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鸢尾也勉强支撑着身体从地上起来了,抬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她抬起头,看到了映入眼帘的人,瞳孔慢慢地骤然一缩,紧接着有些不敢置信地涣散开来。

她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却一时震惊得根本说不上话来,然而,下一刻,一抹红色衣袂疾风般闪落面前,在鸢尾甚至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之际,鸢尾感到手臂被一股狠绝的力道猛地往后撕扯,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鸢尾惨白着脸惨叫了一声,迎面望向红眸狠戾冰冷的折火,她强忍着剧痛,另一只手凝聚起花瓣形状的光芒朝折火袭去。

可折火岂会给她这个机会,折火扬手将其狠狠劈落回去,手掌飞闪而去,再次擒住了鸢尾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腕掰断,又是一道惨叫声响起,折火还不肯停下,把她四肢筋骨都往死里打,又故意不打断,便要她痛到半死不活地被迫跪在自己面前,她才收住了手。

折火负手停下,冷漠地俯视她,寒若冰霜地开口道:“你要留在何处,是你的自由,但你敢让我儿受到一分的委屈,我便百倍偿还于你。”

那一年,她承受着无数苦楚,又带着那样怅然的欢喜,抱着她初生的孩儿去找洛轻寒,她看到鸢尾为洛轻寒梳发,洛轻寒为了这个鸢尾留下,洛轻寒说只是梳个发而已,洛轻寒说要跟她分开,还和鸢尾联手抢走她的小笋儿。

那一幕又一幕,她不会忘记。

永远也不会忘记。

可今时今日不一样了,洛轻寒要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洛轻寒要与谁共度一生,也都与她无。

所以,她不在意鸢尾是否要留在白岭,甚至,即便鸢尾要一辈子都留在白岭,也与她无关。

她即便会痛,也是因为想起过去而痛,为过去的自己而痛。

但是,她眼下唯一无法容忍的一点,便是鸢尾敢仗着她不在的时候欺到她孩儿身上!

她自己都小心翼翼的舍不得孩儿伤心,所以即便自己难受着,也不愿为难小笋儿,此番更是喝了酒一头脑热地便杀到白岭来了,可这一路酒意逐渐清醒,她便想着,就当之前答应小笋儿的,来看看小笋儿也好。

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那时候折火一脑子浮现的都是孩子从石阶上滚落下去的那一幕,只知作为娘亲的看着有多痛多痛,根本没工夫去思考鸢尾本不会是小笋儿的对手,她只要想到她如果不在,鸢尾却能肆意地欺负她的孩儿,便完完全全无法容忍,一丁点也容忍不了。

也因此,折火更加坚定了要把小笋儿带走的想法。

洛轻寒这个没心没肝的死骗子,根本照顾不好她的小笋儿,她这才跟小笋儿分开没多久,小笋儿就受伤了,那么往后呢?

折火根本不愿再去设想往后再有这样的可能。

而彼时,鸢尾都被打得如残花一般残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