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考量。”
上官老将军气的在屋子里团团转的，气的实在是无法撒气的，一巴掌直接的拍到了桌子上。
那好好的桌面，因为他的一巴掌，顿时生出了一条裂缝。
上官棠看着那破裂的桌面，眼眸微微的暗了一点点下来。
“她明明看着就比她母亲世故多了，怎么做的事情跟她母亲一眼的没谱的。”上官老将军气的又转了两圈的说道。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看看，你出去听听，听听那些人怎么说她的。”
“祖母。”上官棠冷静的开口，“不管别人怎么非议她的不是，那终究是凌府的事情，是将军府的事情。”
“你这什么话？”上官老将军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那条裂缝更大了些许。
“祖父。”上官棠硬着脖子的说道：“她这一次受伤中毒回来，是为了击退那外邦游牧，我们敬她是一个好儿郎。可是，她回来之后养病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暗中勾结京中无数官员，跟百里璇拉帮结派。这些考生，明面上看着都是毫无相连，可是多少是她凌鼓瑟的人。祖父，你可有去查过？”
上官棠压着自己内心的不悦的说道：“堂堂一个女子，搅的京中是非不断。如今，更是以退为进的放弃兵权。”
“凌府三代之人守卫边城，付出多少才把边境给安稳了。她凌鼓瑟又是用了多少次的战役，才让那些外邦蛮夷的对我们康定王朝俯首称臣而上贡和亲。皇上怎么可能会许了她收回兵权，皇上这么做，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朝中大臣文武百官会怎么想？我们上官府的人会怎么想？天下老百姓会怎么想？她凌鼓瑟就是知道这些，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的敢把兵权交出来。”
躲在外面黑暗之中的凌鼓瑟点点头，看来上官棠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
兵权交出来，她也是迫不得已。站在京中这个地方养伤，自己却还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兵权。这让皇上怎么想？
自己交不交兵权是一个态度，无关于皇上想不想要。可是，如果皇上开口要兵权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不过，上官棠有一句话说错了。
她不是有恃无恐的把兵权交出来，她是真的想把兵权给交出来。
如今，小六子跟猴子武考得了名词。如果这会给他们有机会快速得权的话，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到时候，边城的大军不在自己一个人的手中，对皇上而言也不是一件烦心事了。
她可不像其他人，大权拿到手中就不愿意交出来了。
与其一人独大的，到时候惹的上位者生气，一个不小心的脑袋瓜就有可能分家了。倒不如，多培养几个自己人上位，让别人明面上看着她的权力被分隔而心安，她宁愿自己如今的这些权力被小六子跟猴子给分割出去。
“这三十万大军又不是她凌鼓瑟一人的，那是康定王朝的，是皇上的。”上官老将军怒道：“你这话，说的鼓瑟这是拥兵自重想造反吗？”
上官棠看着自己祖父气的要打人的模样，忍了一口气的说道：“祖父，孙儿知道您担心她。可是，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是那种养在深闺里面只会府院宅子里面的小心思的女儿家家。她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比我们几个孙儿还要多。孙儿想，就算她如此做，定然也会有她的安排。”
上官老将军看着眼前的上官棠，上官府最稳重的一个孙子，可是在他的眼睛里面也看到了气急败坏跟愤怒。
“棠儿。”上官老将军缓和了一下口气的开口，“祖父知道你的意思，祖父也知道她不是一个鼠目寸光之人。她能用十五岁的身躯扛起一个北方帐营，祖父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普普通通的小女儿家家。”
上官老将军说道：“祖父都没有，祖父也知道你心中有怨。”
“祖父，孙儿没有。”上官棠连忙的否认的说道。
上官老将军看着上官棠那有些闪烁的眼神的模样，哀叹了一声的坐了下来的说道：“祖父也是从年轻的时候来的，当年也有喜欢的人，也有得不到的人，也有惋惜的人，也有悔不当初的事情。那一抹身影，终究是心中的一个意难忘。”
上官老将军浅声，“祖父知道，你心中喜欢鼓瑟。可是，因为上官府的身份，因为权力的存在。你跟鼓瑟这辈子，也只能有缘无份。”
“祖父，孙儿没有。”上官棠低垂的眸子的浅声，“上一次跟祖父聊过之后，孙儿就把对她的那些心思给收起来了。孙儿知道，就算没有这些，就以她的性子也不会喜欢孙儿的。”
“棠儿。”上官老将军看着上官棠，叹息了一声的说道：“祖父瞧着那玉儿小姐模样不错，若是你喜欢的话，祖父……”
“选曲儿小姐吧。”上官棠浅声，“如果要联姻的话，祖父般孙儿选曲儿小姐下聘吧。”
“曲儿小姐才多大，你这是……”上官老将军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后没有再说什么的说道：“祖父累了，你先回去吧。祖父，先休息了。”
“是。”上官棠应声，“那孙儿就不打扰祖父休息了。”
上官棠说完，对着自己的祖父微微的行了一个晚辈礼之后，走了出去，顺便的把房屋的门给拉上了。
站在自己祖父的院子里，上官棠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满天繁星，心中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上官棠收回了自己的眸子，醒了醒自己的心神才往外走去。
刚走还没有两步的，上官棠的眼睛之中顿时忙是警惕的看向那院门口的黑暗处，冷声的开口。
“谁。”
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的声响，上官棠的目光落向了凌鼓瑟藏匿的地方一动不动。
凌鼓瑟屏住呼吸的，让自己的存在感弱小的跟不存在一般。
对于自己隐藏能力，凌鼓瑟还是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