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燕离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是聂木的儿子的事情，哪有心思去看聂木的神色。
此刻的燕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迷茫。
褚怀玉一而再的说自己是聂木的儿子，肯定不是在胡说八道。
这一刻，以前困扰他的一些疑问，好像都突然有答案了。
难怪聂木要悄悄的收自己的为徒！
难怪他每次总是悄悄的跟自己见面！
难怪他不想自己跟任何人提他的存在，还让自己不要暴露实力！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一刻，燕离彻底凌乱了！
眼见指不上被震惊得满脸呆滞的燕离，聂木只能硬着头皮向褚怀玉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暴露了，不如直接走到台前！反正，我神道宗也不惧他炎血！”
“愚蠢！”
听到聂木的话，褚怀玉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你这是典型的破罐子破摔！”
聂木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做出恭敬的迎接的褚怀玉的训示的样子。
看着聂木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褚怀玉心中暗自摇头，重新看向燕离，“你怎么看？”
被褚怀玉这一问，燕离终于艰难的回过神来。
强行甩开脑海中的杂念后，燕离才缓缓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当以不变应万变！”
“哦？”褚怀玉诧异的看着燕离，“具体说说。”
“炎血知道神道宗的存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只是我们以前是一个叫‘道’的组织而已！”燕离眼睛微眯，沉声道：“就算炎血能从三长老那里获得更多的消息，也找不到我们！我们只需小心谨慎，别再被炎血找到突破口即可！”
“或者，我们故意给炎血一些线索，诱他们上钩，再一点点的蚕食炎血的力量 ！”
“再或者，我们将炎血引向错误的方向！”
听着燕离的话，褚怀玉再次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褚怀玉却别有深意的看向燕离，“你难道不想做个陷阱给苏凡？”
“想！”
燕离点头，“但宗主既然不让我去苏凡的麻烦，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不错！”褚怀玉颔首道：“父亲确实有更深次的考虑，我们现在站到台前，除了能够跟炎血拼个你死我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完，褚怀玉又看向燕离，等着燕离开口询问。
然而，燕离却是闭口不语。
好像他根本不关心宗主到底有何考虑一样。
“你为什么不问，父亲到底有何考虑？”褚怀玉饶有兴致的问道。
燕离道：“宗主的事，不是我该过问的，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他何尝不想知道那位宗主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是，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你果然聪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些。”褚怀玉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向燕离伸手虚引，“喝茶吧！”
燕离点头，双手端起茶杯，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褚怀玉只是浅浅的品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既然你有想法，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回去好好想想，给我一个详细的计划方案！”
说完，褚怀玉又向聂木道：“在详细的计划出来之前，谁都不许擅自行动！别再给炎血的人可乘之机！”
“告诉大家，我们藏头露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现在的隐忍，是为了他日的辉煌！”
“是！”
聂木和燕离同时点头。
“另外，黄金已经不够用了，要想办法多弄些黄金来！”褚怀玉又道。
“老朽马上去办。”
“好了，那你们可以先走了。”褚怀玉轻轻的挥挥手，在聂木行礼告退的时候，又淡淡的说道：“好好跟你这儿子聊聊吧！他比你聪明，未来的成就，应该在你之上。”
“多谢少主！”
聂木心中一喜，再次行礼之后，才带着燕离退出房间。
当两人离去，褚怀玉却兀自端起茶杯，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边摇头笑道：“聪明倒是聪明，就是聪明得过头了些！燕离啊燕离，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
离开小院几公里，燕离马上叫司机停车。
“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的师傅！”
燕离侧眼看了聂木一眼，兀自拉开车门走下去。
聂木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走下车。
黑暗之中，父子二人并肩而立，陷入久久的沉默。
良久，聂木终于开口，“少主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
燕离猛然扭头看向聂木，“但我想知道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变父亲，不管燕离多么的沉稳，终究也无法再淡定下去。
“这事说来话长。”聂木轻轻的叹息一声，“这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说着，聂木开始将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详细的说给燕离。
本来他是暂时不想让燕离知道这些的，毕竟，他对燕离的母亲做的事情并不光彩。
哪怕他再禽兽，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同样怕儿子因此而怨恨自己。
但如今，少主已经说出燕离的真实身份了，他想瞒也瞒不住了。
听完聂木的话，燕离猛然转过头去，一双拳头死死的握住，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幻。
看着情绪激动的眼力，聂木已经在心中做好了迎接燕离的咆哮的准备。
然而，等了很久，燕离却也没有愤怒大吼，反而逐渐的平静下来。
良久，燕离回过头来，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你不愿替我去找苏凡报仇，除了宗主的命令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对！”
聂木点头道：“你都不是燕家的种，没必要替燕家报仇。”
“也是。”燕离点头，“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叫你一声爸？”
“你……”聂木微微一愣，激动的看着燕离，“你真的愿意叫我？”
“虽然你的手段卑劣了些，但你是我爸，却是无法改变的事。”燕离幽幽的说道：“而且，是你教我武功，也是你把我从苏凡的手中救了下来。”
“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儿子！”
听到燕离的话，聂木顿时放声大笑，猛然一把将燕离抱在怀里，大笑道：“以后你我父子联手，苏凡加在你身上的耻辱，爸迟早让他百倍奉还！”
“谢谢爸！”
燕离点头，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