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非晚听闻,轻轻叹了口气:“那就算了,他没这个口福。”

语气平淡,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餐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映出陆怀瑾发来的信息:“已经按照约定搬出去了。”

祝非晚瞥了一眼信息,嘴角微微**,将手机反扣在桌面,语气淡然:“不必了,他已搬走,是他没那份口福。”

苏炎注意到了祝非晚脸色的微妙变化,误以为她是因心情不佳而沉默。

……

车内,陆怀瑾手执手机,目光紧锁在静默的屏幕上,渴望着某个回复,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字符。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寂静,他什么也没有等到。

车窗外,那栋熟悉又陌生的1号别墅灯火通明,门扉紧闭。

陆怀瑾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原来,自己的那份执念和努力,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传来的是霍妄小嫂子安静的声音,夹杂着一对龙凤胎的欢声笑语,显然一家人正在享用晚餐。

霍妄的回答简洁而冷淡。

陆怀瑾提出了一个请求,声音低沉:“北城的婚纱行业你都有掌控权吧?如果有个叫苏炎和祝云染的人来拍照或定制婚纱,请你帮个小忙,别让他们太顺利。”

霍妄闻言,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和冷硬:“这对情侣惹到你了?为何要用这种方式?”

“他们夺走了我的女人和孩子!”

陆怀瑾的话语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电话另一端的霍妄更加困惑,但他没来得及深究,陆怀瑾已匆匆结束了通话,只留下一句淡淡的感谢。

车外的欢声笑语如同利刃,刺痛了陆怀瑾的心。

他急忙挂断,不敢再多听一秒,怕那幸福的氛围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疼痛。

陆怀瑾刚结束与霍妄的通话,手机铃声便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刘宽的名字闪烁在屏幕上。

“有何要事?”他的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电话另一端,刘宽的声音略显慌张:“小少爷木木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嚷着要找妈妈。夫人实在束手无策,只得派遣人马前往平城接人,打算暂时让夫人住几天,等木木的情绪稳定后再作安排。”

“随她吧。但要派可靠的人盯着祝怜,除却见木木,不允许她私下接触任何人,特别是不能让她再去打扰祝云染的生活。”

“明白,我立刻去办。”

通话结束后,陆怀瑾重新倚回了皮椅中,指尖轻旋,点燃了几支雪茄。

烟雾缭绕间,尼古丁的味道逐渐填满了整个肺部,仿佛只有这样,他的神经才能得到一丝舒缓。

五年前,烟草于他不过是偶尔的消遣,自从祝非晚离开后,烟斗便成了他排解心中郁结的常伴。

没有了尼古丁的慰藉,某些时刻,他的情绪似乎总难以自持。

次日清晨。

赵淮便风风火火地奔向沁园,意在蹭上一顿早餐。

一进门,看见苏炎的身影,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酸涩。

同样是师兄,为何苏炎就能成为小师妹的未婚夫?

记得小师妹刚刚入门时,他和大师兄都曾对这个灵动的小姑娘产生过好感。

区别在于,他没有大师兄那般擅长甜言蜜语、曲意逢迎。

“大师兄,您真是贤良淑德,上得了大雅之堂,下得了烟火厨房,我看啊,您不如直接辞了医院的工作,在家专心带孩子。”

赵淮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讥讽意味。

正欲伸手夹取盘中热腾腾的饺子,碗却被苏炎不动声色地拉至一旁。

“喂!我还没吃呢!”赵淮抗议道。

“想吃自己动手,这些都是为绵绵和孩子们准备的。”苏炎淡淡回答。

三个小家伙看着两位长辈拌嘴,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笑。

糖糖显然是站在赵淮这边的。

他灵巧地从椅子上滑下,悄无声息地挪到赵淮身边,耳语了几句。

赵淮一听,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什么?小师妹,你答应了他的求婚?”

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应,让祝非晚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抬眸,眼神里既有惊讶又含着几分挑衅:“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苏炎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你就不怕将来受委屈时没人替你出头?”赵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祝非晚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不必担心,我自己可以应对得很好。”

这回答,让赵淮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正事。”

赵淮话锋一转,刻意转移了话题。

既然苏炎能求婚,凭什么他不行?

他可不认为自己在任何方面逊色于对方。

“今天你陪我去陆家走一遭,也是时候让那个渣男陆怀瑾出出丑了!”

“没问题。”祝非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陆氏集团内部,陆怀瑾刚刚步入办公室不久。

秘书便抱着一堆厚重的文件走进来,脸上阴云密布,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小心谨慎,甚至连直视这位上司的勇气都没有。

“总裁,这是此次我们投资时装设计大赛的财务清单。由于Lisa名声受损,我们公司多少受到了牵连,加之祝云染取得压倒性胜利,今年各大品牌纷纷转向韩氏寻求合作。以往与我们签约的几大品牌,合同到期均未续签。以下是全部亏损项目的明细及数额,初步估算,损失高达数十亿……”

当秘书提到“数十亿”这个天文数字时,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此番损失,主因在于韩氏的首席设计师祝云染。您看,我们是否考虑将她招揽过来?”

“知道了。”陆怀瑾并未接秘书的话头,只是简单挥了挥手。

让陆氏集团亏损数十亿,这或许仅仅是个开始。

祝非晚此次回国,看来是有所图谋,若是她真有心将整个陆氏拖垮,那才真叫痛快。

“你先下去吧。”

“是,总裁。”

其实她心中清楚,若非总裁亲自下场相助祝云染,陆氏在设计大赛中的损失断不会如此惨重。

总裁的用意她实在猜不透,又有谁会如此无私地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

回到秘书室,屁股还没坐热,前台的电话就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