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向晚站直了:“等的不是你。”

吴净元挑眉:“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后来去酒吧找过你几次,老板都说你不在。”

成向晚装傻:“酒吧?”

吴净元:“巡航啊,你不是在那儿跳舞吗。”

巡航是酒吧名字,离s大就两条街,所以很容易碰见s大的学生。

“什么巡航?”成向晚似乎很疑惑,“我不会跳舞,你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认错。”吴净元目光下移,“我记得你左腿膝盖有颗小痣。”

成向晚不承认:“但我真的不认识你。”

吴净元回头望了望走廊,确认没人后压低声音:“你不就是现在有新的目标嘛,你和阚知时睡又不影响你和我睡,我会帮你瞒着他的。”

成向晚退后一步,鼻尖微皱,嘴唇向下撇,露出一副被冒犯的神情:“你在说什么啊。”

吴净元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在酒吧的成向晚令人惊艳,而眼前的Omega未施粉黛,眉眼干净,五官更加清晰。

可无论是性感还是清纯,他都拥有让人过目难忘的漂亮。

所以不可能认错。

他想要重温上一次的感觉,但不想强人所难:“加个微信吧,有需要找我。”

成向晚看向对面仍然紧闭的门:“不用了。”

总算把吴净元赶走,成向晚回房间继续吹头发。

他对这人印象不深,一般来说特别大的或者技术特别好的,他都能记住。

所以确实不需要。

他举着吹风机,空出的那只手打开手机,发现阚知时把今天拍的照片发给他了。阚知时拍景拍得还不错,比成向晚拍的景色更有美感。拍人也拍得好看,但是……怎么只拍人不拍景啊?

他身后的石头呢?山呢?他一张脸占了照片的四分之三。

阚知时:我才发现没有合照。

成向晚:不是照了吗?

阚知时:我说的是我们俩单独的。

成向晚:你现在过来拍?

阚知时:现在不太好,我把衣服洗了晾阳台了,只裹了浴巾。

成向晚想,那不是不太好,那是太好了。

他随口胡诌:我发现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能来你房间用一下吗?

阚知时:我先试试我房间的。

阚知时:是好的,你过来吧。

成向晚走出门,发现对面的门已经开了一条缝。虽然是很小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所触动。

他仍然抬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阚……知时。”

他想阚知时都叫他“晚晚”了,他叫全名有点生分。

“进。”

阚知时在床边坐得规规矩矩,下身裹了浴巾,上身用被子捂住了。

成向晚:“……”

这么小气,这都不给看?

难道没有腹肌?

阚知时看见成向晚也裹着浴巾,只遮了重点部位,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怎样?成向晚想,说得跟他在裸/奔似的。

成向晚无辜道:“没带睡衣啊。”

阚知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洗完澡都是放松的时刻,不穿衣服很正常。他以前泡温泉时,也看到过其他Omega露腿露后背,压根不会多想。

但此时是不一样的,此时是单独相处。成向晚在他面前这么没有防备,是不是说明他是信任他的。

既然这样,作为Alpha,他没必要太扭捏,阚知时丢开被子,起身把桌台上的吹风机递给成向晚。

成向晚大胆地看,哦,有腹肌,还是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

喜欢。

他边吹头发,眼神边往阚知时那边晃。

阚知时提醒:“晚晚,吹风机风筒和头发不要距离太近了,否则会伤到头皮,让头发受损。”

成向晚乖乖应道:“哦。”

阚知时:“最好要先吹发根。”

成向晚茫然:“吹头发还有这么多讲究?”

“嗯……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吧。”阚知时伸手。

成向晚求之不得,把吹风机塞阚知时手里,眯着眼享受。

阚知时的手温柔地在他发间穿梭,风的温度也刚刚好。

他还能闻到淡淡的椰香。

他几乎快要睡着。

阚知时轻笑:“困了?”

成向晚“嗯”了一声,声音绵绵的。

阚知时的手指绕过柔顺的发丝:“头发吹干了再睡。明天有事吗?多早起床?要不要我叫你?”

成向晚:“没事。你一般多早起?”

“在学校一般六点钟,起来晨跑,然后吃早餐。”

成向晚嘟囔:“这么早,我起不来。”

阚知时:“你睡晚一点没关系啊。我等会再和学姐学长他们确认一下时间。”

“嗯。”成向晚问,“你和他们很熟吗?我以为你们读研不会参加社团活动。”

阚知时:“不是特别熟,但他们人都挺好的,我也想多认识一些人。”

阚知时:“下次可以就我们两个人来。”

阚知时:“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两个人,愿意。

登山,不愿意。

成向晚侧头问他:“下次是多久?”

阚知时期待:“下个周末可以吗?”

为了避免阚知时又提出他完全不想参与的活动,成向晚直接说:“刚好下周有部感兴趣的电影要上映,到时候一起去看?”

成向晚主动邀请他看电影,阚知时很是开心,猛地点头:“好!”

头发吹干了,成向晚该回房间了。他走得很慢,就差一步三回头,想让阚知时开口留他一起睡。

阚知时陷入了一种黏黏糊糊的恋爱来临的感觉,说了“晚安”之后还想说“晚安”。

“晚晚。”

要留我吗?都见三次了,该睡一觉了。成向晚抑制住激动:“嗯?”

阚知时就想叫他的名字,才能让溢出心口的喜欢有处可去:“好梦。”

哦。

“你也是,好梦。”

成向晚回房后没有泡池子,往**一躺就睡着了。

他做了梦,梦境混乱、无厘头。他梦见他在阚知时的房间扒拉阚知时下身的浴巾,阚知时左躲右躲没躲掉,然后浴巾掉下来了,露出Alpha那里不太可观的器官。

两人都尬住了。

梦里的成向晚质问:“你把十八厘米藏哪儿了?”

梦里的阚知时:“什么十八厘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十八厘米?”

成向晚被吓醒了,醒来后确认是梦,松了一口气,又卷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八点半,阚知时准时来按门铃,喊成向晚起床。

成向晚没有起床气,但从生理清醒到精神清醒要缓很长的时间。

他开门时睡意朦胧,又勾得阚知时在心里直呼可爱。

成向晚盯着阚知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哦,你们先去一楼餐厅吧,我洗漱了换好衣服就下来。”

“我等你。”阚知时将门重新关上。

十分钟的时间足够成向晚回神,他想起昨晚的梦,又觉得好笑又有点担忧。

以他对Alpha的了解而言,Alpha这种生物都很爱炫耀,有什么炫耀什么,连没有的都要夸张化之后来装作有。

说一米八的未必有一米八,说“我很大”的未必很大,但说“你不能看不起我”的肯定有问题。

阚知时遮遮掩掩做什么?

他收拾好东西打开门,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到Alpha被牛仔裤包裹住的那处。

牛仔裤版型宽松,但仍能看出来大约的形状,不可能小。

阚知时连忙垂头检查自己裤子穿得是否得体:“怎么了?”

成向晚:“没事。”

成向晚:“梦果然都是反的。”

“啊?”阚知时挠后脑勺,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