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过后,肖亦宁激动的心情在瞬间平静下来。

这洞中会不会潜伏着什么吃人的山精鬼怪?

肖亦宁正低着头胡思乱想。

“肖亦宁。”江修忽然叫了她一声,说道:“洞内恐有危险,小心为上。”

“知道了。”肖亦宁快速地回答道。

“嗯。”江修的声音很低,语速极慢,“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

江修身上的伤势使他说句话都费力。

“你别狗眼看人低。”

肖亦宁活像只受到挑衅炸毛的猫,挥起了“爪子”,低声反击。

江修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好。”

闻言,肖亦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上下,前后,左右环顾,肖亦宁终于在这一片区域中寻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带。

她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一番后,把江修拖了过去。

“我去去就回。”

“好。”

肖亦宁放下藤蔓,拎起铁剑,悄悄地走到洞口。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向洞内望去。

隐约中,在这山洞的一个角落里,似乎是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趴在地上。

它的头在昏暗中动来动去,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随着头部的动作而时明时灭,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而眼前所见,另一又长又尖的白色之物,定是它的獠牙。

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在洞中清晰的回**,整个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对这个场景毫无心理准备的肖亦宁,顿时被吓了好一大跳,甚至感觉心脏都骤然停了一下。

待肖亦宁一回过神,便认真思考起来,“这洞里面只有这一个东西,看轮廓,体型似乎不是很大,刚才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它刚才的动作,很有可能是受了伤...也许,我可以搞得定。”

打定主意,肖亦宁鼓起勇气,捡起脚边的木棍,往那东西的所在位置用力地丢了过去。

“嘭”的一声,木棍重重地打在了它身上。

“嗷...”

只听得一声极度愤怒的吠叫,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夹杂着一阵剧烈的腥风朝着洞口方向,猛地扑来。

此时,肖亦宁早就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一见那黑影扑到了洞口,她双手拿起那把铁剑立在前方,彪悍地冲上去。

那黑影一扑过来,好死不死地撞上剑身。

速度太快,它收不住势,最后被剑刃从头到尾的划开了肚子。

尽管如此,它仍张大嘴巴,凶狠地朝肖亦宁咬了过来。

吓得肖亦宁一激灵,急忙扔掉手上的剑,连带着那黑影也被跟着掉了下去。

“呵,呵...”

它喉咙里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会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它开肠破肚,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在抽搐了几下之后,头一歪死掉了。

肖亦宁这时才看清楚,原来这黑影是一头狼。

...

这是一头尾秃,独眼的狼。

它在几日前挑衅狼王失败,不仅受了伤而且还被驱逐出了族群,成为一只“可怜”的孤狼。

它之前是在洞中舔舐伤口。好端端的却被无故打扰,生性凶残的它很气愤,强烈的怒气使它一定要将打扰到它的“东西”碎尸万段。

只不过,它没想到的是自己却先送了命。

...

肖亦宁蹲下扯了一把野草,随意地将手擦了擦。

擦了一会儿。

双手沾上的狼血好像没有了。

她跑过去把江修又拉了过来,随后弯下腰捡起狼尸,手提肩拉的进入山洞之中。

洞中。

肖亦宁把狼尸扔到一旁,从腰带里掏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火光忽明忽暗,光线虽然昏暗不堪,但是二人还是窥见了洞中全貌。

灭掉火折子,肖亦宁担忧起来,“这附近还会不会有其它的狼群?”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狼是群居动物,既然这里出现了一头,很可能在附近还会有一群狼。

江修头头是道,有条有理地分析着,“看情形这应是一头孤狼。刚才在外面,我观察了下...附近没有什么大型动物活动过的痕迹。并且,这个洞穴不大,里面还算干净,动物排泄留下的粪便也不多,应当不会再有其它的动物栖息在此。所以...我们现在,还算是安全。”

他勉勉强强地说完这么大的一段话后,仿佛全身的力气已被抽干,便闭口不言。

“但愿如此。”

...

肖亦宁一把江修安顿好,就洞里洞外地不停来回往返。

她在洞外拾回了很多可以燃烧的树枝木棍,把它们高高地堆在洞的一侧。

“嗯。”

望着自己的“杰作”,肖亦宁满意的拍了拍手——借此拍掉手上的灰。

而后,她把置于洞中央,早就架好的那一小堆树枝点上火,“噼啪,噼啪”,火苗蹿起,洞内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肖亦宁坐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将狼尸处理完成。

...

篝火越烧越旺,肉的外皮被烤得金黄发亮,时不时的掉落下几滴油,“滋滋”,火星炸起,肉香味弥漫在整个洞穴之内...

肖亦宁翻转着烤肉,拿到眼前看了看,掏出调料,边撒边说:“江修,你饿了吗?过来可以吃了。”

没有听到江修的回应,肖亦宁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到江修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江修他现在的行动很是不便。

肖亦宁犹记得那时的司空礼文也是这个表情。

自嘲了下,她站起来,边走边说:“对不起,我忘了。要不我喂你吧。”

“嗯。”

...

肖亦宁撕开一块烤肉,慢慢送入江修的口中。

这个画面温馨而感人,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粉红泡泡。

没料到江修却大煞风景的惊叫来,“啊!”

肖亦宁被他的惨叫声吓得差点拿不稳手上的烤肉,“怎么了?”

“烫。”

江修将嘴里的肉一口咽下,五官被烫得皱在一起,话语囫囵不清。

“对不起。”

肖亦宁偷偷的吐舌,太粗心了。

她重新撕下一块肉,在空气中凉了一会儿,递到江修的嘴边,“呐,现在不烫了。”

“额...”

江修看了一眼肖亦宁,心想真是怕了她。

他小心地试探着那块肉,确定不烫了,才张大嘴巴把它吃下去。

江修的举动令肖亦宁感到很愧疚,“这次是真的不烫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