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云争,已经认罪自首,承认了当年案件的情况,难道还不能说明此案是当年错判吗?”李逍遥还在争取。

刑部尚书摇摇头,“李捕头也是官门之人,应该知道,按规矩办事,当年这件事无论对错,没有不合规矩,而现在自首,却没有证据,这……不好办啊。”刑部尚书还偷眼看了看林国梁。

林国梁还是抬着头不知道看什么。好像刚才的以前都没听到一样。

李逍遥心中暗骂,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怎么回事,还往这装什么装。

再看看堂下,王知府和郑县令对视一眼,忍不住偷笑起来。

莫云争眼睛瞪得血红,狠狠地盯着地面。

李逍遥感觉浑身发热,心中的愤怒犹如火山一样。

什么狗屁的三司会审?什么狗屁的公平正义。

他咬着牙,心想等下了堂,他豁出去也要找机会砍了那两个王八蛋再说。

大不了回去继续当山贼吧。

他突然觉得当山贼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刑部尚书好像很那样难的样子,扭过头看着林国梁。“林大人,你觉得呢,既然现在案件已经清晰,却又不好判断,不如咱们择日再审?”

李逍遥攥紧拳头又是缓兵之计。

林国梁微微点头,过了一会儿,“柳大人,你觉得大理寺三司会审是为了什么?”

刑部尚书微微一愣,“当然为了做出最终裁决了?”他面露不悦,大堂之上问自己这种问题,显然是有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林国梁皱着眉头,“我倒觉得大理寺断案三司会审就是主持正义。公义其实比过程重要,其实公道就在人心,是非对错并不难判断。”

“哦?那林大人觉得呢?”

“我觉得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承认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杀人案,也不会替一个已死之人背锅。这一点,大家是否同意?”

会场上鸦雀无声。

李逍遥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这林大人可以呀,半天不说话,一句话竟然让局势有所扭转。

本来就是自首,还要什么证据。

“林大人,可你也要知道大夏律的作用,我们只是人,我们很难判断什么是公理,而大夏律规定的所有流程证据都是为了案件正常的开展,不错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当然,但是如果我们冤枉了好人也一定要勇于承认,不能知错不改,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清白对他的家人仍然很重要。”说着林国梁眼神冰冷的看向王知府和郑县令。

两个人赶紧低下头。

“柳大人,这么多年了,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案子咱们没见过?什么样的证据咱们没找过?什么样没证据的案子咱们没遇到过?凭你我二人的经验,你觉得这件案子谁是谁非?”

刑部尚书梗着脖子,红着脸不说话。

“二位大人,我觉得这种情况咱们还是应该谨慎为好,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不如我们择日再审。”都察院御史开始和稀泥。

“哦?证据都摆在这儿的,马大人觉得还有什么可争的?”

“我觉得虽然整个过程证据比较详实完善,但是并不能推翻几年前的卷宗,卷宗里有证据,当年的判罚也是有根据的,现在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以前是冤枉好人,只是说有那么一种可能,但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现在来看王知府和郑县令的事,也都是误会。

“也有一种可能,这个六扇门的李捕头抓到了莫云争,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功劳,便谋划了这么一出戏。”

“哈哈,马大人好推理啊,不过如果是李逍遥谋划的一出戏,他怎么能知道哪家案子这么可疑呢,又为什么找到了这么一起四年前的凶杀案呢?”

“也许是因为他在普定县救火的时候,趁机在档案室里找到了这么本卷宗,也未可知。”

“那他又为什么去普定县呢?”

“这……”都察院御史一职是根据感觉在这胡扯,本来他也没想好,只是边说边想,自圆其说,没想到林国梁丝毫不马虎,将自己逼得下不来台。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马大人说得很好,现在的证据确实不能证明,原来四年前的案子就是冤假错案。”

林国梁直直地看着李逍遥,这句话好像是在对他说的。“只能是怀疑,但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么来看,这件事确实有择日再审的必要。

“不过下次审理的重点将是这个案子,那唯一的人证。提供人证的人是谁?在当地的名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后台?是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他的后台到底有多硬?甚至能操控县令和知府?这将是咱们下一阶段调查工作的重点。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呀?”

林国梁说到后面李逍遥,忍不住嘴角向上扬。

这林大人有点意思啊,按他说的这个方向调查,他确实不建议择日再审。

就是不知道他旁边那两位大人介不介意。

刑部尚书已经冷汗直流,如果按这个方向查下去岂不是纯纯的给赵家惹麻烦。

这个案子说破天也就是知府和县令徇私舞弊,可别为了他们把事情搞大。

“林大人,其实我觉得也没这个必要,就像你说的,这个案子凭咱们的经验一眼便能看出怎么回事。

“哼,凶手都已经自首了,四年前定是一桩冤假错案,明明就是这个知府和县令滥用职权,颠倒是非,冤枉无辜,罪不可恕。”

都察院御史也赶紧表态,“对我和刑部尚书柳大人的意思一样,其实细看下来,整个证据量还是比较完善的,而且李捕头,为了这个事尽心尽力跑东跑西这份坚持也很值得大家学习啊,很能说明情况,知府和县令太糊涂,罪不可恕。”

刚才还乐呵和看戏一样的王知府和郑县令突然傻了。

没想到看着看着戏,突然铡刀就悬在了自己的头顶。

“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不知啊。”

“闭嘴!”刑部尚书站起来,把惊堂木拍在桌子上。“扰乱公堂掌嘴五十。”

两边衙役走出几个人。将王知府和郑县令架了起来。

啪!啪!啪!得用戒尺抽嘴巴。

打得两人只能发出乌鲁乌鲁的声音,谁也听不出来在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