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的当天早上,凌鼓瑟带着凌府的女眷一道出行。

跟在皇宫的队伍后面,凌鼓瑟看着那连绵不绝几里路下来的对外,有些漫不经心兴趣缺缺。

倒是坐在凌鼓瑟身边的凌歌鸢兴奋的叽叽喳喳的,看着什么都好奇,看着什么都要跟凌鼓瑟讲个一二的。

女子七岁不同席之后,才有资格参与这些台面上的事情。

凌歌鸢是嫡出,所以来参加这一次的秋猎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凌府还算得上和平,并没有太过嫡女跟庶女之间有多大的区别待遇的。

“长姐,明日你准备猎什么?”凌歌鸢好奇的问道。

凌鼓瑟的目光扫向外面浩浩****的队伍,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的说道:“明日都是男子表现的时候,长姐就不抢他们风头了。免得,到时候他们在心爱的世家小姐面前丢了面子而怨恨我。”

“长姐,歌鸢还是个孩子。”凌采薇好心的提醒一下,扫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自己的三婶,就怕三婶多想。

凌老夫人跟大夫人已经被太后娘娘召见了去随车陪同,所以并没有在一辆马车内。

如今,这马车内,就凌采薇跟凌鼓瑟,还有三房凌歌鸢这个嫡女跟庶女凌歌倾。

凌歌倾只比凌采薇小一岁,平日里是府里面心眼子最多的。

私下里跟二房的两个走的比较近,相对的也是不太喜欢凌鼓瑟。

“长姐,女子哪里可以如此言语,有 份。”凌歌倾浅声,眼眸里面满是不屑。

“长姐怎么 份了?”凌歌鸢顿时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一般的张牙舞爪了起来,“长姐只是开玩笑,又不是故意这般说的。”

“女子就应该有女子的样子,长姐回来已经多日了,整日里却着男装像男子一般随意出入府门抛头露面的,可知道京中贵人们是怎么评论我们凌府的?”凌歌倾怒道:“她没有回来之前,我们凌府何时受过这般侮辱。”

“长姐每一次给你珠宝玉石好看衣裳,让你穿着在那些贵家小姐门前受尽赞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长姐让我们凌府受辱呢?”凌歌鸢红着脸伸着脖子的怒道。

“歌鸢。”凌采薇拦住了那脸红脖子粗的凌歌鸢,“歌倾是姐姐,不可对姐姐无理。”

“长姐也是姐姐,她也对长姐无理了。”凌歌鸢像斗红眼的公鸡似的,一副就要跟凌歌倾干架的模样。

“可是,就是因为她,让母亲这几日跟太傅夫人品茶的时候受辱。”凌歌倾委屈倔强的怒瞪凌鼓瑟。

“母亲受辱?”凌歌鸢顿时像都败的公鸡一般。

凌鼓瑟也有些诧异的看向三夫人,平日里因为歌鸢还要又黏着她,所以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的都没有带歌鸢出府。

三房里面本就孩子少,就歌鸢跟歌倾两个女孩子。虽说歌倾是庶出,可是三房也并没有太偏袒的,倒是也得了嫡女的待遇的。

“长姐给母亲的狐裘,母亲只是提及了一下,那太傅夫人却说母亲的不是。”凌歌倾委屈的怒道:“这一切都是长姐你的错。”

“歌倾。”三夫人浅声,“不许对长姐无理。”

“母亲。”凌歌倾有些委屈,“若不是那些人说长姐不是,你在她人面前维护长姐,说长姐回来的时候还送了狐裘给你特别孝顺,怎么会得了她们一顿奚落,让母亲如此受辱。这就是长姐的错。”

“歌倾。”三夫人呵斥道:“鼓瑟是凌府之人,母亲护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别人说母亲几句,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三夫人呵斥完凌歌倾之后,又连忙的转口的跟凌鼓瑟说道:“鼓瑟,只是夫人们之间的嚼舌头,当不回事的,你别听歌倾这孩子胡言乱语的。”

凌鼓瑟对付静安公主的事情,让三夫人心底清楚的知道,这个凌府人人称颂的战神不是善良的角色。

不管是三年灭两国,还是焚烧头颅,还是当年父亲去世的那四十七鞭,没有一个不是带着铁腕的嗜血。

就如夫君所言,凌鼓瑟不是能关在后院一方天地的金丝雀,注定了是翱翔天空的雄鹰。

为这些小事而去斤斤计较,凌鼓瑟不会看上眼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也不会再把你当一家人。

“三婶。”凌鼓瑟浅声,“我知道了。”

凌鼓瑟看着那委屈的凌歌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柔和的开口,“歌倾,让你委屈的,长姐一定会让她们知道后果的。”

“鼓瑟。”三夫人有些慌的连忙开口说道:“只是夫人们之间闲聊,当不了真的。”

“三婶。”凌鼓瑟浅声,“我一直未在京城长大,所以您不清楚我脾气。鼓瑟没有其他优点,只有护短这一条。敢欺负凌府的人,鼓瑟会让她知道后果,我凌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好欺负的。”

看到凌鼓瑟这模样,三夫人心口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脑海里面想到静安公主的事情。

不免的,就有些担心,会不会这一次狩猎的时候,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不行,等到了围场的时候,一定要跟自己的夫君说一下此事,让他找鼓瑟说道说道,可别惹了事。

凌歌倾也心口一个寒颤,想到了那日在太子府发生的事情,顿时感觉自己刚刚太冲动了。

“长姐。”凌采薇小声的开口,“其实,夫人们都是闲聊,当不得真的,莫要为了她们这些闲言碎语的而气坏了自己。”

凌歌鸢想开口,被凌采薇给用眼神拦住了。

凌歌鸢撇撇嘴,随后一扭头的看向窗外。

一眼,正好看到策马而来,靠着窗口的宋玉。

“长姐,九千岁的人。”凌歌鸢连忙的开口。

凌鼓瑟侧头,就看到宋玉在马车旁跟随。

“ 军,九千岁有请。”宋玉浅声。

凌鼓瑟看了一眼外面长长的队伍正在行走,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九千岁有事?”凌鼓瑟微微挑眉的看向宋玉。

“九千岁说, 军去了自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