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乌云满天,遮住了月亮和星星的光芒,昏暗无光。

崔夫人表情慎重,声音坚定。

清熙相信了,她将系统和原着还有穿越的事儿抹去,五分真五分假的,说了自己这段时间得来的情报。

重点描述了一下怀疑慕容裕与敌人勾结,将要陷害她爹战败失踪的事儿。

崔夫人压根不相信她。

“宝贝,多睡觉,少做梦。”

清熙:“……”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系统笑得像个傻子。

清熙气得瞪圆了双眼,白嫩的脸颊肉鼓起,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清熙脸上的表情过于精彩,崔夫人看的忍俊不禁,坏心情也消失无踪。

崔夫人戳了戳清熙的脸颊肉,给清熙戳漏了气,她笑道:“我会安排人查的,绝对绝对不会让我们宝贝过苦日子的!”

清熙不情不愿,含泪点头。

她握着拳,给母亲鼓劲,“娘亲,加油!我们家的生死存亡都维系在你身上了!”

“你的乖宝,你的丈夫,还有咱们家的几百号下人,都要看你的了!”

崔夫人被她逗的笑个不停。

一样月照千般人。

这一边,镇国公府的母女两人气氛祥和,母慈子孝;而另一边,端王府中的前情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隔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两人对坐两旁。

顾瑟瑟垂着脸,哭过的眼眶还有些肿,她安安静静的沉默,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慕容裕阴沉沉的目光一直紧锁着顾瑟瑟,没有一刻放松。

曾经他们在一起,慕容裕只感到满心的愉快和轻松,但是现在,哪怕顾瑟瑟亲口拒绝了清熙,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也并没有感到多少的快乐和轻松。

反而愈加的烦闷。

顾瑟瑟叹息一声,素白的手轻轻搭上他的小臂,轻声道:“我知道你不舒服,回去休息吧。”

慕容裕珉着嘴唇,“你为什么不问?”

关于他对她的欺骗,关于那道赐婚圣旨,关于他们曾经举行了一半就被搅局的婚礼。

从前的顾瑟瑟对这些纠缠不休,百般哭闹质问,他当时觉得心烦。

可现在顾瑟瑟不问了,他又感到不安。

顾瑟瑟轻轻一笑,眉眼间全是苦涩和后悔,她道:“那些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不是吗?我想要和你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重新开始。”

“我们互相陪伴扶持这么多年,幸福的道路早就在面前铺好,可是我没有抵御住**,踏上了另一条错误的道路。”

顾瑟瑟说着,眼泪流出,沾湿了她清丽脱俗的面庞,“你和崔小姐的事情,我气愤伤心难过,可我尝试了这么久,还是无法忘记你。”

“我不能没有你,我不想没有你。”

“你的隐瞒你的欺骗你的谎言,我都可以忘记,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被眼泪清洗过的乌黑眼瞳清亮水润,澄澈又包容。

慕容裕展开双臂,将她拥进怀中:“你能想通就太好了。放心吧!我根本不喜欢崔清熙那个女人,我的心上人永远都只有你。”

他抱紧了怀中的少女,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无论你愿不愿意。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他慕容裕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弃,什么叫退让。

“对不起……”顾瑟瑟声音微弱,“在你入狱的那段时间里,我在外面的慈悲堂里寻医问诊,没去探望过你。对不起。”

慕容裕立刻攥紧了双拳,咬紧牙关!

自慕容裕从刑部大牢出来以后,端王府中没有一个人胆敢提及这四个字,每次一想到一听到这段屈辱的经历慕容裕就要发疯打砸一番,仆人也要被拖下去好好整治。

但这次提到的人是顾瑟瑟。

慕容裕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如今疯狂的模样。

他将自己的脸埋进顾瑟瑟颈窝,挡住自己扭曲的表情,含混道:“嗯。”

两人在静谧的烛火下相拥。

气氛和谐恬静。

可两人心知肚明,这样的问答出现的原因,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信任已经岌岌可危。

慕容裕放开了顾瑟瑟,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顾瑟瑟温顺的点头:“你也不要忙到太晚。”

慕容裕点头出门。

小厮垂头弓腰,恭恭敬敬的跟上他。

慕容裕声音淡漠的吩咐道:“盯紧了顾小姐,待遇一切从旧,但是别让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下属恭敬应是。

顾瑟瑟唤来丫鬟,扬声道:“我要沐浴。”

丫鬟低眉顺眼,恭敬应是

现在她说的话却比曾经管用许多。

至少,她终于成功使唤动了王府眼高于顶的侍女们。

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忙碌,提桶烧水倒水的侍女们,顾瑟瑟生出滑稽之感。

这是第一次在她独处的时候,她的命令被执行。

这算什么?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怪她从前太认真,太老实,有苦有难有眼泪都往肚里咽吗?

顾瑟瑟抽出一条手帕,卖力的擦干净慕容裕曾经抚摸过的那一只手。

真是恶心啊。

*

皇宫中。

长毛触及脚踝的毛皮地毯柔软舒适,脚感极佳。

紫檀木螺钿矮桌上,摆放着缠丝错金博香炉,香气袅袅,诱人心脾。

绝色的美人歇歇躺在美人榻上,一身红色裙装,上有金线为绣,惊鸿响应,华贵无双。

凌厉的瑞凤眼,雪白的皮肤,嫣红的唇色,妖异又凌厉的美丽。

正是七公主,高绛。

他声线淡淡的问:“查的怎么样了?”

下属恭敬的汇报道:“崔夫人已经顺利回京,崔小姐在她的看管下寸步不出镇国公府,人身安全有极大的保障。我们的人已经将镇国公府团团保护起来,绝无错漏。”

“慕容裕勾结敌人一事,已经抓住了具体的证据,他通过联系商贩,向草原输送了大量的盐和铁器,通敌叛国,铁证如山,殿下即刻即可将他逮捕。”

“镇国公在关外,一切都好,军中的奸细已经被披露拔除,慕容裕的爪牙是他在边境督军期间伸进军中的。慕容裕现在远在金城,自身难保,无暇他顾。胜利一定会属于公主,属于大盛。”

高绛冷道:“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