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善,陈逸恒也不甘示弱:“我不是来看望你的,无须过问你的意见。”

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实在太重,宋颐见势不好,一把捂住了宋抒的耳朵:“要不你俩出去吵?小抒还小,你俩忍心让孩子看着你们吵架吗?”

陈逸恒:“......”

宋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的确不该在宋抒面前跟御幸臣争风吃醋,陈逸恒思索一番,还是作出了让步:“小颐,我本来就是过来看看你到底好不好,既然确定了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宋颐不好意思地道:“我送送你。”

陈逸恒制止了她:“不用了,你还是陪着小抒吧。我认识路。”

他说完,便潇洒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病房。

谁知他刚走到停车场,就听见了一声婉转娇啼:“陈二少。”

陈逸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甜美可人的女孩走了过来,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有点眼熟,他应当是在哪里见过:“你是?”

女孩笑了笑,落落大方道:“我叫欧阳语凝,是御家的人。二少,我们之前见过的呀。”

陈逸恒心里烦躁得很,并不想与这陌生女人浪费时间:“欧阳小姐,您找我有事吗?”

欧阳语凝道:“有。”

“什么事?请说。”

欧阳语凝却不答话了,她理了理自己的一头秀发:“我想,一个真正的绅士,应当在此时请我喝一杯咖啡的吧?”

......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陈逸恒这下是真的火了,毫不留情地道:“请恕我无礼。”

他说完就想绕过欧阳语凝,去找自己的车。

谁知背后却传来了一句话:“事关宋颐,你也不想听吗?”

陈逸恒转过身来,微微眯起了眼。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一家格调还算不错的咖啡馆。

俊男美女相对而坐,本来是一副及其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排除俊美男人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的话:“咖啡店也按照你的要求找了,欧阳小姐,你已经耽误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希望接下来你不要跟我讲一些废话。”

他如此说,欧阳语凝也不再卖关子了:“你想要宋颐,而我也对御幸臣势在必得,不如我们合作。”

陈逸恒听完了她的话,冷淡道:“你说完了?”

欧阳语凝点了点头。

陈逸恒站起了身:“那我走了。”

欧阳语凝轻呷了一口咖啡,笑道:“你现在走了,将来可不要后悔。陈二少,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抢不过御幸臣吗?”

“为什么?”

欧阳语凝一双妙目紧盯着陈逸恒:“因为你想要做个君子。你永远都只会在宋颐身边守护着她,她在兰国和你相处了三年,你居然什么都没做。”

陈逸恒一向温柔的眼眸终于变得犀利起来:“你调查宋颐和我?”

欧阳语凝单手撑着下巴,毫无诚意地向他道了个歉:“抱歉,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陈逸恒突然笑了笑:“那你知道御幸臣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他俯下身,压迫感十足地看着欧阳语凝:“因为他跟我一样,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欧阳语凝,我想起你了——你以为你挂在御家名下,就是御家的小姐了吗?你这身份是怎么来的,早就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他这话戳到了欧阳语凝的痛处,她那犹如面具一般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殆尽:“出身不是我能选择的,你用这个来嘲讽我,不觉得很没品吗?”

陈逸恒毫无诚意地道:“那么,我也只好向你说一声抱歉了。”

欧阳语凝冷笑一声:“你不跟我合作,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御幸臣比你有掠夺性的多,宋颐这样一个被动的人,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陈逸恒默默地听她放完狠话,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咖啡馆。

他看上去好像一点也没有把欧阳语凝的话听进去。

欧阳语凝却一点也不气馁,又恢复了她那从容不迫的大小姐派头。陈逸恒迟早会来找她的,她确信。

咖啡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刚刚结束,医院那边却又起了不小的波澜。

御幸臣一整个下午都在宋颐身边做小伏低,当然霸总的风度不能丢,顶多就是宋颐因为浑身的酸痛躺在**休息,而他一脸面无表情地听从宋颐的吩咐办事罢了。

终于到了饭点,宋颐还是对御幸臣保持着爱答不理的样子,御幸臣忍了良久,终于不想再忍,把宋抒交给了月嫂,拖着宋颐去了上次去过的私房菜馆吃饭。

到了菜馆的包厢,终于不用再顾忌宋抒,御幸臣直截了当地问宋颐:“怎么又生气?”

宋颐维持着一张面瘫脸,单手撑着腰:“腰疼。”

御幸臣:“......”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再给你揉揉?”

宋颐看着对面这个呆木头,终于放弃了让他自己想明白这件事:“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御幸臣,你......你是怎么想欧阳语凝的啊?”

御幸臣迟疑地问道:“你因为她在生气吗?”

宋颐低头吃了一口菜:“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

宋颐不想跟他解释自己是因为吃醋,只好蛮不讲理地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呆木头总算慢慢开了窍:“宋颐,你吃醋吗?”

宋颐通红了一张脸死鸭子嘴硬道:“没有。”

御幸臣见她这个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从前许依依在他旁边的时候,宋颐从来都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现在欧阳语凝一出现,宋颐就这么生气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宋颐对他的心防已经开始慢慢松懈了呢?

御幸臣越想越忍不住嘴角的上扬,到最后,他脸上已经挂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久违的酒窝也终于得以重见了天日。

宋颐:“......”

御幸臣脑子坏掉了吗?她明明在跟他生气,他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

她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在他面前的桌板:“你笑什么?”

御幸臣微敛了笑容:“就是高兴。宋颐,你在为我吃醋。”

宋颐板着个脸,伸出手指戳御幸臣的酒窝:“你管我呢。我这么认真地跟你说我不喜欢欧阳语凝,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御幸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你不喜欢她,就不要见她。她对我有恩,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