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你，你……”姜恒脸上的激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你说的阿追是……啊！我我我！”追低下了头看到了一丝不挂的自己，瞬间捂住了身上重要的私密部位。
但是，因为有些大，她的手掌根本掩盖不住那满身的春光。
但是姜恒的眼神却依旧无光。
他从时空虫洞之中拿出了一件外套套在了追的身上。
“抱歉。”
“啊，没事……谢谢。”追伸出手把外套裹得紧了几分，“那个……我好像……不记得你。不，不仅仅是你……我好像，连我自己是谁，都……都不记得了……”
姜恒看向了凯莎。
“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这是我可以做到的……咳咳咳！”凯莎又吐出了几口淡金色的鲜血，“记忆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我……做不到连同她的记忆也一起恢复。这比起复活单纯的个体……还要困难……”
“复活？你在说什么？所以我之前……是死了吗？”追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嗯。”姜恒点了点头。
“那我……真的叫做阿追？有人……姓阿吗？”
“不是的，你叫做追。但是……我喜欢叫你，阿追。”
“啊！所以……我们之前是朋友，对吗？”
“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好了……我，尽力了。想要恢复她的记忆，姜恒……可能还需要靠你了。我已经做到了我该做到的事情……期待下次再见……”说完，凯莎闭上了眼睛。
她的眉心，那个提灯印记慢慢地褪散了下去。
等到最后一点浅浅的印记消散了之后，凯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她的眸子颜色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阿追！”看到了复活的追，凯莎的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激动。
凯莎走上前了几步，想要抱住追，但是追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阿追，你怎……”
“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包括自己的名字。”
“什么？”凯莎愣了一下，随后停下了脚步。
她开始思考了起来。
“那个，我……是不是让你们难过了？”看到气氛逐渐沉寂了下来，追感觉到有些歉意。
他们对于我来说……应该很重要的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否则，也不会复活我。
可我，我却……彻底把他们忘记了。
“没事，阿追。你能够回来，我很开心。”姜恒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再说了，凯莎的数据库里有你的记忆。对吗？凯莎？”
“啊？对！”凯莎点了点头，“阿追，你放心。很快你就会恢复记忆的。”
“嗯好。”
“阿追。”姜恒伸出了手，贴在了追的手背上，“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去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好吗？”
“哦哦，好！”
“嗯。”与此同时，姜恒在暗通讯之中联系了凯莎。
“凯莎，你有数据库的权限，把记忆给阿追吧。还有……从几年前开始，就是阿追到地球遇到我的那些……先不要把这些记忆……给她。”
“……我明白。一下子让她接受那么多，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好事。但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你和她的事情呢？”
“慢慢看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无法战胜虚空。那就……永远也不要恢复阿追的那部分记忆了。”
“……好。”
“凯莎，谢谢。”
“谢我做什么？这样……受伤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没关系了。也不是第一次了，要是真的能够把阿追……还有小琳之前所遭受的伤痛都转移到我身上该多好……认识我，她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姜恒，事情不是这样……”
姜恒却挂断了暗通讯。
姜恒……
凯莎想要说什么，但是她看了看一旁的追。想要说的话，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算了……还是不说了。
“阿追，我来恢复你的记忆。然后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姜恒就行了？”
“诶？”追愣了一下，“只有……我和他吗？”
“嗯。”
“哦哦。”
看着现在像一个乖得如同小孩子一样的追，姜恒的嘴角却是划过一丝苦涩。
……
“这样，就好了。”凯莎放下了自己放在追面前的手，关切地问道，“阿追，感觉好一点了吗？”
“我……明白了好多事情。我是天使……追。”追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凯莎，她的神情一下自己就变了。
“凯莎女王！”
“阿追，放松点。”凯莎拍了拍追的肩头，“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王了。阿追，你现在可以记起来的事情，有哪些？”
“我记起来自己的名字。还有……还有我成为天使之前的事情，我成为了……您的天使！”追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但是却和之前有些不同。
姜恒知道，追之前的眼神，是对正义信仰的奋不顾身。而现在，她明显只是刚刚接触到凯莎，仅仅是……被凯莎的实力和能力所折服。
一次记忆回复……最大的限度只能到这样吗？
“协议者，记忆恢复的事情，是不能心急的。如果心急的话，容易造成记忆的紊乱。到时候还需要重新清空她的记忆再进行第二次灌注。”
我知道了。
“凯莎，辛苦了。”
“我没事。梅洛星系那里如何了？”
“华烨已经同意合作了。不过我觉得他只是迫于无奈，并不是真心想合作。虽然我已经让他被迫屈服了，但是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凯莎，这件事……还要靠你了。”
“华烨……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凯莎的眸子之中闪过一道光芒，“收归各个文明之间的事情，交给我吧。”
“嗯……还有，凉冰回来了。”
“回来了？她回……”凯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嗯，她回梅洛星系了。”
“你把她抓回来了？”
