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跟阿玉给你的银子,你们自己花。我们俩挣的钱,都够用的。”

“你这孩子。”大叔说道:“我跟你婶子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哪里要花钱了。”

“就说,给你们兄弟俩存点银子,也能给你们说一房好媳妇。”大婶连忙跟着大叔的话说道:“你这一年到头的在外面忙着,我们老两口想给你们说门亲事的,都找不到人的。”

“正好,趁着这次秋收,婶子给你去找村头的媒婆悄悄去,可有什么合适的姑娘家的。这眼瞅着快年关了,再不讨一房媳妇的,还准备跟阿玉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呢。”

百里璇微微扯动一笑嘴角,随后拿起镰刀继续割稻子。

小侯爷收回了眸子,“阿瑟,我们先进院子吗?”

“走吧。”凌鼓瑟转身。

小侯爷看了一眼那低头干活的百里璇,随后转身走了进去。

他倒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百里璇。

凌鼓瑟换下了一身女子的衣服,随即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就出了门了。

小侯爷看着那离开的凌鼓瑟,眸子微微的暗淡了下来。

伺候的下人见自己的主子这般,有些不忍心的问道:“主子,可要让人暗中跟着保护?”

“不用。”小侯爷浅声,“阿瑟自由自在惯了,若是有人跟着她的话,定然会惹她不开心的。”

“是。”下人连忙应声,“小侯爷,您可要休息一下?”

“你先下午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吩咐你的。”小侯爷淡声。

“是。”下人应声,随后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顺手的把门给关上了。

凌鼓瑟换了一身男子的衣服,又刻意装扮了一下,顿时看不出来有女子的痕迹在哪里。

出了宁庆侯府的别院,凌鼓瑟绕着眼前的一片忙碌着庄稼汉的田地走了一段路。

刚刚有百里璇的那块田地,如今他的身影已经不在了,只剩下那个大叔跟大婶在。

凌鼓瑟走过之后,随后又顿了一下回头走了过去。

“大爷,向您打听一下事。”凌鼓瑟站在田埂上的看向那农忙的身影。

大叔抬头,停下了手中镰刀割稻子的动作,看向凌鼓瑟。

“少爷,您问。”

在这里的农户都知道,出现在这里穿着好看的,就不是都是大户人家的。

不管是谁,他们客气就是了。

“刚刚帮您老人家收割的,是您的儿子吗?”凌鼓瑟询问。

大叔一愣,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翩翩少年跟自己说话,竟然用敬称。

“不是,不是。”大叔连忙说道:“阿百他只是我儿子外面认识的好兄弟,平日里会有空就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如今秋收,我那儿子没有办法回来,他就过来帮忙了。”

“阿百?”

“少爷,你可是找阿百有事?”大叔有些担心的问凌鼓瑟。

“看他身强体壮的,不似太像做活的庄户人家的,所以就想问问他做什么。”凌鼓瑟随即又补了一句,“我府里面想招些撑门面的护卫。”

“那可能不行。”大叔说道:“阿百在京城里头做大官家的管家,很得那大官的喜欢。”

大官?管家?

倒是,也形容的够贴切的!

“少爷,您家是做什么的?”大婶忍不住的问道。

大婶问完,随后大叔就瞥了一眼大婶。

“你一个妇道人家的,瞎问啥呢。”

“我家……”凌鼓瑟微微一笑,“一般的经商人家。”

“哦。”大婶说道:“那可能不行,我家阿百可是在端王府做管家的。你看,就连那远处的宁庆侯府的主人,都没有端王爷官大。”

“不要胡说。”大叔连忙训斥了一下,随后连忙给凌鼓瑟解释,“泥腿子的,枉小少爷莫要见怪。”

“少爷这般跟我叔和婶打听,可是要帮我介绍一门亲事?”百里璇戏谑的声音响起,似笑非笑的走向凌鼓瑟。

他只不过吩咐宋二去处理一些事情,没有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的。

“阿百。”大叔连忙的说道:“这少爷刚刚见你身强体壮的,想着府里面缺人手的,想帮你找工作。我们替你说了,你已经在大官家做管家了,去不了。”

“那倒是,毕竟是皇亲国戚家的管家,也不是好贸贸然就离去的。”凌鼓瑟浅声。

“倒也不是。”百里璇浅笑的说道:“若是少爷出的起银子,我想端王爷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到时候,入少爷府邸也不是大事。”

“阿百,说什么话呢。”大婶急了,“那可是大官人家,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来去的。”

“大婶,我跟她先去聊一会。”百里璇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凌鼓瑟。

凌鼓瑟对着大叔跟大婶抱拳作揖的,行了一个晚辈礼。

大叔连忙的抱拳弯腰的,就深怕自己少了点礼节。

百里璇负手,凌鼓瑟跟在他身边,两个人在田埂上随意的走着。

远处庄稼汉们在忙碌着,旁边还有帮衬的人。

远远看去,就是一副田园山水的画面。

而那负手而走跟身边的身影,就是那画中行走的人儿。

“ 军不辞辛苦,烈日当空的打听本座的消息。这是,准备红杏出墙,对本座心存不轨了?”百里璇浅笑道。

凌鼓瑟:……

你个死太监,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对你图谋不轨了?

“九千岁若是有眼疾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介绍一个大夫好好医治。”凌鼓瑟凉凉道。

“本座眼睛甚好。”百里璇说道:“所以,刚刚看清了 军对本座目不转睛的看着许久。那模样,怎么看也似在瞧自己的情郎一般。”

“若是 军不准备红杏出墙本座的话,还劳烦请 军把那直勾勾的眼珠子给落旁边去,莫要乱转悠的让人误解。”

凌鼓瑟内心咆哮,一口鲜血差一点喷出来。

你是什么眼睛,隔着那么远的,还能看到老子眼珠子在你身上转悠。

“九千岁多心了。”凌鼓瑟开口。

“但愿本座是多心。”百里璇浅笑,“不然,本座还不知道怎么去跟本座那心尖上的人解释。”

凌鼓瑟:……

她发现,每一次听到百里璇说这些,她心里都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