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洲听着她的问话,回过神来,“或许是的。”

秦苏突然低头凝视着他,不远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很认真地在看着他,试图从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看出什么。

“我很想知道,下午的时候,你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只能问他了。

沈云洲没有隐瞒她的意思,被她问了以后也只是认真地回答:“其实那次在医院,我亲了你,管家告诉你我有病,并不是跟我联合起来骗你,以掩藏我的罪行。”

秦苏接着问:“那是为什么?”

沈云洲长吁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山岭。

“在很小的时候,我经历了一场意外,那场意外刺激的我成了精神分裂,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想不起来那场意外的细节是什么……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办法像个正常人了。”

秦苏愕然,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有那么巨大的转变了,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可是……你这样没办法治好吗?”

秦苏想,他这样的人中龙凤,要是真的想治,应该能请到各种特别厉害的名医,最起码也不止于此。

沈云洲却是摇头,“治不好,我几乎把全世界在这个领域有研究的中医西医都找了个遍,特别有名的很有权威的,或者只是江湖郎中,我都不放过。”

秦苏听在耳朵里,心中却全是莫名其妙的撕扯感。

她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种遭遇。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不过是有的人没有表现出他不好的一面,所以别人看他好的一面才会非常羡慕。

“没关系,会好的。”

秦苏启唇,说了这六个字,虽然她不确定沈云洲会不会相信她,但她很相信就足够了。

她的手指轻轻落在他手腕上的脉搏跳动处,探了探,他的脉搏跳动得看似很正常,可实际上仔细察觉过后,会发现夹杂在其中的紊乱。

“你会不会后悔没有提前做调研就跟我结了婚,以至于你现在,有可能根本没办法脱身了。”

面对沈云洲的灵魂发问,秦苏正在探他微博的手指忽然抖了抖。

她没有说话,紧抿着唇。

她只是从他的眼神中意外发现了一丝自卑。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他。

“其实如果你后悔,我也不会强行逼迫你非要跟我继续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会还你自由。”

说完,沈云洲就起身去了他的帐篷。

秦苏收回自己的目光,垂眸看着刚刚被他紧握住的手,手竟然是暖和的。

她前世和今世,不论何时手都是凉透了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记得前世奶奶告诉她,手脚冰凉的孩子没人疼。

如今,她的手不冰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霍颜静!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敢打我?你这是公然在节目组殴打嘉宾!我要告你!”

外面的喧闹让秦苏不得安宁,她不耐地蹙了蹙眉,起身拉开帐篷的拉链,探出头。

外面距离她不远处,霍颜静的帐篷前站了两个人,身形都很熟悉,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祁曼曼,你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啊,我佩服你,而且我还真就告诉你了,这一巴掌我打得不后悔,就算最终这节目没办法继续让我录了,我也会以今天这一巴掌为自豪!”

霍颜静的声音传进秦苏的耳朵里,两人大吵大闹的很快就引来其他人的关注。

大家纷纷都从各自的帐篷里探出头来。

姚月初扯了扯霍颜静的袖子,“颜静,你快别说了,你们两人应该就是误会!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霍颜静一把甩开姚月初的手,“呵呵!我闹大了自然有这个承受结果的能力!月初,要说我真的是可惜你了,被这样一个贱人蒙骗!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害死你!”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从他们安营扎寨的帐篷里看了会儿,然后急忙跑出来处理问题。

副导演一脸倦容,很不耐烦,“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精力可真是够强盛的!这么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在这里吵什么呢?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等到天亮了以后再说吗?”

祁曼曼捂着自己的左边脸颊,委屈地边哭边说:“副导演?什么叫我们都是精力太强盛?我大半夜被人不明不白的被打了,我就不能跟她议论一下吗?”

这时候嘉宾们也都穿了外衣从帐篷里走出去,秦苏套了一件风衣在身上,然后走出去。

副导演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眼泪跟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瞬间有点不乐意了,“霍颜静,怎么回事?你打她干什么?如果你真是打了她,这可是违法行为!”

“副导演,那我问你,大半夜往别人帐篷里塞蛇是不是违法行为?这蛇还不知道有没有毒,要是有毒我现在早死了吧?”

霍颜静打开手电筒,将亮光照在自己的脚部。

她脚下踩着的,就是一条红白绿花纹的蛇,足足有她胳膊粗,她踩着它的头,它好像是晕过去了还是怎么了,一动不动。

副导演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现在看到这么大一条蛇,直接吓得一蹦子跳起来往后多了七八步才敢停下。

他崩溃大喊:“到底是怎么回事!?祁曼曼!!!”

祁曼曼脖子一缩一缩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副导演,这蛇跟我没关系,我从来没见过什么蛇,更是不知道有没有毒,是她污蔑我!”

祁曼曼抬眼笃定地对副导演大声开口。

霍颜静听笑了,“要不我怎么会说你是天下颠倒黑白的第一人,所以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可以颠倒黑白,除非我拿出真正的证据,否则就算是配上了牛头也不会认赃!”

祁曼曼低头恶狠狠地咬了咬牙,随即又重新抬起头来一副弱不禁风的表情,楚楚可怜,“你为什么非要赖到我头上呢?而且我看你抓蛇的动作非常的熟练,还知道怎么样踩着它才会让它不能动弹。说不一定就是你自己抓的,然后用来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