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干坏事……◎
“妈妈最爱我了。”
三毛跟着说, “妈妈最爱我啦。”
范亚娟看二毛和三毛坐一排现在笑嘻嘻,就怕路上晕车。
兴隆县早上9点到天门县班车到站下午4点,要住一晚上坐第二天到旺县的班车, 旺县到C省的火车下午5点发车, 坐两夜一天,换乘到c省军区的班车,下午5点左右能到。
这是最好的路线,要是火车没有票, 得先买短途上车后换票,这样买的票没有座位。
“姐,你看外面的风景跟我们不一样。”三毛给二毛指了指外面的光秃秃地。
“再往前面走,慢慢地山就很少,都是这样的大平地。”
“我要睡一觉,等到了叫我。”二毛有点头晕,把头挨到玻璃上随车摇晃,晕的就慢一点。
范亚娟一直关心着二毛,大毛三毛不晕车。
“二毛, 要不要我抱着你?”
“妈妈,不用了,这样就能行。”二毛说着靠着窗户昏昏欲睡。
中午在一个镇子上吃饭,二毛啃了一个包子继续贴着窗户睡觉, 下午4点到站, 范亚娟背着二毛登记好旅社, 二毛坐在旅社门口台阶上吹了好一阵风, 脑袋清醒了。
“妈妈, 我们国营饭店去吃饭吧!”
“好, 想吃什么饭, 妈妈给你点,你是房间吃,还是一起去。”听二毛要吃饭,范亚娟才放心了。
“妈妈,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走几步,我肯定不晕车了,我要吃一大碗刀削面。”
“好好好,给你点刀削面。”范亚娟笑着说。
大毛放好行李跟三毛一起下来,范亚娟领着三个娃到国营饭店吃饭。
“吃什么?”服务员白了范亚娟一眼,他们都要下班了,“现在只有臊子面,其他菜都卖光了。”
“那就先来四大碗臊子面。”二毛替妈妈做决定,害怕妈妈被人为难。
范亚娟递上全国粮票和钱。
“有没有什么小菜?”
大毛脑袋怼到窗口,服务员吓得后退一步,说:“你这人,干啥呢?冯师傅,有人问还有什么小菜!”
“有萝卜咸菜,凉拌土豆丝,盐煎肉。”
“多少钱?三样都来一份。”大毛将粮票和钱给服务员。
臊子面出来的很快,红萝卜白菜土豆素臊子,面条是手擀面,纯白面没有参玉米面,很劲道。
二毛飞快解决半碗,范亚娟才彻底放心。
“妈妈,臊子面好好吃。”二毛筷子夹到盐煎肉,开始细嚼慢咽。
“大师傅做的肯定好吃,等会儿再买几个包子,明早当早饭。”范亚娟笑着说:“你现在不晕车了吗?”
“不晕车。”
四个人走回去的路上碰到一群人好像在批-斗,范亚娟拽着三毛二毛加快了步伐。
二毛白天睡觉晚上有些睡不着,听着三毛的呼吸声,想着C省军区该是什么样。
旺县明显比天门县繁华,由好几条主干道组成,百货商店大,品类齐全,范亚娟给二毛准备了当地的特色点心,另外买了几包备着,车站口有开水,范亚娟打了开水给二毛三个装好。
下午5点的火车,范亚娟四个随便吃了点油馍,到火车站买好票,坐在火车站等时间。
“二毛,你没坐过火车,跟你大哥到处转转去,有人买东西问路什么话都不要说,别人给啥都不要拿。”范亚娟对二毛还是比较放心,可她没出来过,就想着孩子多走走看一看。
“好的,妈妈。”
现在正月,大家都在过年,因为出门要介绍信,所以火车站不像后世拥挤显得冷清。
二毛转过来转过去一圈,就回来坐在范亚娟身边休息。
上了火车,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二毛看到窗外广袤平整的农田,柳树隐隐约约能看到嫩芽。
绿皮火车窗口稍开一点缝,冰冷冷的风让二毛一下清醒,赶紧关上,一小时40公里,二毛不晕火车。
火车上有热水,范亚娟让大毛给兄妹三人一人打了一杯,晚上吃饭二毛跟着大毛到餐厅吃的炒菜米饭。
等他们两个回来,范亚娟领着三毛去吃。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二毛睡得天昏地暗,终于到了C省省会云城。
二毛站在火车站门口广场,看着交错的公交电车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街上人群来去匆匆,道路两旁的三层新楼排列整齐。
范亚娟带着二毛坐上公交车,一排排古老的楼房,旧街道,昭示着这座城市的底蕴,道路两边参天大树耸入云霄。
“妈妈,这座城市有几百年了?”
