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完,原囿安洗漱时,霍玉玉在一旁卸妆拆发,今天梳的妇人头,不舒服,也不好看。

坐在梳妆台前,她的余光瞧见了满床大红的喜被,想到昨晚的惨状,她挑着眉抖了一下,披着头发去把喜被扯了,从橱柜中拿了床黑缎的衾被出来,让丫鬟帮忙铺上。

她想,熟悉的床单被褥,原囿安应该会睡得香一些吧。

原囿安站在一旁,白巾擦着手,目光追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样的温馨,好似有种恒远的魔力,将灌满心脏的酸楚一点点吸去。等她抱着衾被、整个人扑到**去时,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喉头紧了又紧。

铺好被子,她坐在床边,拍了拍身侧,“过来睡觉了。”

她穿得整整齐齐,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恬静。她还在担心他的头疼。

他这样一个父母不爱的人,何德何能,能被她如此眷顾。

他眸底的情欲瞬间退散,乖巧地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

霍玉玉也不急着让他立刻睡下,而是拉住他的手,偏着脑袋去看他的眼睛,唤他“知懿”,声音不重,却很坚定。

原囿安褐色的眸子对上她黑亮亮的眼睛,紧闭的唇线松了些。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对吗?”她问。

原囿安心神一动,眉眼霎时间无比柔和,鼻腔中低低“嗯”了一声。

“这座安昭院,是你给我的家,对吗?”她又问。

一缕头发从她的耳后落下,贴着她的腮边,原囿安伸手将那缕别到她的耳后,指腹蹭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没舍得离开,看着她的鬓发又“嗯”了一声。想到畅想中的生活,他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那,这里是你的家吗?”霍玉玉问,“有这个家,还有我,不够吗?”

原囿安猛地一慌,迅速对上她的眸子,不过霍玉玉却眼睑半遮,神情中好像有些受伤。

是啊,他出事那年就被放弃了,他早就知道的。现在,上天眷顾他,给了他一个梦寐以求的新家,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然而不等他说出一个字,霍玉玉就堵住了他的唇。她压着他,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双眼瞪圆,眼中湿漉漉的,有些委屈地凶他,“够吗?!”

她岂止是想凶他,简直恨不得在他脑袋上邦邦揍两下,把那些不值得的痛苦和难过都给打出来。

可他沉沉地看着她,眼圈红红的,妖冶得如同春花化作的妖精,仿佛她只要摘下他的眼罩,他就会轰然变成无数花瓣消失一样。

青年喉头哽着,闭上了眼,以一种绝对臣服的索吻姿态,吻了上去。

——

与此同时,五台山落叶纷飞,山腰处静静坐着一处道观,如长了青苔的石头一样,诡秘地观察着山与山之间显露的人世间。

一辆普通的马车盘山而上,停在了一条羊肠小道前。

一个身形高壮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四十来岁,面容白净,长鼻厚唇,一双笑眼。

那双笑眼看了眼身后无人的山道,眼中渗出丝丝凉意。

马喷了口气,磨了磨前蹄,他才回过身,一头扎入羊肠小道。这条小道的尽头,便是通向道观的青石阶梯,阶梯之上,一个麻衣女道面向道观,闭眼打坐,手执一把黑如人发的浮尘。

男子抵达道观,对背对自己的女道作了一揖,“道长神通,危宿已经断绝关系了,可以灭门了吗?”

山中动物凄远地叫了一声,一叶红叶落在女道肩头。女道一动不动,仿佛肩头停的不是落叶,而是只珍贵的小雀。

男子不急,负手等了片刻,好半晌,才听女道言:“你做这些,与你的仇敌何异?”

男子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长泄露天机,可担忧过自身安危?”

女道闻言,哼了一声,一把拍掉肩头的落叶,侧过一张起伏绝美的脸,“你管不着。”

半张脸,琼鼻高挺,红唇饱满,斜视的眼烟视媚行,配上那略微沙哑的声音,说是花魁娘子也毫不夸张。

男子眼中闪过惊艳,却没有前行半步。他知道道长的意思,你管不着我,我也管不着你,别什么事都来问了。

女道转回脸去,依旧一动不动。

从观内供奉的三清天尊像看下去,她半张芙蓉面,半张修罗容,一半如仙,一半如魔。

男子走后,女道看着三清天尊蒙尘的塑像,缓缓笑了。

“小玉玉,这辈子,你应该得到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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