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成功都不是来自于偶然,更多的还是在成功之前所做出的的努力。

就好比现在,站在长城上的韩信居高临下的望着前方的敌我双方。

脑海中却在规划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去训练将士们不停马换马这项技能呢?

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说的再多也不懂。

阵前一段距离停下来换马,自然也能达到这个效果。

但战机稍纵即逝,进攻的时候可以采取这种方式,若是追击的时候呢?

这一套动作匈奴人做的很流畅,也很熟练,全面的凸显出了作为草原上生长起来的男人,本该有的优势。

轻装,优秀的马术。

单凭这两点,就会让汉军在追击的时候丧失掉优势。

所以,现在在韩信的心中,接下来又多了一项必须进行的训练。

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汉军哪怕骑上了战马,在追击方面也会远远达不到预期。

况且,汉军相比较起匈奴人来说,几乎每一位战士都能算得上是重装骑兵了。

单单只是身上那二十二斤重的铁制铠甲,就足以让匈奴人望而止叹了。

弹指间,追击的匈奴人开始调整了目标。

追杀月氏人已经不能在满足他们的欲望了,而显然,这一次的南下,他们本来的目标也不是月氏人。

“弓手准备!”长城上,韩信目视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语气沉稳的下达了作战指令。

阵地战,同样也是汉军的优势。

主将位于阵后,居高临下,战场形势一目了然,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命令,置身于战场之外的主将可以一眼就看出来,也能更加准确的做出指示。

‘咚咚咚……’

特殊的鼓声随即响起,下方五千人皆是将战备等级提到了最高。

最前方的斩马刀兵,第一排开始将斩马刀斜着插在地上,双手扶着刀柄,根据敌人的位置来随时调整刀的方位。

站在第二排的,则是将刀朝着斜后方举着,随时准备攻击战马上的敌人,不给其进攻第一排战友的机会。

第三排则是前后扎着马步,同样刀剑朝着斜后方,随时准备攻击马腿。

第四排动作与第三排一样,第五排则是保持直立,随时准备用该用的方法去迎敌。

身后的弓兵,腰间挂着环首刀,最前面几排的身边则是放着三米长的骑兵枪,单手举着弓,另一只手则压在弓弦上,一支支冰冷的箭矢瞄准着斜上方。

汉军使用的是强弓,也称之为硬弓,是步兵的制式弓弩,优势便是射程远,杀伤力大。

缺点则是使用的时候需要耗费比较大的力气,而战马上往往做不到这一点。

而强弓的射程在百步上,若是采用抛射,在来个居高临下的话,射程甚至能达到一百七八十步,甚至二百步那么远。

而匈奴人使用的骑弓,材质偏软一些,射程仅仅只有六七十步。

而且骑射这玩意儿,精准度其实是个很大的问题。

“射!”在敌我双方距离二百步的时候,韩信开始下令。

这个距离虽然不到攻击范围,但别忘了对面是高速冲锋的骑兵。

这边命令传出,再到将士们做出反应,以及箭矢在空中飞翔的时间,基本上在这个距离上射出去的箭,刚好能够砸在第一波敌人的头上。

这些都是经历过无数场战斗总结出来的经验。

‘嗖嗖嗖……’

弓兵的射击往往只有一个开始,一旦主将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之后,再往后的事情,就要看将士们自己的发挥了。

毕竟手快一点就能多发射出去一支箭,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解决掉一个敌人。

而等一个命令发射一轮,这是不可能的,也只有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而真正的战斗,或许看着不如影视作品效果那么好,但场面绝对是极其震撼的。

前三排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速射手。

对于这些细节,韩信还是比较重视的。

将营中手速最快的弓兵放在最前面,一旦下达发射的命令,就以最快的速度射光自己身上的箭矢。

再然后,他们就要放下弓箭,转化为步兵,为身后的弓兵组建起一道新的防线,让其可以持续性的对后方的敌人发起攻击。

正在冲锋的匈奴人,不时的有人中箭。

伤势稍微轻一些的,还在咬牙坚持着。

而一些运气不太好的,则直接跌落下马。

一时间进攻的队形中出现了一丝丝的糟乱,整体队形看着也没有先前那么密集了。

有跌落下马被后方友军踩踏死的,还有脚被绳子挂住,脑袋朝下整个人被战马拖着往前跑的。

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匈奴人便有近百人跌落下马。

这个人数已经不低了,毕竟匈奴人之间也是有保持距离的。

高树站在第二排,看着面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匈奴骑兵。

心中隐隐的竟然有了一丝发怵的感觉,若是以前,高树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是要撒腿逃命的。