“云城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是一座历史名城,有五条有名的街道,有最著名的云城大学……二毛,等会儿我带你们去百货大楼。”范亚娟明显做过功课。
“给你大哥买一块手表。他一个回去上学,需要手表看时间。”范亚娟压低了声音。
“给大哥买。”
去年暑假二毛三毛本来要升四年级到镇上读书,范亚娟觉得他们太小了,死活不让去读,强硬的给二毛三毛留了一级,去年秋天继续在村里读三年级,这次出来前范亚娟跟二毛老师商量好,两个孩子住到6月底再回去考升级考试。
这事,大毛现在还不知道。
三层的百货大楼,商品有上百种,包括衣食住行,三楼是专门卖手表、收音机和自行车的柜台。
二毛东张西望,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范亚娟大毛三毛在卖表的柜台站定,看着玻璃柜里的几个牌子的手表,不知道选哪个。
“你们看上哪一款?外国货比较贵,梅花手表一块120元,都要手表票。”晓梅看到范亚娟掏出一张手表票,立刻热情的介绍着。
二毛跑过来看,手表样式差不多,很讲究,机械表表盘是玻璃,表带有金色和银色两款,设计精致,不过货品不多。
也有两只锦盒盛放的对表,男士比女士表宽大些,设计款式相同。
“男士的梅花表取出来看一看!”范亚娟拿出钱,把手表票先给售货员看。
大毛看中一款精钢银盘镶钻的男士表。
“这是瑞士进口货,500块钱一块。”售货员将梅花手表取出来,顺便给大毛报价。
“目前全省只有2块,已经卖出去一块,还剩下这一块,这种表,相比来说,质量好可以带很多年。不过,我们的梅花表也是名牌,质量也好,一块能管几十年。”
二毛顺着售货员的手指看过来,一眼认出这块表是将来名表里的劳斯莱斯,极富收藏价值。
“谢谢,我们拿这块梅花表就好。”范亚娟给了钱,大毛跟着售货员学怎么对表。
等妈妈说这表就是给他买的,大毛高兴坏了。
“谢谢妈妈!”
“回家也记得谢谢爸爸啊!”范亚娟笑着对大儿子说,“是你爸爸出的钱和票。”本来,东林寄回来给她买的,可她一天在家要表也没用。
“好的,妈妈,回去帮爸爸妈妈干活。”
范亚娟给三个人又买了一对新的厚毛巾,拿了一对搪瓷盆,准备一个洗脚一个洗脸。
中午吃过饭,坐上专门的公交车,半个小时后范亚娟四个到了C省军区大院。
警卫通报后王东林小跑着来接人。
“亚娟,二毛,你们四个厉害了,都不打电话就自己走来了,要是我没在单位,你们怎么办?”
王东林喜悦写在脸上,接过范亚娟手里的大包,挨个儿拍了拍三个孩子的头。
“爸爸,以后我和弟弟来看你!”
