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子见霍玉玉来了,也是脑仁儿疼,“你虽然是他姐姐,但也是个小孩子,这事你来了也没用,得叫你爹来。”

霍玉玉瞪着跪着的几个人,视线像光束一样恨不得把霍恺同照个对穿,看看他受了多严重的伤。

她生气道:“我来怎么没用?”

魏夫子:“你来有什么用?”

霍玉玉看向他,理所应当道:“当然是给我弟弟报仇。”

话音一落,魏夫子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霍玉玉一阵风似溜进了人群,走到一把拽住沈含彦的衣领,问霍恺同:“他怎么揍的你?”

霍恺同正气恼交加,霍玉玉的出现把他吓了一跳,等看见霍玉玉扬起的拳头正对沈含彦那张俊脸时,他赶忙抱住霍玉玉的腿,“姐,别冲动!”

这时魏夫子也从人群边过来了,揪着霍玉玉后背的衣裳,一把拎起将她拎了起来。

霍玉玉蹬了蹬腿,发现自己着不了地,只能恶狠狠地看着其他人,像一头炸毛的凶猛小兽。

事情的后续很简单,冲突双方都不请家长和好了,并合作打扫书院一个月,如果中途再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情,停学处置。

……

主事堂外,霍玉玉弯下了她不屈的脊梁。

“沈含彦,对不起,你帮了我弟弟,我居然威胁你!对不起!”霍玉玉九十度鞠躬,说得很大声很真诚。

她当时气昏了头,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太丢人了。

好在对方不是别人,而是一起长大的沈含彦,她道歉道得很果断。

还没散的书院学子们纷纷侧目。霍恺同觉得有些丢人,拉了拉她。

沈含彦也道:“无碍,我知道你是担心霍恺同。”

霍玉玉这才起身,坚定道:“你帮了我弟弟,就是帮了我,这次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我霍玉玉帮得上的忙,你尽管开口。”

沈含彦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小姑娘头发有些凌乱,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无所事事的样子。但她说的话,满是江湖气,透着些奇妙的生疏感。

就好像……经此一事后,他们才建立起友谊。

可之前,小姑娘会对着他生闷气。

更久之前,小姑娘还会对着他哭对着他笑。

从前的情谊,终究是不在了吗?

霍玉玉道完歉又道了谢,便带着霍恺同去清理伤口。.

抛开不喜欢她这一点,沈含彦其实是个很好的邻家哥哥,品行正直,优秀自持,还包容了她曾经那么多小脾气。

放弃了单相思,她其实并不讨厌沈含彦。

姐弟二人走后,沈含彦还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关琳琅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而立,也看着二人的背影,轻声叹道:“你对你的小青梅,还真好。”

沈含彦回过神,看了她一眼,皱眉道:“此话怎讲?”

关琳琅看着他,温婉地笑道:“你为人正直却谨慎,从不与人起争端,这次却为了她的弟弟与人打架,还甘受处分。可不就是在意吗?”

“霍恺同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弟弟。”沈含彦淡声说完,也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关琳琅的笑意在眼角散了,掐着指腹,力道渐渐加深。

不是她的错觉,沈含彦对她,确实冷淡了许多。

沈含彦走了,罗启书和张思维也跟了上去。

经过她身边时,罗启书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怜惜,还有些不忍,好像在嘲讽她:“你看吧,沈含彦眼里没有你,在他眼里,黏人精霍玉玉都比你重要。”

关琳琅还是对罗启书笑了笑,无论什么情绪,都可以用笑来掩饰。

无人看见的地方,眼底的森森寒意才泄了出来。

罗启书二人追上去,将沈含彦夹在中间。因为关琳琅的原因,罗启书心中有些烦闷,闷着没有说话。

张思维勾着沈含彦问:“彦哥,你今天怎么回事?打架唉,完全不是你会做的事情。”

沈含彦淡淡道:“王志礼出言侮辱在先,他比霍恺同大了好几岁,三个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我看不下去。”

张思维摇摇头,“不对。一般情况下,你会去找夫子,而不是直接冲进去。”

沈含彦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张思维挑了挑眉,“这霍玉玉变化也太大了,再不黏着你了,又是好好学习,又是学医的,刚刚居然还跟你道歉又道谢。”他顿了顿,“你说,她使出浑身解数来,是不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她确实做到了?”

“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不要胡乱猜测。”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经过张思维一提醒,沈含彦还是忍不住猜测起来。

若张思维说的是真的呢?

沈含彦的心情再度复杂起来。

一直闷不做声的罗启书开口了:“那关琳琅怎么办?”

“她怎么了?”张思维不解。

罗启书:“因为霍玉玉,你两次让关琳琅下不了台了。”

这话是对沈含彦说的。

沈含彦顿了顿,“我并无此意。”

张思维也道:“这跟霍玉玉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关琳琅自找的吗?”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全锦官城的少年都应该喜欢她一样,这种傲慢张思维很看不惯。

听见好友对关琳琅这么不客气,罗启书有些生气:“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维护霍玉玉?”

张思维一头雾水:“我有吗?”

沈含彦摇摇头,“没有。”

罗启书见两人统一了战线,索性不说话了。

——

下学后,霍玉玉将霍恺同领回了霍玉玉母女的新住处。霍恺同站在门口看了看四周,怎么都不肯进去。

无奈,霍玉玉只能进去叫阿娘。等她带着阿娘出来时,霍恺同已经没了踪影。

“这孩子,也不进来吃个晚饭。”章氏嗔怪,眼角隐隐有些泪意。

霍玉玉赶紧安慰道:“阿娘,他是磕破了脑袋不敢见你。”

“恺同受伤了?严重吗?”章氏焦急道。

霍玉玉:……她就不该多这个嘴的。

“不严重不严重。”霍玉玉赶紧道。

将章氏扶回屋子后,她又出来找了一圈,依旧不见霍恺同的踪影。

自从父母和离后,霍玉玉也不知道父亲他们搬去了哪里。

阿娘想让霍恺同跟自己住一起,自己也好照顾他,但霍老太不同意,说什么霍家的儿子自然是跟着霍家人,不能白白给外人当儿子,搞得十月怀胎的人不是章氏一样。

真正让章氏放弃的,还是霍恺同的态度。这孩子有时候挺倔,坚持要做自己当下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个家散了,最难过的就是霍恺同了。

找不到霍恺同,霍玉玉有些心不在焉,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走到驿站附近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霍姑娘。”忧叔笔直地站在驿站门口,依旧一身黑。

看见忧叔,她才想起来,由于忙着搬家什么的,她已经好几日没去看过原囿安了。

霍玉玉走上前去,“侍卫叔叔,原囿安他最近怎么样?”

忧叔浅浅地笑了一下:“一切如常。”

霍玉玉不解:“如常?”如哪个常?

忧叔解释道:“吃药,锻炼体能,不过看书的地方变成了二楼。”

霍玉玉点点头,看了看驿站,今日的最后一批信件就要送出去了。她问:“那封信,他看了吗?”

忧叔摇摇头,“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霍玉玉了然。

像是知道霍玉玉想问什么,忧叔主动道:“我这次来不是收信的,而是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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