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掌门和师父在云殿里下棋,师父又输了,掌门赢得很开心,她一进去就听到了掌门开怀大笑,她也跟着笑,可笑着笑着,掌门看到了她,忽然脸色巨变,走了过来掐住了她脖子,怒声喝道:“你这个不孝弟子!你还有脸来见本掌门吗?!”

折火快喘不上气,她垂死挣扎着,猛地惊醒过来,在**翻身坐起,满头大汗,很难受地喘着气。

她下了床,去了一趟重建之后的云殿。

一个人站在空****的云殿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衫,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慢慢回神过来。

“掌门师姐,你怎么没穿鞋子就跑出来啦?”云颜原本是睡醒了想起来喝口水的,听到外面的走廊传来动静,推开门一看,见是掌门师姐跟游魂似的往云殿那边走去,赶紧穿好衣服追上来了。

折火听到她的话,呆滞地眨了下眸子,低头,果然看到自己光着双脚,赤条条地贴着冰冷的地面,脚趾头不住并紧了。

她摇了摇头,“我这就回去。”

她走了出去,云颜跟在她身后,小声唠叨,“掌门师姐想掌门他们了吗?”

折火“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走到半路,外面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阵雨,云颜呀了一声,“灯笼!”

折火拉住她,“不管它了。”

灯笼也罢,早晚都是要没了的。

折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却再也睡不着觉了。

一直徒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屋顶,听着外面的雨声渐大,雷鸣闪电交错不停。

她隐隐约约听到小狼崽在嗷叫,又下了床,走到了小狼崽的房间,把房门一打开,小狼崽扑进了她怀里,瑟瑟发抖,好吧,小狼怕打雷。

屋里,云颜走了出来,吓了折火一跳。

“你怎么在里面?”

云颜噙着泪说,“我听到小狼在叫,以为它饿了,就带点干粮过来了,但是它咬我……”云颜把手伸给折火看,折火看了下,好吧就是被舔了一手口水而已……

折火陪着小狼崽坐在门口,云颜也坐下来,坐了一会说,“掌门师姐,要不我陪小狼吧,你去睡觉好了。”

“好。”

小狼崽看着折火走了,不知道它做错了什么,总觉得自从它叼了一盆破花给折火后,折火对它越来越冷淡了,一时触景生情,委屈地抱着云颜的手一顿**。

云颜怕它咬自己,愣是绷直着小身子,一动不敢动。

这样的雨夜,无眠亦是正常之事。

于是第二天折火顶着黑眼圈起来,外面的雨停了,但地上还是湿的,不知是她乌鸦嘴还是昨夜雨太大了,那些白灯笼都被打落在地上,白纸糊了在湿地上,只剩了残败的灯笼滚落下来……

云颜噙着泪捡灯笼,身后跟着的云逸也默默地收拾残局。

对于云颜来说,灯笼好像代表着那些死去的掌门师兄们还在,灯笼没了,师兄们也跟着彻底没了。

折火站在空****的殿外,仰头冲着阴天大叫了一声,云颜哇地一声哭了,“掌门师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