二毛见到爸爸也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爸爸跟别人的爸爸很不一样,爸爸对他们有要求但不多,也没有像别家的爸爸整天板正个脸,严肃的吓人。
爸爸喜欢和他们一起玩,虽然他隐藏的很好试图也做一个严肃的爸爸,可有时就会不小心暴露。
“爸爸,你今天怎么没去干活吗?今年,你们是不是换地方了?那我和妈妈还怎么帮你呢?”大毛兴冲冲要给爸爸帮忙,结果是这样,不停地追问着。
走过一排排整整齐齐划一的营房,办公楼,又走过三层楼的将军楼,一直往后面走了大半个小时。
王东林在一座三间房的平房院子前停下,笑着对范亚娟说:“我今年分到的新房,够你和孩子们住了吧?”
又一边偷看范亚娟,一边试探着说:“要是你们不急着回家,等二月,我将门口这荒地开垦出来种上菜,足够我们一家人吃的呢。”
二毛偷笑,爸爸在家里要看妈妈的脸色行事,爸爸明显想留下妈妈,又不敢直接说。
“我跟村里请了三个月假,二毛和三毛可以住到6月再回去考试就行,等二十六开学,就大毛一个人回家。”这次,范亚娟没有让丈夫失望,现在村里地多,她放弃了按照人口分派的口粮,老队长就同意她请假,还给她另外开了一张六个月的暂住证。
“那真是太好了。”王东林喜形于色,抱着三毛抛高,稳稳地接住,笑着说:“你们在屋里休息会儿,食堂马上开饭了,我去给你打饭来,等安顿好了我们再自己做饭。”
王东林抱着五个饭盒就跑,二毛在他后面追都追不上,看到几个小孩滚铁环跳皮筋儿,跑过去看,妹妹头的妹妹穿着一件红色毛线裙,很好看。
严斐然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漂亮女生,正看她们玩儿,高冷的问。
“你是谁?”
“你好,我叫王玉琳,我爸爸是王东林。”
严斐然眼见着一下热情起来,小跑过来,笑眯眯的说:“你就是东林叔叔家的二毛妹妹啊,我知道你的呀,你会不会玩儿跳皮筋,不会我可以带你。我叫严斐然,我哥叫严斐。”
突然好热情的清冷小仙女!
“谢谢你!”二毛有点受宠若惊。
王东林打饭回来,就见二毛跟严刚家的小公主斐然一起跳皮筋。
“二毛,回家吃饭,等会儿再和妹妹玩!”
“来了。”
二毛这才知道严斐然冒充姐姐。
“斐然,我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再找你玩。”
“好的。”斐然有点小失落。
二毛小跑着追上爸爸,有些无奈道:“爸爸,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在这里,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大名?”
“大名你上学的时候叫就行了,在家里二毛多好听。”王东林才不愿意。
“爸爸,我已经是大人了!”二毛跺脚,生气。
“爸爸知道啊,你今年10岁了,可在爸爸眼里,你就是小二毛呀。”王东林故意逗她,还比给二毛看,“你刚出生的时候这么小,跟个红脸小猴儿一样。妈妈不让叫你猴儿,偏要你跟着哥哥叫二毛。”
二毛嘴巴气歪了,爸爸好幼稚。
王东林回来,看范亚娟三个搬个凳子在院子里休息。
“咋了,快进屋啊!”王东林大跨步推开门,邀请范亚娟大毛三毛进屋。
范亚娟先头看了三间房,两间房空落落的只有干干净净的水泥地板,只有左手边单独的一间简单摆了书桌衣柜和一张单人床几个小凳子。
王东林把饭盒放到桌子上,道:“你们随便坐,等会儿吃过饭,我们一起后勤处领大家具、床什么的。锅碗瓢盆也要买。”
范亚娟默默端着饭盒,二毛跟着妈妈门口小凳子上坐下,吃白米和大锅菜饭。
“妈妈,米饭真好吃。”
“妈妈,听斐然说,门口不远粮店有新鲜的蔬菜和大米,等会儿我们去买点回来和腊肉一起做腊肉饭。”
范亚娟心疼钱是心疼,但孩子们想吃,她都是千方百计给做,腊肉她带了五块,本来是准备给丈夫走人情的。
可东林这个不靠谱的,家里一穷二白,啥啥啥都要买。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范亚娟买了几十斤大米白面,2百个蜂窝煤和一个蜂窝煤炉子,将就着煮了腊肉饭。
晚上,王东林领着一帮战友给他搬来了两张单人床,一张双人床,一个大桌子,一张小桌子,几床被子褥子。
二毛一个人一间房,大毛二毛住中间,一家人吃饭也在大毛二毛的房间里。
东西放好,故意留下的一个年轻小伙装作没看到,不管王东林给人使眼色,等队友走光了,走过来跟二毛打招呼。
“二毛妹妹,我是杜律行。”
“律行哥哥!”二毛早看到这个英俊的小哥哥了,却不知道他会是自己的笔友杜律行。
“哎,等哥哥休息,带你到后山挖野菜哦。”听二毛喊哥哥杜律行心满意足的答应着,二毛写的信里最多说她今天又挖了什么野菜怎么怎么做得多好吃,他早就馋了。
“好的,律行哥哥。”
二毛很高兴,她也是有熟人的人呢。
这边气候暖和,地处平原,物产肯定丰富,野菜品种只会更多。
“二毛妹妹,那我走了,有事找我啊!”杜律行说着赶紧跑了,生怕他团长拿着棍赶人。
“好,哥哥再见!”
