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凌鼓瑟看着那摇摇欲坠一般的小侯爷,“我自己处理就好,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
“那也好。”小侯爷又轻咳了几声。
“我给你的药,你有没有及时吃?”凌鼓瑟忍不住的问小侯爷。
“大夫开的药已经很好了。”小侯爷浅声,“阿瑟的药,我舍不得吃。”
凌鼓瑟微微蹙眉,随后问道:“药在哪里?”
“阿瑟。”小侯爷看向凌鼓瑟,带着一丝担忧的问道:“可是……生气了?”
“药本就是用来吃的。”凌鼓瑟浅声,“我会尽快想办法再给你寻点过来。以后,莫要擅作主张的把药给停了。”
“那是神医谷的……”小侯爷微微喘气的说道:“世间难求,一药千金。阿瑟,不要为我这般大费周章的,不值得。”
“先把药吃了。”凌鼓瑟说道:“药在哪里,我给你拿。”
“柜子……”小侯爷浅声,“我自己来就好。”
凌鼓瑟不等小侯爷行动,自己连忙两三步的跨到了柜子前。
打开柜子,就看到了自己给他的药瓶,静静的躺在了柜子里。
凌鼓瑟随即拿了药瓶的,走到小侯爷的面前倒出了药丸给他。
小侯爷看着递过来的药丸,伸手接了过去,随后放在口中嚼了两口噎了进去。
“神医谷的药就是跟外面不一样,吃在口中都是甜的。”小侯爷缓解气氛的说道。
“我不喜苦,药里面都放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凌鼓瑟浅声,“药不要忘了吃。”
“好。”小侯爷微微一笑的柔声,“阿瑟,夜已深,你先回房休息吧。”
凌鼓瑟看了一眼小侯爷,确定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随后微微的点点头。
“那我先回房了。”凌鼓瑟说道:“你把平日里伺候你的下人叫过来伺候吧。”
“下人笨手笨脚的,会打扰阿瑟休息的。”
“不会的。”凌鼓瑟浅声,“你身边要有伺候的人。”
这若是没有伺候的人,万一出什么事的话,那怎么办?
“阿瑟一个人,要不我让母亲准备几个下人伺候阿瑟?”小侯爷询问。
“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凌鼓瑟说道:“这事,以后再说。”
“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房了。”凌鼓瑟随即说道:“早点休息。”
小侯爷看着凌鼓瑟离开的身影,目光在桌子上的药瓶上。
薄凉的眸子里面透着一丝暖意,微微的扬起了嘴角,伸出手指拿起了药瓶。
一粒价值千金,世人还不一定就能求的。如此大手笔,她一点都不迟疑,还想着继续给他寻药。
阿瑟,你可知道我们是站在敌对的身份上。
你要害的是我宁庆侯府,而我却是宁庆侯府的小侯爷。
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不会把你供出去?
凌鼓瑟一推开房门,进去的脚步就僵了一下。
若说这时间能把白色穿的如此雅致带着一丝妖魅的话,那就非她的军师胡一统了。
那灯下白衣男子淡然优雅的站在,就已经是一幅画一般。
凌鼓瑟连忙的进去,随后把门一个反锁,快步的走向了胡一统。
“一统,你怎么来了?”
“跟你的人跟丢了。”胡一统浅声,“你为何甩开他们?”
“去了一趟皇宫,不想让皇上有所察觉。”凌鼓瑟淡然浅声。
胡一统微微的蹙眉,凌鼓瑟连忙的开口。
“我把你做的事情,按到了我的头上。”
胡一统听到凌鼓瑟的话,脸上有一丝黑。
“为何跟皇上说这些。”
“以绝后患。”凌鼓瑟浅声,“我大婚前一天,告诉皇上我是来查花名册的。花名册到手之后,请皇上收回我大婚的圣旨。”
“皇上对我夜宿宁绥远卧榻大发雷霆,所以我就被皇上给‘请’进了皇宫去问罪了。”
“你胡闹。”胡一统蹙眉的冷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霜公主的死我早就想找证据了,我答应过我母亲,一定要替安霜公主翻案。”
“你也答应过你父亲,这辈子都不提安霜公主的事情。”胡一统冷声。
“安霜姨她是为我母亲死的。”凌鼓瑟冷声,“我答应过他,十年不动宁庆侯。如今,约定已过。”
“所以,这才是你这一次班师回朝,一定要以女子身份出现的原因。”
胡一统看着眼前的凌鼓瑟,有那么一秒感觉自己不懂眼前这个身影。
从小到大,她顽劣不堪,做什么事情都似乎没心没肺的毫不在乎。
后来,祖父去世,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复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当年自己见过一次的身影,会烙在她心里这么深。
“呦呦,京城这个大染缸,你说你不会插手的。”胡一统看着凌鼓瑟,有些心疼的开口,“安霜姨是宁庆侯侧夫人,死活都是宁庆侯府的人。他是你安霜姨的儿子,就是宁庆侯府的人。斗来斗去,那都是他宁庆侯府的事情。我们旁人,为何要插手宁庆侯府的家事。”
“若是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事,回去吧。”凌鼓瑟浅声,“我要休息。”
“呦呦。”胡一统看着凌鼓瑟,有着自己的坚持。
凌鼓瑟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不要逼我动手。”
胡一统深呼吸了一口,微微的眯眼了一下,随后看着凌鼓瑟,似乎妥协了一般。
“安霜姨的事情我已经在查。”
“百里璇已经拿走花名册了。”凌鼓瑟浅声。
“你准备怎么做?”胡一统看向凌鼓瑟。
这百里璇跟太子党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狩猎的时候,皇后娘娘因为刺客的事情,如今还被罚皇陵。
这事情,他们已经跟太子党算得上正式为敌了。
“贪赃枉法,罪该万死。”凌鼓瑟冷声,“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宁绥远呢?”胡一统浅声,“你准备怎么做?”
凌鼓瑟看向胡一统,并没有开口。
“他不是你的小哥哥,哪怕他们两个人在手臂上都有同样的胎记,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人。”胡一统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