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们在黑森林集合的时候,一统计,战损几乎可以忽略,而战果却十分卓著!

四队人马,共灭杀牛羊马匹三十三万五千余,抹去黑石炭部育龄人口四万余。对这项绝户的命令,大多数人是不抗拒的,甚至执行的很愉快!

因为草原人到了中原也是一样的行为。今天的我们,只是把昨天他们的行为还了回去!

而我们的身后,也开始有比较大规模的骑兵队伍跟踪,不论是不是黑石炭部的骑兵,我们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草原诸部的恐慌。他们为了自身的安全,开始在自己疆域的范围内加强了武装哨戒巡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下令全军撤退。而后面的跟踪部队就那么远远吊着我们。虽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这样被围观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我命令全军赶至高处,让炙的火枪队对着对方就是一轮抛射!

弹丸带着枪声的轰鸣,透露出浓浓的警告意味。大多数跟踪的部队明白其中的意味,纷纷退去了。只有一支小队还是不即不离的跟着。

“那是土默特部的探子!”拉克申说道。

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我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土默特部的部队嘛!

于是我让阿布鲁带着一个人,两人两骑赶往那队土默特探子分队,在众目睽睽下靠近,说了些什么,行了礼,又离开。

其实,我让他过去就说了一句话:“阿勒坦大汗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你们回去吧,不送了!”

对面的斥候队长不敢造次,只得唯唯诺诺。阿布鲁两人又大摇大摆的骑马回来本队,笑呵呵的说:“任务完成”。

我对着阿布鲁伸出大拇指道:“干的不错!”阿布鲁龇牙继续笑着。

全军开始全速撤离,当然不是原路,而是向着西又跑了一阵,见没有再跟踪之人,方才全力南下!目标——张家口。

这一路跑的不紧不慢,因为和叶思忠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天,而路程只有三天的。我刻意在路上加紧了自身修炼,猿度式、蝠翼式、狼顾视一刻不停地加持着,慢慢的甚至成了一种习惯。

这种骑马颠簸、身体疲劳的环境正是提高锻体功力的最佳时机,我几乎是如饥似渴的汲取着每一分进步的空间,让自己尽可能的提高!

因为回去之后,必然还有两场大战!

一路南下,草原渐退,而树木渐生,气温也渐渐升高了!到了张家口北方的宣化附近,我下令全军脱去皮衣,换上了本来的单薄军装。

顿时,全身上下轻松了不少。那些草原人终日包裹在皮衣里,真的也是一种折磨啊!

到了北门口,报上番号,守城官兵早已收到命令,立即开关放行。我命队伍在城外五里扎营,带着几个心腹进了城,直奔城守府而去。

等我到了门口,两个人正在门口迎候,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与我分兵而进的叶思忠!他已经回来了,旁边一人似乎在去年年会上见过,应该是张家口主官贺钰刚。

二人听说我回来了,哈哈大笑着迎了出来,我也哈哈笑着迎了上去,先与贺钰刚拱手为礼,又与叶思忠紧紧一拥!

叶思忠笑道:“启蓝!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哈哈哈哈!”

我也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周围的人一起哈哈大笑,簇拥着进了城守府。

府上早已备下了酒宴,我们落座时,凉菜已经上了,热菜还没起。我道了谢,对着贺钰刚一拱手道:“城守大人,城外那些将士一路鞍马劳顿,作战勇敢,还望多加关照!”

贺钰刚哈哈笑道:“启蓝尽管放心,酒肉瓜果已经派人送出城,这会儿估计都快到了!”

我再次道谢。

因为有话要说,我们一桌就我们三人,九鬼政孝、不悔等人则随着其他人坐在外面大桌。

坐下后,坐在主座的叶思忠道:“贺兄,这第一杯就请你先提吧!”

贺钰刚忙谦逊道:“那可万万使不得!我虽痴长几岁,但思忠、启蓝功劳甚大,官位又高,无论如何不该我先!”

我却笑道:“有道是客随主便,又道是长着为尊,贺兄先提绝对适宜!”

叶思忠也笑道:“正是正是!”

贺钰刚又谦逊了两句,方才站起来举杯道:“承圣上天威、首辅英明,戚都督决断,二位贤弟大智大勇,这次又再立新功!这第一杯,为兄便敬二位功臣!”

我们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夹了两筷子菜,叶思忠又站起来端杯道:“这第二杯,我便忝居启蓝之前了!”