什么时候想过自己竟然敢就这么站在这里去面对骑兵集群的冲锋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面有些发怵,但高树却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太慌的样子。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怕又兴奋。

整个队伍中有这种感觉的不止高树一个人。

先前一个多月的魔鬼训练,让他们的心态得到了加强。

但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过实战的考验,他们是不可能彻底丢掉心中的顾虑的。

而对于大汉来说,仅是如此,就足够了。

没人觉得新兵经过一番魔鬼训练就能短时间的发生蜕变,没有人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魔鬼训练的目的,其实仅仅不过是为了让将士们在遇到这种局面的时候,能够稳住阵型,不要害怕的往后退,更不要害怕的瑟瑟发抖,连兵器都拿不稳就好了。

“狗日的,你晃啥呢?”心中稍显紧张,高树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身前的战友刘三狗不断的来回乱晃着,高树瞬间找准了目标。

“嫩才狗日的嘞,俺这是晃吗?你要那狗眼弄啥嘞?俺这叫瞄准,教官交的你狗日的都忘了?”刘三狗头也不回的骂着,双手依旧不断的小幅度的晃动着。

“俺咋可能忘了?狗日的你别害怕,老子在你身后呢,那帮孬孙要是敢来,看老子不一刀给他们砍下来,到时候给你剁碎了煮熟吃了补补……”高树同样目视前方,紧紧的盯着战场,嘴巴却也不停的埋汰着。

他的确是紧张了,第一排在晃的不止刘三狗一个。

而是所有人都在晃。

你以为第一排把斩马刀斜插在地上就是为了给对面来个穿刺?

错!

大错特错!

其真正的目的是,要让对面看见这又长又大的斩马刀,从心里面觉得发怵,让他们不敢像正常作战那样,直接骑着马朝着人身上撞过来。

来回晃动,就是为了让他们避开自己人,从留下的空间中通过。

而留下的空间,间隔三米。

斩马刀的长度也是三米。

一百个人分散在了一片三百米宽的地方上,然后在这片三百米宽的战阵中,是不可能有人能存活下来的。

“箭来了,低头……”高树看了眼前方,提醒道。

“还用你提醒?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刘三狗没好气地说道。

论中箭负伤的概率,当然是第一排这一百个人的概率是最低的。

原因无他,他们都半蹲着呢。

身上的铠甲刚好可以将自己的下肢也给遮挡起来,头上戴着铁铸的胄,匈奴人的箭矢是根本伤不到他们的。

而后面的就不一样了,相比较而言,他们的两条手臂,和膝盖以下的位置还是比较容易中箭的。

‘叮……’

‘刺啦……’

刘三狗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胄内有内衬,虽然很简陋,但也很好的缓冲了这股冲击力。

所以刘三狗的脑袋只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箭矢无法射穿铁制的头盔,加上头盔上面的弧度,所以箭头在头盔上擦着脱离了刘三狗的脑袋。

“俺日嫩娘嘞,刚来就特娘的给老子爆头了?……”

“噗,你这个头不错啊,要是我肯定得先弄你那个小头,大头玩着没意思!”高树忍不住的笑着打趣道。

“滚,要点脸吧,就算想女人了,也不能拿老子打趣啊,那龙阳之好是谁不谁都能玩的?”

“你最好闭嘴啊,别待会老子手一抖,把你的大头给砍下来了,那可就不好玩了……”高树继续威胁着。

“我说你们两个真有意思,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说笑,想女人了等打完这一仗,把家人迁过来不就行了?”旁边的战友觉得很是热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的参与了进来。

“就是,这里虽然是边境,但陛下让咱们来这里,还给了这么多好东西,接下来肯定要狠狠的揍他娘的一顿的,到时候把他们打跑了,这里还是很安详的,该种地种地,该放牧放牧,有粮食吃,有肉吃,这日子多美啊……”另一人也跟着憧憬道。

“先活着再说吧……”

高树有些心动的说了句,旋即双手用力,早已准备好的三米大刀,狠狠的朝着正面驰来的匈奴骑兵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