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这是评估报告,还是男方的问题。”刘师把最新的评估报告放在我桌上,“男方一直在逃避问话,总是用其他角度来解释问题。”

“难道他真的有病?”我看着报告。

“我认为他生理上不存在问题,还是心理问题,但是他反抗的太强烈了,多次从我的催眠逃脱,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刘师很抱歉的走了。

“唉……看来我还得想办法再挖一挖这个潘志阳。”我扭头看着在走廊里打电话的白峰。

然后我就开始行动了,白峰就是我的最佳道具,一头肥的流油的羊,潘志阳一定会在我的安排下磨刀霍霍向猪羊,不,向白峰。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这样么?毕竟我们没有接受任何的委托。”白峰一路上都在嘟嘟囔囔,他有点不是很喜欢我将精力重点放在曾亚男这件事情。

“这是潜在客户,我的目标就是有一个抓一个。”我把耳机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这是以防万一,潘志阳对我一直有敌意,我不可能一直在呆里面,差不多的时候借口去洗手间好了。

因为算是友情投资,潘志阳约了白峰在公司的办公室见,前台带我们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白峰刚想敲门被我按住了。

“你看!”透过玻璃窗我发现那天跟潘志阳逛商场的女孩也在那边,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很是神秘,突然潘志阳一抬头正好看到我们。

“请坐。”潘志阳让那个女孩出去了,然后请白峰坐下来。

总体来说,他对白峰比我对我热情多了,也对,财神爷么。

“我去洗手间。”按计划我在五分钟后离开。

“出门直走右转。”潘志阳还算懂点人事指点我洗手间方向不过我是不会去了。

潘志阳在的公司主要做金融,也就是帮人投资什么的,他们被叫做理财师,我觉得其实跟我们差不多吧,主攻方向不一样而已,具体我还真的是不是很懂,家里的所有投资都是白峰做的,他具体搞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管花,反正花完了就当蛀虫好了。

“你有什么事吗?”跟潘志阳刚才在一个办公室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洗手间在哪里?”看来这洗手间我是必须去了。

“这边,请跟我来。”她在前面带路。

“你们公司挺大的,你也是高级理财规划师?”我走的很慢。

“哦,我不是,我只是理财规划师,我一般是协助志阳。”她脸上飞速划过一种说漏嘴的情绪,“就是潘志阳,他算是我领导。”

“洗手间在这边。”她非常慌乱的带我到了洗手间,恨不得我马上就进去,但是表面上还得假兮兮的关心着,“需要我一会带您回去吗?”

“不用,我记得路的。”我走进洗手间,“哦,对了,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也许我会做个投资什么的。”

“不好意思我没带笔。”她对我抱歉的笑笑。

“那这样,这个是我的名片,你回去发个信息给我吧,你叫什么?”我顺理成章的递上自己的名片。

等我回去的时候白峰已经和潘志阳聊的差不多了,白峰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你有什么收获吗?”白峰回去的路上问我。

“算是有点吧,那个女孩肯定跟潘志阳不一般,这点我得提醒下曾亚男。”我扣好安全带。

“注意分寸,我再提醒你下,你没有接受委托。”白峰看了我一眼,“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如果你很闲那多教阳阳点东西。”

“哪里闲,我很忙的,明天都约满了,不知道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前天一对因为老公上班非拼车接女同事,昨天更奇葩,因为外甥哭不停自己老婆打了几下就要离婚的……”我摆着手指头给白峰数。

“最后你怎么解决的?”白峰开始笑。

“别提了,老太太真厉害啊,喊我的耳膜都快破了:我告诉你!打我单传亲孙子我弄死你!还敢说要弄死我大孙子,我先休了你!”我捏着嗓子跟白峰学,“最后么,我还动用外甥调解成功的,老太太不是疼孩子吗,那就让儿媳妇哄哄孩子好了,小孩哄高兴了自然把这事忘了,还抱着舅妈亲呢……”

一上班我就又接了一个神案,白峰真是说对了,我是奇葩吸收体,昨天那个因为外甥要离婚的事情我还没写好报告,这又来了一个,比那个还奇葩,完全是封建迷信惹的祸,老太太要是迷信起来真是可怕。

委托人李女士和老公张先生是网上认识的,认识的相当迅速,1个月网恋,2个月领证,3个月准备闹离婚,起因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你说,你妈是不是有病?”李女士一提起来这个事情就气的不行。

“你妈才有病呢!”张先生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啐,你妈有病!”李女士转头抓着我不放,“我不就是买了个白色连衣裙吗,你没看他妈那个样,说我买个孝裙子打算咒死她!”

“你嘴放干净点啊?”张先生一拍桌子站起来。

“我说什么了?有一个脏字吗!”李女士一挥手还挠了我一把。

“停停停,我觉得现在你们需要分开聊。”我捂着手示意阳阳再帮我找个会客室让这俩人分开。

“我真没咒我婆婆的意思。”李女士在安静下来之后说。

“就有白裙子能怎么样呢?她也不知道这么了,嗷一声就跳起来了,从来都没有过。”

“你跟你婆婆之前关系怎么样?”我打开本子,这种的应该是之前就有矛盾。

“挺好的啊!上礼拜还一起逛街呢。”

“真的?”那我就想不通了,到底白裙子怎么了,老太太反应那么激烈,“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特别的事情?”

“特别啊……哦,我婆婆前天把体检报告拿回来了,然后就跟让雷劈了一样。”李女士想了想跟我说。

让雷劈了,我在心里翻白眼,你会不会说话,是没脏字,但是怎么这么难听,怪不得闹到我这里来了。

“张先生,我听李女士说您母亲拿回来一份体检报告是不是?”我到隔壁跟张先生聊。

“好像是。”张先生想了想。

“那你仔细回想下,是不是拿了体检报告之后您母亲就不太高兴?”我好像知道有什么事了。

“对对,拿回来那天我妈看什么闹什么,还砸了俩碗,我爸都给骂跑了。”

“阿姨,您看,您这个是正常的,您看错了!”下午我跟着张先生和李女士回了家。

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体检报告的问题,老太太可能眼神不好了,把一项结果看差了,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难过又震惊,也不敢跟家里人说,自己憋着,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正难过呢,李女士买了条白色裙子,老太太立马联想到这是要出殡啊,就开始闹。

“没什么事就好好过吧,不过李女士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我建议你来我这边和沟通上专家聊一聊,学一下。”我临走的时候把后勤部的简介单给了李女士,他们一家人站在门口送我。

刚出了小区我就看见商轶正站在小区门口跟我笑。

“你跑这边干嘛来了?”我仔细看了看四周才敢走过去。

“接你啊,今天我生日哎,你不陪我吃饭吗?”他笑眯眯的那过我的包。

哦,对,今天是他的生日,去年我们一起过的,真快,这都又要过一年了。

“别去太远的地方,我晚上要早回去。”我实在忍不住不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