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帅,你昨日带着手下亲军,拆了老夫的辕门,还抢走不少拒马,铁蒺藜,杉木,甚至连老夫营前矗立的突厥帅旗都被你搬走了,老夫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在挑衅我们突厥部落么?”默棘连一进方铮的帅帐,便愤怒的朝方铮责问道。

“这个……”方铮心虚的转了转眼珠,随即干笑道:“本帅大营还没建好,尚缺很多材料,正好我昨天一看,我们缺的东西你们都有,所以嘛……咳咳,我就借来用一下,老默啊,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咱们是亲如手足兄弟的盟军啊……”

默棘连闻言气得胸中一口血气不停翻腾:“借来用一下?方元帅,你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老夫的辕门被你们拆得七零八落,如同遭了敌袭似的,你的大营倒是建好了,老夫的大营怎么办?”

说着默棘连雪白的胡须直颤抖,连语气都仿佛带着几分哽咽:“……你太欺负人了!”

方铮万分愧疚的看着他,细声安慰道:“老默啊,事情过了就算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占你便宜了……其实不过就拆了你辕门的几根破木头,也不算什么大事嘛,你说对吧?”

默棘连怒了,哆哆嗦嗦指着方铮道:“不算什么大事?好,不算什么大事,方元帅,你率北伐军来草原驰援老夫,老夫感激不尽,可是你算过没有,自从你们大军到草原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你一共干过多少件缺德的事儿了?”

“缺……缺德事儿?”方铮傻眼了,望着默棘连激动的老脸,茫然道:“我怎么会干缺德事呢?国师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默棘连忍住吐血的冲动,开始掰着手指一件件数落方铮的罪状:“你率大军来草原的第一天,便带着两千亲军来我大营蹭吃蹭喝,把老夫所剩不多的余粮吃得愈发少了,我草原人待客热情,自是无甚话说,可是第二天……你,你居然带着两千亲军,又厚着脸皮来了……”

方铮擦汗,陪笑:“……”

温森捂脸,羞于见人……

“你带着亲军来我大营吃完喝完还不说,临走的时候竟然……”默棘连仰头望天,一脸悲愤:“……竟然把我突厥最伟大最尊贵的小可汗的……小鸡鸡弹得红肿几日,差点把他变成了太监……”

方铮汗如雨下,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继续擦汗,陪笑:“……”

温森继续捂脸,羞于见人……

“为了你我两国盟军精诚团结计,这些事老夫只当吃了个闷亏,再也不提……可你昨日却借我军粮草将绝之事,趁火打劫,妄图敲诈老夫金银珠宝,被老夫拒绝后,竟然将我突厥大营的辕门拆了,搬走大量拒马,蒺藜,杉木,甚至连我突厥大营前的旗杆都被你砍倒搬走……你,你此举形同土匪,哪像个统帅万军的元帅?简直令人发指!”

面对默棘连的声声指责,方铮的脑袋越垂越低,最后竟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裤裆里,他的面容也难得的浮起了几分羞愧内疚的红色,可谓千古奇观。

温森咂摸咂摸嘴,凑在方铮耳边轻声道:“呃……元帅,属下头一次觉得,突厥民族竟是如此的苦难深重……”

“就是!”默棘连大点其头,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