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鬼仙姑全程在俩人含情脉脉的凝视下把针烤好了毒火,最终忍受不住了,写了一药方,丢给洛轻寒。“阁楼第七层有药材,按照这上面的药方上去抓药,抓好药后……”鬼仙姑忽然顿了下,瞥了洛轻寒一眼,“阁下这尊贵的人,会熬药吗?”

洛轻寒只是冷冷瞥她一眼,收好药方,和折火说了一声,“我熬好药便过来。”

折火纵然再不舍得他走,也知道分场合,便点了点头,放开了他的手。

等洛轻寒走了,鬼仙姑眯着毒眸打量了下手里的银针,“火儿姑娘……”

折火脸色微赧地打断她:“叫我折火。”

鬼仙姑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火儿是你爱人对你的专属昵称啊。”顿了顿,鬼仙姑又接着慢慢道,“折火姑娘,你没想过会把瘟病传染给你爱人吗?”

“想过。”折火沉默了一会,抬眸看她:“他被我传染了吗?”

“你希望吗?”

“不希望。”

“那他便没有。”鬼仙姑低笑了一声,把针夹在双指指腹来回摩挲了两下,“折火姑娘把上身衣服脱了吧。”

折火面色微红,但还是没说什么,把上身的衣裳解开了,趴在了床榻上。

不多时,一根银针刺入肌肤,像是被什么微微用力地咬了一口,折火下意识咬住了唇瓣,没有吭声。

可很快,鬼仙姑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把银针拔出来一看,眯了眯毒眸,“你的病是瘟仙传给你的?”

折火凝着眉说了声是。

鬼仙姑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继续施针。

不知过了多久,折火的后背,手上,乃至头部,都被施以银针,起初她还能忍得住疼痛,都后来,那种灼烧般的疼痛感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承受不住,额头渐渐冒出了涔涔冷汗,痛苦难当。

鬼仙姑瞥了她一眼,便起了身,大概是有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见洛轻寒把药取下来了,鬼仙姑给他指了一下,“喂你爱人喝下吧。”

说罢,便眯着眸走到了门口那边站着了。

洛轻寒也没看她一眼,直接走回床榻那边,见到折火浑身扎着银针,冷汗涔涔的模样,却又是蹙起了眉,心疼至极。

伸手去握她冰凉凉的小手,折火吃力睁开眼,看到他修长好看的手,软软地抓着他的手指,没有说话。

但是,她闻到了苦药的味道,知道要喝药,尽管此刻正难受得紧,却还是配合地微微张了口,任由洛轻寒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下。

喝到最后,她又有那种要吐了的感觉,但还是强撑着不适,忍受着把一整碗药都喝完了,喝完药后,折火没有松一口气,整个脑袋头疼欲裂,饶是洛轻寒把温热的掌心覆在她额头上轻抚,却仍是痛得厉害,浑身上下像是被放在熊熊大火上炙烤着,又宛若无数虫子在身上密密麻麻地啃噬着,疼痛得无法开口,煎熬又煎熬。

她无法诉说,也不想让洛轻寒为她更加担心,可她还是忍不住咬住了他伸过来的手,那好像是彼此之间剩下来的唯一一点慰藉了……

她想撑下去,不管多痛,她都想撑下去,活下来。

可到最后,折火终究是撑不住昏了过去。

只觉得昏天暗地的,再不肯醒来。

可是脑海里却又不停地回**着这一句,我答应火儿,倾尽天下,都要让火儿没事。火儿答应我的,也要做到。

她答应了这么一个人,要撑下去。

他为她许了上千个愿望,她得让愿望成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