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是温惜的父亲温临初,他厌倦了盛京的尔虞我诈,才会自请到清潭县来当县令,不然以他的作为和三皇子妃的女儿,怎么说得是个京官。

那他盯了很久的刘老板,终于被告了,还没有半路撤状子的,他来不及惊讶,一看原告,他差点没吓的从椅子上摔下来,居然是段景年,那可是段景年啊,他这么把年纪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段景年。

可是将军府不是说段景年到别院去修养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还告了刘老板?

他来不及多想,还是先解决了这件事再问。

苏想想并不知道段景年所谓的熟人是县太爷,还以为是那个官差。

刘老板跟苏大庆一家都被抓来了,这会儿被压在公堂上跪着,苏想想三人到的时候,刘小花还准备扑过来咒骂,要不是有衙役拦着,她能抓花苏想想的脸。

“肃静!”温临初呵斥一声,连要说话的苏水都缩了缩脖子。

“草民段景年,见过大人。”段景年一撩衣袍就要跪下,苏想想也有样学样。

可温临初哪敢让他跪,赶紧喊住:“不必多礼,站着回话。”

“谢大人。”

温临初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便看向跪着的几人,厉声道:“刘钱宝,苏水,刘小花,苏大庆,段景年状告你们强抢民女,可有此事?”

“冤枉啊大人,明明是苏想想他们夫妻二人愿意把他妹妹嫁给我儿子的,这彩礼钱都收了啊。”刘老板赶紧喊冤。

“是啊大人,是苏想想找到我,让我给她小姑子说个人家的,我看刘老板家条件那么好,就想让景姝去享福的。”刘小花也跟着喊。

“大人要明察,我跟我儿子都是不知道啊,明明是他们家自己同意的。”

“段景年你为什么冤枉我。”苏大庆朝着人喊,像是真的受了冤屈一样。

苏想想看着那四人的狡辩,觉得可笑的很,到了这种时候还妄想呢。

“是吗?段景年,他们四人说的可是实话?”温临处去问段景年。

“回大人,一派胡言,苏水找人上门提亲,我跟夫人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们就趁我们不在绑架了我妹妹,临溪村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段景年说。

“胡说,明明是你们同意的!”

“我们怎么会同意将妹妹推入火坑?你当谁都是你?”苏想想怒瞪刘小花。

“好了,不要吵了,既然段景年这么说,传临溪村村长。”温临初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就走一个过程而已。

一听到传村长,苏大庆一家脸色惨白,他们做事太嚣张,根本没有避人,因为断定了,段景年一家穷鬼不会计较,哪知道他们居然紧抓着不放。

村长一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温临初就让他站起来说话,村长活了一辈子,头一次见县太爷,于是温临初一问,他就什么都说了。

“村长,你说话凭良心啊,我们一家到底得罪你什么了?”苏水大喊着要起来,衙役赶紧把人按在地上。

“放肆,再闹先给你十板子。”

苏水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他可不想挨板子。

“大人,你可得要给我们做主啊。”苏想想说道。

“放心,本大人一定秉公处理,刘钱宝你们四人可有证人?”

刘老板扭头,看向苏水,指着他道:“大人,是他跟我说的,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姑娘家里愿意的,这些都不管我的事啊。”

“刘老板,明明是你……”

“闭嘴,在大人面前你还想说谎吗?大人,就是他们一家干的,跟我没关系啊。”刘老板咬死了是苏水一家的错,他不能进去,不然全完了。

“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想想,我跟我娘都不知道啊。”苏大庆也跟着刘老板附和。

苏水快气死了,他要说两句,刘小花赶紧拉住他的手:“当家的,你怎么能这么样啊?”

这一出是苏想想没想到的,这几人居然推苏水顶罪?

段景年冷眼看着,今天跪着的五人,一个都跑不了。

温临初有两把刷子,很快就将案子理清,可惜的是强抢的是苏大庆跟他爹,没有证据证明刘老板是幕后黑手,最后,苏水进了大牢,其余的人一人给了十板子,赔段景年一家一百两银子才作罢。

退堂之后,温临初找人送段景年一家跟村长回去,马车上,村长唏嘘的拍着胸口,没想到苏水一家这么过分,是时候考虑把他们赶出去了。

段景姝窝在苏想想的怀里睡着了,段景年坐在她们身边,像是个保护者,村长跟两人说了些话,也靠着马车车壁睡着了,他也是吓的够呛。

“夫人为何,要为夫放过刘老板?”段景年低声问,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苏想想紧了紧怀里的小姑娘,道:“有时候,最狠的报复,是抢走别人最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