,如今得由他作一回主了。

军帐已经设好,他进去后坐下,军士为他送上伙食,乃印度炒米饭,出发前带的中国米早就吃光,如今东南军吃起了印度米,比中国米要长上好多,米饭较干、松、粘性低,煮熟后很大粒,合适炒饭。

当地阿三在炒饭时将米饭炒至干、硬的程度,还要放入大量的香料,有肉桂、番红花、薄荷、月桂、丁香等一起炒到香喷喷。

对于这等米饭,广东人全无压力,愉快加轻松地吃进肚子里,这算什么!

再有胡建人、广西人等一起跟进,不得不说中国人的适应性很厉害,要是将各个种族的人口扔在宜居的外星上,中国人绝对活得最好,因为他们什么都吃!

这么多香料吃下肚之所以没有“上火”全仗了我中华至宝——茶叶!

泡绿茶喝可以解火,调整身体状态,因此东南军根本不惧什么伙食。

吃过饭喝着茶,颜煜召开军议,看到参谋人员画的地图,颜煜面无表情,听取敌情汇报,参谋认为敌方颇具实力,只怕不好打。

“我们刚一进抵,即以快马沿着周边侦察,发现不能绕过去,到处都是原野,军队难以机动。”参谋又说起一个坏消息。

不能并不代表一定,世上陆地没有绕不过去的地方,就算是喜马拉雅山也有“鞍子”即两山之间的缺口可过,可是太过远的路途,严重不利于东南军,仗打到现在,东南军直指德里的意图彻底暴露,每隔一天,只怕德里的防御力量在增强中,必须加快行动的步伐。

换言之就要硬拼此城了,抱着这种想法,当晚颜煜没睡好,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他在思索着破局方略,心里有点紧张,什么都考虑过一遍了,这样的雄城攻打起来难言结果,要是大家军阵相抗他已经不怕,可在这样的地形指挥作战他还是头一回!

直到差不多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被起床号吵醒,他爬起床,勤务兵已经为他打来了面盆水,他强作镇定,先把脸放进水里憋了许久气,然后才擦脸。接着他走出大帐,拿青盐抹牙齿上,用捣分叉的树枝刷起牙来,众将见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也都轻松下来。

其实宝宝的心中很紧张:“如何打,心好慌,求答案,在线等!”

吃过早餐,肉粥加包子还有馒头,勤务兵为了装上两壶茶,休息了一会儿,他就跨上马,出发!

东南军大举出动,城堡上则传来了莫卧儿人晨祷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形成了对东南军的压制。

感觉到士气受损,政治军官立即领唱军歌,呼叫口号,抵消敌方的影响。

东南军军队陆续注进城堡下方的平地上,人马密集,旌旗如云,旗帜被山风刮得乱舞,猎猎响动。

太阳在崇山峻岭中冒头,万丈光芒渐渐驱散山间的薄雾,更从从山谷风口吹来的风,兰卡斯城堡显露踪影,真是雄峻无比,见到的华人的声量都低了下来。

山坡下将领的吆喝声和嘈杂声,闹哄哄的正在整顿队形,东南军以五百人为一方,正面摆开了十个,再加上后面十个,总共有上一万人,还有大炮,飞雷炮等。

颜煜抓起望远镜,看到城堡上有一众人围着一个大将,看样子是个锡克人,那人也站在高处观察战阵。

那个锡克人手上也有望远镜,大家互相瞧。

想了想,颜煜唤来健将吕公,着他上前搦战,想与对方单挑来看看。

吕公在山下策马来回奔驰,用上了数种阿三土语,叫对方要是带种的,就下来打,要是自认女人不如,可以免了。

然而他喊得口干舌燥,对方不为所动。

接着吕公将城上守军三代毁骂,说要与他们家中20岁以下女性发生不同寻常的关系,人家当他是傻的,别说有人开关作战,接茬的人都没有。

微叹了一口气,颜煜下令开炮。

随着火炮的轰隆声中,一枚实心弹刚刚打向城墙,对方即还以颜色,开炮打回来。

东南军的炮弹打在了城墙上,有如蚂蚁撼墙,然而莫卧儿人的还炮,却打在了东南军的沙袋上,喷溅起的沙砾,砸在东南军的盾牌与装甲上,叮叮当当作响。

坏消息真是一个接一个,参谋禀道:“飞雷炮打不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