我们一起抚掌大笑。

叶思忠道:“我这次北上,托启蓝贤弟的福,走了简易的一路,来回也就十多天,到土默特部龙台金帐一阵烧杀,留下些黑石炭部的物件,便撤军了!这么多年,这倒是最有趣、最解气的一次!”

说完高举酒杯道:“第二杯,便祝此次战事大获全胜!”

我们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又吃了两口菜,该我敬酒了,我便举起酒杯道:“二位哥哥过誉!小弟此次北上,也是到黑石炭部龙台金帐一阵烧杀,末了又干了些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还望二位哥哥原谅!”说完,当先一饮而尽,他们两人也喝了。

此时众人说的正开心,叶思忠便笑问道:“启蓝,你的鬼点子一向最多,说说你又干了些啥?莫非看上了哪个草原姑娘?”

说完,他们二人对视大笑。我笑了笑,却不开口,两人见状,又是三杯黄汤下肚,更是不依不饶,缠着我说。

我实在拗不过,便将收服拉克申、找到黑石炭部龙台金帐,攻击驱散所属人口的事说了,末了,我又简单说了四处派兵,剿灭黑石炭部牛羊、以及黑石炭部高于车轮人口一事。这事说不上对错,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说的很简单。

可等我说完,屋里面静悄悄的,几乎落针可闻。叶思忠和贺钰刚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三名斟酒服侍的侍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良久,叶思忠端起酒杯对我道:“我记得启蓝说过,愿舍一人之名节,换北方三十年安宁!如今言出必践,真乃大丈夫!哥哥代大明百姓敬你!”

贺钰刚也连忙起身举杯,我们三人一饮而尽!

气氛复又热烈起来,是夜尽欢而散。

第二天,我们收到蓟州通报,黑石炭部与土默特部先后收到线报,已互相起疑,彼此断了联络,拉开五十里扎营。我方正与土默特部积极联系,拟合力攻打黑石炭部!

这消息真是振奋人心!黑石炭部一定心怀愤懑,土默特部也未必没有疑心,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查证事实。

甚至不排除土默特部抱着将错就错、一举击溃黑石炭部这个是敌非友、临时媾和同伴的想法!

戚都督最后指明,让我二人严密扎营,守住敌方后路,不要轻举妄动。

我和叶思忠议定,我们二人分别引军,在城池东西两侧分别扎营,守住路口,山头也派了哨兵。

第二天,又收到情报,黑石炭部开始向西北方向机动,靠近土默特部东。我方由蓟州、锦州、辽东三个方向向黑石炭部挤压。

黑、土两部仍然保持着克制,尚未正面交锋。

第三天夜间,一队“土默特部”斥候骑兵越过双方警戒线,要求寻找一匹走失的战马,黑石炭部斥候分队不允,双方由语言冲突上升至肢体冲突,最终刀兵相见,黑石炭部斥候三个分队被歼灭,余众逃回。

第四天情报说,黑石炭部派员上门讨要说法,被半路隐蔽的“土默特部”歼灭。黑石炭部不再克制,派兵突袭了土默特部左营,双方开始发生小规模战斗!

当天下午,我军采取密集推进战术,进一步挤压黑石炭部空间。黑石炭部无心恋战,北撤至小金山一带。

当天夜间,一队“黑石炭部”骑兵偷袭了土默特部粮草大营!尽欢粮草以铁车装盛,但车上均被浇了火油,一把火焚烧的惨不忍睹。

第五日上午,土默特部出兵,与黑石炭部交锋于小金山麓,双方留下二千余尸首,各自退兵。

至此,黑石炭部与土默特部已打出了真火,不用我方再推波助澜。接下来三日,连续发生了五、六次中小规模交锋!我方在黑石炭部以东吊着,策应土默特部攻势!

戚都督又捎来秘密命令,着我二人“相机而动,扩大战果。”

我接到命令,立即快马赶到叶思忠处。叶思忠正等着我,见我来了,立即让我去了他的帐篷。

我们二人对面而坐,叶思忠问道:“启蓝,你说这相机而动,是怎么相机法?”

我笑道:“那自然是谁弱帮谁了!”

叶思忠皱眉道:“谁弱帮谁?”

我靠近道:“黑石炭部被三面夹攻,处在弱势,我们可扮做援兵,远远威胁土默特部后军。”

叶思忠接着道:“待土默特部混乱、黑石炭部主动进攻时我们却调头远遁,待二者打的热闹时……”

“我们再回来坐收渔利!”我笑着说。

叶思忠与我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二人各自收拾兵马,全军携带着鞑靼人的皮衣,从张家口开拔,向着黑石炭部、土默特部的身后悄悄推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