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军追击过来,权且围堵在洞口,没决定怎么对付这些孙子,然而又听陈二狗那可恶的声音在洞里喊道:“齐射!”

碰碰碰——

如此又导致几个洞外的马贼被射下了马来。

“妈的这些该死的杂种!千万别被爷爷逮到!杀杀杀杀!冲进去给老子杀了他们!”头领犹如狂战士一样的怒化了。

另外一个精明的副头领道:“头!不能冲动!这样进去损伤太大!等候机会才是王道!”

头领一想有道理,很猥琐的下令下马,不愿意离开矿洞太远,也不敢太过接近,又舍不得放火,害怕烧光了辛苦得来的物资。

其后,哪怕心疼马匹,马贼军也只有纷纷躲在马匹身后,形成围堵洞口的形势。

时机已经成熟,内中的陈二狗忽然喊道:“总齐射!”

碰碰碰碰碰——

这次犹如放爆竹一样,四十只枪齐射,鉴于火力较为集中,外面许多马匹受伤倒地,但马贼一个都没伤到。

那个精明的副头领及时喊道:“自寻死路!兄弟们机会终于来了,我观察到他们的火器无法快速连击,这次声势代表他们全放光了。”

“杀杀杀!杀光这些杂种!”

大头领觉得二当家忒聪明,机会真的来了,便开始以步兵形态组织冲锋。

第一批进去后却发现,早先没有盾牌的陈二狗等人,已经保持阵型抬着盾牌,在不宽的隧道内阻挡,然后逐步后退……

“突击!”

和大雱一起埋伏在二号洞穆桂英听到了二狗方面总齐射后,正式下达了突进命令。

无法做到很快,但总体很有序,先出去的先突进,战术要求是不动声色,最快速度拉近到马贼军后方的有效杀伤距离。

能不被发现最好,发现了也没办法,尽量狙杀,务求不让对方跑。根据穆桂英的战术,这个时候的马贼就算没进洞,也是处于下马防御状态的,所以这就是抚宁军的突进机会。他们就算有作为,上面,激活到较高机动速度之前是有可利用空档的。

骑兵一旦丢失了机动就这德行。如果他们这只骑兵不犯错,保持机动的话,那么这个战术就无法成功,就算伏击部队全部超越大雱的枪法也不行。

战前预估是一半的一半,但显然穆桂英保守了,运气天平在大雱一边。伏击主力全部出了二号洞,突进到了二五百步距离后,愚蠢的马贼军这才发现后方来人,且这个时候已经有三分二的马贼军杀进洞去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还在外部的马贼军只是五十多人的样子,处于下马的状态,且非常慌乱。

他们慌乱的时刻,伏击部队强势突进到了二百步距离。

“保持阵型,放慢推进步伐,波次齐射,压制他们的弓箭释放!”

穆桂英及时下达了攻击命令,就此正式展开四段式攻击,最先进入杀伤距离的十五个火枪兵慢下了推进步伐,齐射,然后退后装药。

“齐射!”

第二批十五人到达距离继续开火。

“齐射……齐射……齐射……”

过程中略有被弓箭反击造成伤亡,但不管它,大娘命令就是保持阵型和压制推进。

这挑选过的六十人比二狗的那些熟练些,四段式齐射刚好可以保证不断档,始终压制住对方,让他们没法进行有效的还击。

七次齐射后,马惊蹄乱,一团混乱,洞外的五十几人被杀近乎三分之二,躺了一地,剩余几个漏网之鱼没能跑掉,还主动退入了洞内,不是他们不想跑,是因为他们附近能拿到的马匹都倒地或者跑开了。

接下来就是屠杀!

洞内的陈二狗部某个时候不在退后,又顶住了开始了波次射击,这样前后夹击在狭窄隧道内,血流了一地,慢慢的马贼全部变为了尸体。

阳光下,洞外远处,王雱站在安全距离不介入战场,歪戴着帽子喊道:“鞭尸!依次补枪!”

“这太没节操太狠了!”

那个最早被俘虏了捆起来的小马贼在王雱旁边,看到这些结果的时候心惊肉跳,脚一软就瘫在地上。

王雱看他一眼道:“我和你们没仇,但做事一定有代价,抚宁县商队被影响三个月,我抚宁县子民三十几人伤亡,人心惶惶,治下不稳。不解决了这些,就是我这个执政官无能,无法彰显老子的政绩和英明,都是利益闹的,于是不杀你们我念头不通达。我可以接受损失,但我的规矩是,损失了后,一定十部的拿回来。上了战场就是战士,选择做战士就别怂,最后打赢了就是正义,简不简单?”

那个年轻的小马贼是真尿裤子了,**湿湿的,惊恐的模样看着大雱点头。

王雱又道:“别担心,我不会杀你。当时问你消息,承诺过不杀你,我就一定会放你。我也不会判你刑,我抚宁县监狱破了没来得及修,我只喜欢杀人,没那么多资源关押犯人供应伙食。等这边事了,我会放你回去,哪来你回哪去,告诉这只马贼幕后那人你所看到的,他或许不服,但我相信他的其他手下们下次就不会那么热心来惹我了。这是利害,利益固然很吸引人,但我做的作为应该能叫人害怕,若是乖了,我的执法就成功了,懂不?”

