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次侬智高起兵叛乱就可以看得出来,大宋除了西军外,内陆的军队有多么可笑。然而就是这么一群人,他们正在耗费着大宋七成财政收入。

大宋现在的财政底子,远没有到可以抵御大风险的时候,一旦发生这种战乱,朝廷就会如同后世那些信用卡刷爆的家伙一样艰难。所以某种程度上,欧阳修那些棒槌歧视武人是有原因的。

历史中的宋史最让人尴尬,就像狄青做官一样的窝囊。

大宋没有唐明早期那横扫千军的军队,不是大宋没有李二朱八八似励精图治的皇帝。而是因为老赵没留给后人这样的政治遗产,老赵开国就把军队阉割了。这不是老赵自断手脚,是因为老赵他自己也不信任这只军队。这不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能吃苦的百战精锐,他们其实算是一伙军阀。

军队一定是讲血统的,所以这就是大宋军队的血统。

血统除了由先天影响外,事实证明后天影响也有用。所以某种程度上主将气质也决定了军队灵魂。就是这个原因,狄青能带着无信仰的军队击败侬智高。这也是范仲淹韩琦能带出来战力不弱的西军来的原因。

此点上小算雱对狄青韩琦范仲淹这些人充满了敬意。这样的事实证明,大宋的军队还有救,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领袖去**、感染他们。

王雱非常关心大宋军队的建设,毕竟将来要把生意做到全世界去,要把大宋纸币打造成比后世美刀还猥琐的东西。那么这些事业必需要军队背书。

这就是被吊在院子里一天一夜以来,王雱在反复YY的东西。

大魔王真有这么狠,他把十岁又身体不太好的王雱于大冬天的,吊了一天一夜。并且还饿着。

因为二丫和小宝都是白痴,小宝生气跑回驴房后,二丫自己无法下来。二丫自力更生习惯了,也不喊别人。于是小萝莉就这么抬着罐子、骑在驴背上等着,又冷又饿又困,但二丫竟然没想到把手里罐子里的粥喝了。她坚持到了毛驴小宝想通为止,又来把冷粥喂给王雱吃了。

汗,这是个有信仰的傻妞。但王雱超喜欢她,如果大宋的军队像她一样的话,三十年之内必然把地中海都给占领了,收取那些欧洲野人的航行税,呼吸税都有可能……

十二月的舒州大雪磅礴。

张方平感觉很热,背着手站在“舒州孵化场”的暖房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金偲那些流氓的操作。

外面冷这个地方却很热,马金偲这些有纹身的流氓正在依照流程操作,比平时卖力多了,且如履薄冰。因为这些家伙害怕啊,作为地痞,他们从未想过会被张方平这么牛逼的人物盯着,且距离这么近。

张方平的八个护卫眯着眼睛,手握着刀柄,如同土匪看肥猪的那种表情盯着这些流氓刺青男。

轰隆轰隆的加热,时而又熄火,维持着箱子内部的合理温度。

张方平捻着胡须观看,觉得这个过程如同烧饭一般复杂。

老张的类比完全正确。在有全自动电饭煲以前,烧饭真是一门技术活,许多人都会因掌控不了火候,把饭烧坏了。

张方平始终饶有兴致的看着,到底怎么不依靠母鸡的情况下,把大批的鸡蛋给变为小鸡?

先不说小鸡被那小子吹的有多好。其实不需要鸡好,只要这样出来的鸡能养活,和传统的鸡差不多。在张方平的眼睛里就是一门丧心病狂的大生意。能直接产生财富,而现在张方平这个大宋的管家需要钱,钱钱钱钱钱,现在追着张方平要钱的人太多了。

之隔——

暖房的门一开,冷的跳脚的小屁孩王雱跑进来了。

来这里不是王雱喜欢身先士卒,而是其他地方太冷。刚巧大魔王的处罚于今早结束了,于是赶紧来这边爽爽。

进来见一个猥琐大叔在偷看咱们的流程,王雱就呵斥道:“哪来的老头敢偷看小爷的秘方?”

“老夫张方平。”他转身捻着胡须说道。

王雱尴尬了,也不好意思一听是牛人就马上去抱大腿。于是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大人物应该喜欢有骨气、不打不相识的场面。

王雱就道:“没听说过什么张方平,哪来的老头敢刺探我家的秘方,来啊,把这些鸟人给小爷捉了吊在外面去。”

如果是马金偲等人这么说应该就被砍死了,不过这小子是皇帝封的神童,还是漕司王安石的儿子,所以老张的护卫们也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小屁孩也够泼皮的。

不曾想到张方平却是脾气非常坏,伸手揪着王雱的耳朵拖过来道:“小子你是不是脑壳又被驴踢了,前阵子还让你爹转话给老夫,现在装不认识老夫?”

王雱不禁大为尴尬,装错了啊。此番失误不是算法的问题,而是神志真的有些不清楚了,被大魔王吊了一天没法睡觉,又冷又困,于是现在脑袋没转过弯来。

“哦,想起来了,乃是张伯伯。人言,平生不识张方平,便是做官也枉然。相爷霸气侧漏,果真不是盖的。”王雱便嘿嘿笑道。

“呵呵,知道你在瞎扯,不过够机灵。”张方平这才容色稍缓,不揪着他的耳朵了,捻着胡须继续观看着道:“老夫不是要刺探,就是有些好奇。你怎么把鸡变出来?”

说什么都没有卵用,也赶不走这个家伙,于是只有等着看了。

等着的空档,大雱又贼贼的侧头,目测了老张一把。这家伙很瘦,面向儒雅,却是个传说中的狠人。也是个比较拗的人。

不过历史上的张方平,他的拗和王安石不同。是个有几分机智的实用主义者。王安石没他狠没他机智,却是个有信仰,屡败屡战的拗相公。

所谓的二进宫就是指的张方平,这家伙参加考试两次都及第了,嫌考的不好又要再考第三次,皇帝说“你是不是有病,少考试多做事。”于是就把老张弄入集贤院,同时知谏院。

这个时期还没有改制,集贤苑就是管经史、礼仪宗教等等的地方,近似于后来的礼部。而谏院虽然和御史台齐名,不过工作性质有些不同。御史一般对皇帝说话,说话就是“弹劾”,既然是弹劾就是有点落罪的意思。所以大宋的御史台更像是针对官员的“刑部”。

是的依照大宋体制官员几乎不罪,真正的刑部不管官员,吏部和御史台的职能综合后,才是对官员命运的裁决机构。

所谓的台谏台谏,谏院的建制比御史台低一级,它属于中书门下的一个独立部门,“谏”和弹劾当然是有区别的。御史对皇帝说话,而谏主要是对宰相建议,同时肩负问责其他官员的责任,所以有点像是残血的人大。

结果以张方平那奔放的性格,显然不适合这种职位,后来皇帝也发现了,他就不是个做学问的人,于是这才把张方平放主政实缺的。

“老夫脸上有花吗?”张方平发现被他小子盯着。

于是小屁孩表示:我是小孩子,我对什么都好奇。

张方平认可了这个逻辑,没算这小子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