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恰巧被前来打秋风的方二舅看到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趁着家里人都不在,小秦氏也回了趟娘家,将这些天旁敲侧击打听到的魏立秋的进货渠道全部告诉了秦大哥。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进了柴火垛,“心肝儿,你放心,等我挣一笔钱咱们就私奔,带着金宝,咱们一家三口去别的地方过幸福的日子。”
“好,你要快点来接我,在那个家我都要窒息了,如果再不逃出去,我可能会死的。”小秦氏的声音带了哭腔,两人抱的更紧了。
没过多久,镇子上就又出现了一家成衣店,甚至比魏立秋的店还要红火,价钱也要更低,一下子魏立秋的生意一落千丈。
待看清了店里的人以后,怒气冲冲的回了家,直奔四房,对自己的弟妹发难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只能拿弟弟撒气了。
他揪着魏立冬的领子将他扔到院子里,抬手就是一拳,“你个连自家娘们儿都管不好的废物!被自家娘们儿戴绿帽子的王八!我怎么有你这种没用的兄弟,真是令人恶心!”
魏立冬一脸懵,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白挨了一顿打。
大家的声音很快就传入了大家的耳朵,以魏昭君为首的人纷纷跑了出来,“住手!”
魏昭君发话了,他们两个也不敢再闹,赶紧停了手。
“一大早晨的吵吵嚷嚷,兄弟阋墙是大忌,我不信你们不知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无缘无故的打架,我就把你们全部吊到树上去,挨个用鞭子抽,什么时候懂事儿了,什么时候把你们放下来。”
魏立秋一听这话委屈死了,他扑通一声跪在魏昭君面前,“娘,你是不知道老四他媳妇儿有多过分。她把我挣钱的秘诀全都告诉了她娘家大哥,现在他娘家大哥的店蒸蒸日上,我的店稀稀拉拉、门可罗雀,这换谁谁不生气?”
“老四,这事儿你知道吗?”
既然要断案,自然要听听双方的供词,只听一面之词,可判不好案子。
“娘,儿子日日在屋里温书,哪有时间做这些事儿啊,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瓜地里除草呢。”他卖力的解释着,眼睛不善的看着小秦氏,“不要脸的贱东西,还不滚过来!”
夫妻二人早就撕破脸了,也没有必要维持所谓的温润如玉了,不动手打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秦氏这次没有像以往一样听话,反而动了动她的水蛇腰,颇为不在乎的在一旁嗑着瓜子,“是我干的,怎么了?三叔好大的口气,说我大哥抢了你的生意,天底下上生意这么多,难不成都是你的?还是说,就许你一个人做成衣生意,不许别人做。不服的话你就去报官啊,看看官府会不会帮你?”
说完她就直接回了四房,将门关的啪啪作响。
“娘,您听听,您听听。四弟妹说的那是人话吗?她怎么贴补娘家我都没有意见,可她竟然拿我三房的生意贴她娘家,这要是换做别人,早被乱棍打死了!”
也不怨魏立秋生气,小秦氏做的确实过分了。
魏昭君蹲下身子将魏立秋扶了起来,“地里的甜瓜已经可以售卖了,我本想等着再过几日进了八月份再卖的,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反正也差不了几日。等你把店里的成衣清清,也就不要再卖成衣了,地里的瓜肯定要比卖成衣赚钱。”
“真的吗,娘?您真的愿意把这么贵的东西交给我来卖?”魏立秋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魏昭君,他早就看上地里的瓜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呢。
成衣生意做不长,卖了这些日子早就把县里的那些衣服清空了,大户人家衣服虽然换的勤,可左不过一年十二套,总有卖光的时候。
魏昭君点点头,“你这些日子的手段,我也是有目共睹的,把瓜交给你来卖,我放心。”
魏立秋一下子就不生气了,甚至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就多谢娘了,到时候娘一定要来店里坐镇,我一定会把这些瓜卖上最好的价格!”
“行,这件事儿就到此结束。老四你跟我进来一下。”
魏昭君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魏立冬心怀忐忑的也跟了进去,低眉顺眼的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您有什么事啊?”
“你媳妇儿实在是不像话,我在想,是不是把她休了,然后...”
魏昭君的话都还没有说完,魏立冬立刻激动的打断,“娘,您终于提这茬了,我早就把想把那个贱人休了,我现在已经是秀才了,明年下场考举人,然后就要当官了,到时候被人知道我有一个不守妇道的媳妇,我脸都丢光了!”
“原来你早有想法,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情比金坚,谁都舍不得和谁分开呢。”魏昭君有些汗颜,自家儿子也是够能忍的,还能和小秦氏在一个屋里,一个炕上睡这些日子,这要换做是她,早把家里掀个鸡飞狗跳了。
魏立冬气的跺脚,“谁和她情比金坚呀,最早的时候不过是看在她怀有身孕,不愿意让我的骨血流落在外;现在完完全全是被她威胁,她非得要把流产的错误扣在我的头上,我和谁说理去!”
可见是气的狠了,魏立冬接着道:“不瞒您说,她流产那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下药了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儿,我都快后悔死了,谁愿意碰一只都被人玩烂了的破鞋呀!”
“住嘴!你可以讨厌你的媳妇儿,但你不能侮辱女性。还是读书人呢,注意你的言辞。”魏昭君忍不住出声提醒,天下的女人不能一概而论,像小秦氏这样的还真不多见,“我也觉得那是有蹊跷,我会调查这件事儿的,你做好休妻的准备。”
“多谢娘。”魏立冬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娘,娘,不好了,如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