这家伙似懂非懂,弱弱地问道:“大人若不杀我,何故不现在放我,还等什么?”

“等他们整理完,我们跑路的时候就放你。否则万一你提前跑去绥德县告状说你们是良民、我王雱是马贼,那我不是哭瞎了?”王雱道。

所谓的清理战场只是带走贵重金银,然后收集马贼们残留下来的马匹。至于其他的物资王雱不想给自己找事,宣布放弃。

尸体集中起来焚烧,这不是毁尸灭迹,是害怕过度的尸体腐烂后带来附近疫病。王雱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抹去痕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抚宁军出兵剿灭了这些人,留下的那些物资被老百姓捡了也好,被绥德县入库也好,他们爱咋整就随便了。

快速拿了金银也不算多,连一万贯价值都不到,主要的财物是洞里的物资,然而无法带走,对此无需纠结。

马贼的战马不少,但死的死伤的伤,许多也跑了。勉强收集到了六十多匹马,就这样,来的时候步兵,撤退时候变为了半骑兵,可以让大家跑的更快,此番安全越过大里河几乎十拿九稳。

上马后,把那个小马贼松绑,王雱摆手道:“去吧。”

“真,真的?”小马贼还是有些感觉腿软。

“快滚!否则老娘把你拖进洞去打死!”穆桂英怒斥道。

陈二狗理解不能,不知道将主为毛一定要拖进洞才打死?在阳光下直接打死又不是说不行?

于是小马贼无比心慌,转身跑了。

跑出二百步后,忍不住又要试试枪法的二狗抬枪瞄准小马贼的后背。

王雱却把他的枪管压了下去,喃喃道:“放他走吧,我答应过的。”

陈二狗一阵郁闷:“可难道不用抓了判刑?”

“他有立功表现,帮助我们打赢了这战,我也需要他去传播我抚宁军不可战胜的消息。所以我判他缓刑,就这样吧。”王雱说完一拉马缰道:“逃命,快快快,若是渡过大里河前被捉了,我救不了你们,自己扛,因为官面抚宁军没在临夏附近出现过,乃是临时工自己的行为。”

“那若是他们追过大里河咋办?”陈二狗问道。

“那就是违反我爹戒严令,视同叛乱做了他们。”王雱道。

陈二狗顿时无比紧张的道:“末将不大明白,这样看的话似乎我们也是叛乱耶?”

当即被穆桂英在后脑勺扇给一掌,大娘呵斥道:“少说话,赶紧的逃命。”

……

吕惠卿带着二丫站在新城墙上,这个季节风很大,让人难受。

十一日过去了,始终不见出阵的火枪营回来,这事又不能宣扬,真是急死吕惠卿了。

没看到远方的马队,不过一个骑兵快速来到,上了城墙跪地道:“报县尊,小王相公于临夏市大捷,全歼马贼二百七十五人,我方战损……死一人,重伤两人,轻伤四人。”

“混蛋,你拿本县开心不是?”

吕惠卿骂虽这么骂,当然知道肯定是真的,因为大魔王娃娃时候在舒州起兵就有这么猛。

就此老吕激动得险些掉下城墙去,现在最后的担心也消失了。抚宁县的潜力从来不是问题,就像大魔王说的那样,他把儿子生出来,我老吕来养大,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政绩,和平发展的环境终于来临了。

说起来真的全靠大魔王啊,前期忍辱负重,为了不激化和西夏矛盾,他连种鄂将军都整了,为此导致在南方读书人中、王家父子名声很坏,几乎成为丧权辱国的奸臣代名词。

好在老王相爷的底气在于,当时他把长子长女一起派驻到第一线,又在国战将起的时刻促成王雱出使西夏。这才往回了些名节。

出使回来后大魔王一改韬光养晦脾气,有了底气后不再退让,强势出兵临夏,近三百人的马贼团伙就这样被他给杀光了,在绥德军反应前又被他逃了?

厉害了。老吕在心理这么想着。

二丫身子一偏靠在老吕怀里,舔着棒棒糖道:“看吧,我说大雱武功很高的,他打的赢的,你们还不信我。”

“呵呵。”吕惠卿摸摸她的小脑壳。

二丫又掏出一堆小册子,如同扇形一般的捻开道:“要想功夫高,挑一本来练吧,这些全是大雱写的。”

吕惠卿笑道:“我这个穷书生可比你穷多了,丫头你好意思敲诈本县?”

小萝莉把棒棒糖喊在嘴里,手叉着腰看着他想了想,最后伸手入坏,又捏着小拳头递过去道:“那好,给你。”

吕惠卿伸手接着,见小萝莉放了一个棒棒糖在自己手里。

不管那么多,吕惠卿把棒棒糖放在嘴巴里,发现似乎还蛮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