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官?他不是才立了功吗?为什么要贬官?”

沈妙妙接过春桃的茶淡定地问道。

“听说是皇上想为他指婚,可是他说什么已经有了未婚妻,就拒绝了。”

春桃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沈妙妙。

沈妙妙皱了一下眉:“那他还真够蠢的。”

这句话得到了春桃的大力赞同:“可不是嘛,听说闽州海盗猖獗,朝廷派官员去治理,去一个死一个。可惜这位徐大人年纪轻轻又那么能干,竟是个早死的命……”

“哐当——”一声,沈妙妙手中的茶盏竟就这么跌到地上碎了。

春桃吓了一跳,忙拉住她的手:“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烫到了?”

沈妙妙没有说话,脑子里全是春桃,刚才那句“早死”在循环。

那一瞬间,刚才应奖励得到的幸福快乐仿佛一下子被风吹散了。

她情不自禁地开口:“他是不是有病?”

不然为什么会发疯?

春桃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忙问:“主子你病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沈妙妙抽出自己的手:“我有点累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可是……”

“出去!”

沈妙妙突然提高的声音把春桃吓了一跳,她家主子素来温柔,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那主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

春桃依依不舍得出去了,沈妙妙已经游魂似的睡在了**。

也许他还有别的未婚妻呢?

她闭着眼睛,这样安慰着自己。

皇宫里,

靖瑶公主已经哭了很久了,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子。

她抓着谢吟霜衣袖,像个小孩子似的问她:“我哪里不好了,我可是公主,他为什么不要我?”

“不关你的事,你没有错,是他不好。”谢吟霜心疼的安慰着靖瑶公主。

可谁知她的安慰并没有得到靖瑶公主的认同:“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喜欢他的未婚妻,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靖瑶公主抬头望着谢吟霜:“可是我哪里比不上他的未婚妻呢?我是公主,我的身份尊贵,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会拒绝我。他为什么宁愿选他那个未婚妻,也不要我呢?”

谢吟霜摸着靖瑶公主长发,眼神中一片心疼:

“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靖瑶公主一愣:“他的未婚妻死了吗?”

“这……”谢吟霜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看着靖瑶公主可怜兮兮的样子,谢吟霜叹了口气:

“即便她没死,徐大人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她。”

“不一定能够找到她……”墨靖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算找到了,万一她不想嫁给他了?”

“什么?”谢吟霜没有听懂?

可是靖瑶公主已经没有说话了。

此时她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一日御花园里,男人面对强权面不改色坚持自己信念的一幕。

“他是个好男人……”靖瑶公主喃喃的说着,眼神也从最初的伤心迷茫渐渐变得坚韧起来。

“我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的……”她说。

谢吟霜睁大眼睛:“靖瑶,你是不是打算做什么?”

“没错!”墨靖瑶看向她:“吟霜,你要帮我!”

调令既然下了,不管徐宴愿不愿意,都要在十日之内做好准备离京去往辖地。

这一日,他因为有公务,又一次来到了琅王府,却在走廊上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听说徐大人因为‘不识抬举’被贬官了,真是恭喜呀。”

暗杀的事情被解决后,沈妙妙的禁足令似乎也消失了。

她虽然不能出府,但是在院中行走也是可以的。

徐宴脚步一顿,他原本是不想理会沈妙妙的。

可是不知为何看到少女那毫不掩饰的嘲讽表情,就莫名有些生气。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能搏夫人一笑,是下官的荣幸。”

沈妙妙点点头,毫不客气的接下了:“确实是你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大人这次因小失大,可还想要继续寻找你那未婚妻?如果不是她,你现在可还是人人羡慕的少卿大人呢。”

“为什么不找?”徐宴反问。

“为一个可能已经死了的人失去这么多,大人就不怕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吗?”

沈妙妙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就那么看着面前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后悔。

可惜什么都没有。

徐宴坦然的望着她:“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失去。”

“你有病!”沈妙妙终于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句。

徐宴冷了脸:“这是我的私事,夫人为何这么激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审犯人似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子。

沈妙妙心头一跳,随即掩饰般笑道:

“我只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您这么痴情的人而已。”

她慢慢说着,神色也恢复了淡然,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能让大人连公主都不要,非要去找她,您的未婚妻怕是个天仙吧?”

女子笑眼弯弯,很是美好的样子。

提起那个人,徐宴眼神似乎也柔和了些:

“天仙算不上,就是个贪嘴的小蠢货而已。”

原本等着听夸的沈妙妙脸黑了,她低喃一句:“你才是蠢货……”

徐宴似乎听到了什么,看向他:“夫人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呀。”沈妙妙很是淡定地吐槽回去:

“我就是觉得像大人这般毒舌,你未婚妻和你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

沈妙妙原以为徐宴会生气的,谁知他竟然笑了一下,如春风拂面:“对她,自然和旁人不同……”

沈妙妙想问什么不同,男人却已经准备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沈妙妙想到这几日查到关于闽州海盗的事,心头一软,忍不住开口:

“你做得再多,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值得吗?”

男人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却坚定:“为了她,我不介意。”

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徐宴离开了,沈妙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再多执念又如何,等到时间久了自然会忘记的。

没有谁,会放不下谁。

——

啦啦啦,大家五一快乐呀!!

我也要努力一下,看明天能不能在白天更新,明天见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