“不是，我只是好好和她……谈了一次心。她就觉得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有些过分。凯莎，她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原谅她？”凯莎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之前杀了多少天使同胞，毁灭了多少弱小的文明？难道仅仅因为她现在的几句话，就让我原谅她吗？”
“大敌当前。而且凯莎……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确实其实你一直都想让凉冰回来，但是因为你是天使之王，她是恶魔之王，才会势如水火。可如今……你不是王了，她也不是了。从今往后，你们只是姐妹了。”
“姐妹……就怕她不认我这个姐姐。”凯莎摇了摇头，“她这个人，很犟。”
“各退一步吧。凯莎，我知道这对于你来很艰难。但是现在……集合所有的文明对抗虚空，才是头等大事。”
“你这话的，也太过看不起我了。姜恒……既然你都说了，我和凉冰现在只是姐妹。那么，她所犯下的罪孽，我也占一半的责任。我是她的姐姐。凉冰欠的债，也有我的一部分。我和她一起还就是了。”
“这些，就看你的了。”
“……集合剩下高等文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那阿追这些天，你可要照顾好她啊。我已经把阿追剩下的记忆拷贝完成上传到了你的超算之中。”
“我会让阿追慢慢恢复记忆的。”姜恒点了点头。
……
看着面前的时空虫洞消失，追先是愣了一下。显然，尽管了她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是她还是对目前的状况充满了疑惑。
“阿追，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吧。这颗星球很安全，你可以慢慢恢复自己的记忆。”
“嗯，谢谢……”追看向了姜恒，她的眸子之中还是有了几分迷茫，“抱歉，姜恒……我还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有多好？”
“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姜恒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一点笑容。
“啊，你这……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嗯……”追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你说吧，没关系的。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我是觉得，你好像……不喜欢笑，对吗？啊不不不，是……好像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像一个冷冰冰的……雕像。”
“好像……是有一点。要不……”姜恒伸出手，抱住了追，“你抱抱我，我不就暖和起来了吗？”
“诶？啊啊！你，你你你……”追的双手忽然在半空中挥舞了起来，完全不知所措，脸也红了起来。
他怎么，怎么怎么突然……突然抱我啊！
“阿追……”
“唔？”
“没事。能够这样抱着你，真的……很幸福。哪怕你想不起我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活着，能活着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追忽然感觉到姜恒原本那有些冰冷的身体温暖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之前说他像一个石像那样冷冰冰的，现在……他真的就像是一个人了……
为什么我会觉得是……像人？
追那有些胡乱挥舞的手慢慢地搭在了姜恒的背上。
她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
但是追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对于姜恒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那个，那个……姜恒？”
“嗯，阿追，怎么了？”
“我感觉我们这个关系……好像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那你觉得，是什么呢？”
“啊这……”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恒的这个问题，“那个我们应该算是，算是那个……就那个的关系吧？嗯？”
“那个什么？”
“啊，就是，就是……啊，你这人……我不说了……”追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
“唔……”追有些郁闷地低下了头。
看着追的神情，姜恒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他松开了一只手，放在了追蓬松的淡金色长发上：“和之前的你，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一模一样就一模一样啊！那你干嘛，干嘛摸我的头……”
“因为你之前经常被我这样摸着头啊，你说你喜欢这样。”
“诶？有吗？”追有些怀疑地看着姜恒。
“没有，我开玩笑的。”
“啊？啊啊啊！把你的手放下来啊！”
“呃，天使也炸毛吗？”
“什么叫炸毛啊！哪里有？”
“没有你为什么翅膀都打开了？”姜恒笑着指了指追背后忽然张开了的翅膀。
“啊，这是……意外啦！”追盘坐在**，翅膀缓慢地拍打着。
“饿了吗？”姜恒继续问道。
“嗯……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点饿了？你会做饭吗？”
姜恒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个事实。
……该死，我怎么忘了自己不会做饭这件事情……
“我……不太会。”
“啊你这……我说，之前做饭是不是我负责的啊？”
“嗯……”
“那我来做饭吧。”
“好。”
“有吃的吗？”
“冰箱里有。”姜恒指了指不远处的冰箱。
这个房子是他在一颗荒无人烟的星球上建造的。
不过，房子内的一切都和地球上的豪宅一模一样。还有各种生活用品和食物。
“有食材就好了，那我下厨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牛排。”
“牛排啊……我还真会做。”
追思索了一下，然后走到冰箱之前，拿出了十块牛排。然后她挥了挥手：“够不？”
“嗯。”
追走向了厨房，忙活了起来。
看着在做饭的追，恍然之前，姜恒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地球一样。
那一次，追受了重伤，在自己家调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给自己做饭。
虽然她忘记了关于我的一切，但是所做的……却依然和从前一样。
姜恒这才彻底确信，面前的这个天使，她不是什么阿追的替代品。
她真的是阿追。
从前的那个阿追。
真的是太好了。
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
阿追，希望在我彻底失去情感之前，能让你过得……幸福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