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林宛心不会帮她。

但是和仲鸿对话一场,足够林雾窥探出,她的事情,林宛心连给薄砚提都没提一句。

宁淮她见过,可也是通过薄砚。

这个关系,她是真的搭不上。

林雾反而担心苏意浓,从昨天晚上,她就联系不上苏意浓了。

她回到出租屋,一进门,屋里酒气漫天。

苏意浓身上的疲态很明显。

手里还拎着一瓶啤酒。

林雾从他手里抢过来,骂他:“你怎么喝那么多?”

苏意浓盯着她,林雾被他看得不自然,“我连个律师都帮你找不到。”

他语调里都是失落。

“我这不是没事?”林雾在沙发前蹲下,视线与他持平。

“那二审呢?”

林雾对警方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信心,主要是林城的人太多了,每天接报的警情那么多。

章程背后还有强横的势力。

林雾沉默,苏意浓又说:“你如果真的有把握,还会去轻颜买醉?”

“我只是去喝了点酒,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林雾好笑地开口。

苏意浓拿出来了照片,他手里的照片,男方没打马赛克。

照片里的男人,花衬衫白裤子,典型纨绔子弟的打扮,但是那张脸清隽俊逸,凤眸里闪烁着几分风流。

这是……

宁淮!

宁淮把她从轻颜酒吧带出来的?

她脑子一懵,林雾没怎么喝过酒,和薄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允许她喝。

在轻颜断片,完全是高估了自己。

她是喝断片了,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人,你总不能不认识吧。”

“一审能过,肯定是有人听到了风声。”

林雾气急败坏,在苏意浓的手臂上锤了一下,他“嗷”一声,跳了起来。

疼的。

“你早就知道我一审会没事?”

她就说,一个小案子,怎么还有一审二审?

原来是以为双方都得罪不起?

宁淮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章程。

林雾坐不住,霍然从地上起来,“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一趟。”

林雾在林城,人脉还是有一点的。

不到五分钟,她就锁定了宁淮的位置。

……

水月一色。

宁淮拿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照片。

他侧着头,俊脸上的风流几乎要漾出来了。

“这照片谁拍的,给小爷拍得这么帅,发给苏雅,回头聘回来,给我当摄影师。”

林宛心:“……”

“宁总。”

“小嫂子折煞我了不是,叫我名字就行了。”

宁淮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您和小雾关系很不错?”

宁淮看了一眼坐在林宛心后面的人,包厢灯光很暗,落在他的脸上也明灭不定。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酒杯,漫不经心又慵懒。

宁淮沉吟一二,看着林宛心打趣:“你不觉得你那个妹妹很漂亮吗?”

“不说脸,就身材,那感觉像水蜜桃懂不懂?”

林宛心迷茫摇头。

宁淮笑了,“你不懂就对了,女人没几个会欣赏女人的,我想给每一个女孩儿一个家。”

“现在,我最想给的,就是你的小妹。”

“你在追小雾?”

林宛心瞳孔放大,宁淮学着她的表情,“小嫂子,您这是怕我欺负您妹妹呢?”

“章程那样的都可以,我不行啊?”

“我是没有章程帅,还是没有章程有钱啊?”

宁淮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只给人薄面一点。

所谓薄面,谁来谁的面子薄。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宁淮了然:“我懂,小嫂子觉得她配不上我。”

林宛心哽住,甚至在这里颇有几分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侧头,向薄砚寻求庇护:“阿砚,宁总人可真幽默。”

薄砚似乎没听见,垂眸看了一眼腕间手表,淡淡地开口:“我待会儿有应酬,让仲鸿送你回去。”

“我想再陪你待一会儿。”

薄砚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女孩子熬夜不好,晚上会多梦失眠。”

虽然订了婚,但是林宛心依旧觉得薄砚那么的遥不可及。

她还是听话地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宁淮和薄砚。

宁淮那个“贱”劲上来了:“啧,金屋里的宝贝疙瘩,真的要介绍给我?”

“这细粮,高低得给我啃上一口么这不是?”

薄砚睨了她一眼。

宁淮心里不得劲,凑过去问:“哥,你跟我说说那天把我叫去那个犄角旮旯酒吧的用意。”

“让我震慑章家,保护你的小老婆呢?”

“还是你嫌丢人,怕影响你的名声?”

宁淮并未在薄砚这里得到答案,反而是手机响了。

电话屏幕上闪烁着一串陌生的数字,宁淮只顾看手机,并未发现薄砚骤然沉下去的脸色。

宁淮接了,电话里,清凌凌的音调传了出来。

“宁总,我是林雾,您方便见一面吗?”

世界可真是小,宁淮心道,他侧头扫了一眼薄砚。

这位爷从坐下,可就只和他那莫名其妙的未婚妻说了两句话。

“你在哪?”

林雾低声说:“我在水月一色的门口。”

“有备而来啊。”宁淮轻笑:“你来吧,我在顶楼C17包厢。”

掐断电话,宁淮翘起二郎腿,撵薄砚:“送炮的来了,你在这儿不是碍眼?”

“活腻了?”

“是我觊觎林雾活不久了,还是撵你活不久了?”

宁淮拎着外套起身,对着薄砚浅笑:“下次再搞这种事情,不给我提前打招呼,我可要上法庭告你侵犯我肖像权!”

宁淮贱兮兮地捅了薄砚一下,道:“薄总艳福不浅,还能一下享受姐妹两个,性福的嘞!”

贱完了,宁淮从后门离开,成功与在电梯里的林雾错开。

有求于人,林雾从电梯出来就小跑着朝C17赶。

出于礼貌,她还敲了敲门才推开。

一进去,就看见零星几盏灯下坐着的男人。

他背靠在真皮沙发里,精致得宛如一卷画。

林雾一愣,宁淮没说他也在。

脑子宛如打了结,林雾步伐缓慢的走了进去。

“那个……宁总呢?”

薄砚摊了摊手,道:“刚走。”

林雾冒了火,转头就要走。

手腕一沉,林雾的身体失重,整个人跌入到了薄砚的怀里。

臀下,仍旧能感觉到薄砚大腿结实滚烫,她的心跳无法抑制地,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