二毛看爸爸板正脸看着自己,赶忙去房间找妈妈。
“妈妈,明天我们到后山去找老乡买几个大竹子,门口搭一个厨房,以后天气热了可以在厨房做饭。”
“你想得美,别想着像家里一样漫山遍野的跑,你爸爸说了,军区也有小学,你和三毛这边上学一直到这学期结束。”
范亚娟将王东林的被褥铺在双人**,正扫把拿着扫床。
“我不上学,你答应我的,我留级一年就在家里干活。妈妈,你不能出尔反尔。”二毛不依,抱着范亚娟的大腿不撒手。
“再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认识人,我不去上学。”上学哪有采野菜欢乐多。
“我看你熟人多得很,刚才找你来玩的斐然小姑娘,还有刚走的小杜,都是你的熟人,斐然比你小一岁,你可以跟着她上学。”
“我不去上学,我不去上学,你让我上学我开学就跟哥哥一起回家,跟他一起镇上念书去。”
范亚娟把二毛没法,却也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这么浪费半学期,回去考个鸭蛋儿怎么办!
还想坚持。
“妈妈,我就不去。”二毛见爸爸回来了,从屋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说:“我就不去上学,我现在就要回家!”
范亚娟瞪丈夫一眼,“你干的好事。得罪人的从来都是我。家里是,现在也是。”
“我干什么了吗?没有吧。”王东林笑着摊手,道:“孩子不愿意去就不去呗。我女儿聪明着呢。”
“心机鬼,得罪人的可不就是我了。”
——
王东林团长乡下的媳妇和孩子来随军了,消息像一阵风吹进了家属院军嫂们的耳朵里。
王东林老师孟建设副司令的媳妇,刘桂香大姐尤其高兴。
“老孟,说来,范亚娟小时候我还见过呢!是个漂亮的小丫头,穿一双草鞋,翻山越岭来给东林送吃的。”
“挺好的,明天你有空去找她聊聊天。”孟建设五十开外的岁数,花白的头发,脸庞消瘦个子高,唯独一双小眼睛非常有神,见人带着三分笑,军装笔挺。
“老孟,他们背地嘲笑东林媳妇只怕人老珠黄,就算东林破格升了团长也不让她随军,等以后我带范亚娟出去,打打她们的眼睛。”
“老刘,你一定要低调,再低调啊,东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管外人怎么说他,他啥样人我比谁都清楚,不真心喜欢的,他是不会娶回家的。”孟建设到现在都记得王东林这小子,小小年纪就骗了个媳妇儿。
“现在啥火候,你让她们姑且得意几天。”晚上睡觉,还不放心,孟建设语重心长和妻子说。
“憋屈,见不得那些人猖狂。”停妻再娶,臭男人臭不要脸,猪狗不如。
范亚娟跟大毛二毛买东西城里回来,门口站着两个妇女,她们好像在对峙。
一个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另一个二十岁左右青春靓丽,烫着卷发头,足蹬高跟皮鞋,一米六的身高,一身裙装前凸后翘。
两个人看到范亚娟,都看过来,老妇人高兴的抢过范亚娟的手,笑着说:“小范,我是孟老师的爱人,刘桂香,我们是老乡。”
“哎呀,这就是范姐姐呀,看着快四十岁了吧,我以为王团长在老家金屋藏娇呢!”戴巧轻蔑笑道,迈着八字步过来,“小朋友,你们好,我是白副团长的爱人戴巧。”
范亚娟被刘桂香一把拉住。
“小范,你可算是来随军了,太好了。”
“刘老师,我记得你。见到你真高兴。”范亚娟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大毛,本要跟戴巧打个招呼,就被刘桂香拉着一起进了屋。
戴巧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二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戴巧转头,笑着对二毛说:“你就是王二毛吧,你们家穷的只有豆面吗?王东林将你做的杂面油茶好意思拿出来到处做人情!真是穷酸——”
二毛迅猛跳起一把抓住她的卷毛,奋力一媷。
戴巧疼得眼泪打花。
三毛马上给二毛帮忙,一把抱住女人的两只手,二毛飞快一把捂住她的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以后就不要说话了。”二毛媷着她的头发,让她和自己平视。
对上戴巧愤恨的眼睛,二毛觉得她头发媷的轻了,掰过三毛的头,出其不意对着戴巧的-胸-几爪子。
戴巧眼前一黑,疼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想告状?”二毛阴恻恻扼住戴巧的环甲膜。
呼吸困难,大口喘着粗气,戴巧害怕了,强烈的摇头挣扎,直吓得尿了裤子。
刚才,戴巧觉得自己遇到了来自地狱来的恶魔,指尖冰凉的寒意在身体里蔓延,这是个会作恶的——鬼!
“我给阿姨挠挠痒!”二毛对着戴巧又几爪子。
戴巧疼得差点晕过去,想要跪倒,二毛抓她头发,偏偏不让。
“阿姨在这里一定所向披靡吧,连刘奶奶平素都得让着你,是不是?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呢。”二毛声音甜甜的说。
恶魔!
戴巧眼里盛满恐惧。
“阿姨,二毛不能要你的糖,你下次还要找我来玩,那很好啊,我在家里等你。”二毛一边说一边甩开戴巧。
看她跌倒,三毛让开,二毛故意要上来扶人,嘴里脆生生的说:“哎呀,阿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次走路要看路!”
戴巧一脱身,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阿姨好像漏尿了!”
屋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这才回神,范亚娟也闻到一股尿骚味,看二毛三毛院子里站得笔直,大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们两个也别院子里站着了,去找小朋友一起玩!”
“好的,妈妈!”
二毛拉着三毛,一起院子里出去。
等二毛两个走远,严斐才慢慢从墙角走出来,清冷的眼中兴味盎然。
干得好,二毛妹妹!
——
“姐,你不怕她找我们报仇吗?”三毛觉得现在哪里都不安全,抓紧二毛的袖口,怕怕的说。
二毛无所谓的挑眉,恶狠狠地说道:“我怕她,我会怕她,我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她一个随随便便漏尿还乱跑的病人,好意思跟我们计较吗?”
三毛小心翼翼看了眼姐姐,从小到大,他姐都对他特别好,他一直以为姐姐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姐姐。
呃,现在也是。
——
两个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群丢手绢的小伙伴,看到熟悉的严斐然,二毛跑过来笑着喊道:“大家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裙子的阿姨跑过去了,我老远闻到阿姨好像漏尿呢,她是哪个病房的病人冒充家属的?”
小伙伴想到刚刚跑过去的戴巧以及闻到的味道,吓得噤若寒蝉。
然后,四散而逃。
严斐然也不敢上前和二毛三毛说话。
——
三毛怕的躲在家里三天。
外面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