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一定能停住, 他这是要来真的?

妤蓼抬首瞥了眼上方的人,覃夙眸中的视线令她感到陌生,还有便是胸口越发不自控的心跳, 砰砰砰的声响恐怕都要叫他听了去。

这般思绪下, 她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阿夙你先起来, 你这样我不好同你讲话。”话毕, 妤蓼轻微挣动了下被覃夙压制的手。

如今,他一手倒是能轻易压制住她两手了。

覃夙扫了眼师尊脸上强撑的镇定, 便也如她所言放开了手。

“既如此,为师给你两个选择。”说着,妤蓼朝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个二的手势,这才接着道:“一按你的想法强来, 我如今灵力被压, 的确不是你对手。”

“二是你带为师从这一道出去,我当今日此事没发生过, 你我二人的关系也仍旧不变, 但你需得同我一道回无垢山, 消除身上魔族戾气。”

说着,她将伸出的手指屈了起来,示意她的意思已经说完了。

覃夙此刻半坐床侧, 他认真听着师尊的表述,一直未曾从她脸上挪开视线。

稍顷,他眼睫微眨道:“师尊, 我若是选一, 师尊的意思是弟子困不住你一世吗?”

妤蓼闻言一个浅笑, 这才倨傲的点了点下巴道:“你觉得你当真就能将我一直困在此地?”说着,她眉微皱了些才接着道:“无垢山掌门也就是我师兄, 他一直靠灵鸽同我通信。”

“还有你师弟孟询和燕儿,你觉得需要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们的失踪?这种种之下,你又能困我多久?”

话毕,她眸中神色稳定了些许。

“师尊,我若是你,我就会问弟子为何这般做。而不是,”说着,他轻笑了声,这才接着道:“师尊竟选择了威胁我,师尊是觉得我敢带你到此,弟子还怕他们找得到吗?”

“再说了,就算他们谁侥幸碰了气运找到了,我和师尊也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妤蓼对覃夙这般言辞只觉荒谬,他口中的在一起难不成就是指这?

“庸俗,难不成你觉得为师是在乎身心归一的人?”说着,妤蓼眼眸里带了些淡漠道:“如若你这般看为师,看这天下女子,那我只能说,覃夙你可真让为师失望!”

覃夙闻言攥紧了膝盖上的手,他的确发现了,他在内心深处的确是认同师尊口中话语的。

但,他又的确做出了同师尊口中相反的行径来。

“师尊这般言辞,也是直接将弟子当成了那贪图美色的俗人,”说着,他苦笑了声,这才抬首道:“师尊,既然你都这般认定了,那就如师尊所言好了。”

说着,他身形微动下,是妤蓼的慌不择路,她想直接从石床的上方翻下。

“你别乱来,乱来我真的会动手的,别觉得你有着魔族戾气我就真打不过你!”说着,妤蓼直接一个灵活的翻越,双脚便要落地。

然而,覃夙却是比她更快。

在下一瞬,她已然被覃夙单手捞了回来,她是被覃夙直接拦腰的一个手捞,下瞬还放柔了力道让趴在了他身上。

妤蓼扫了眼下方的人,慌乱下也没在顾忌下方人,她直接手撑着他腰腹想要起来,想着必须要逃离这危险的姿势。

然而,下方人传来一声闷哼。

妤蓼也在这中僵硬了下来,她刚刚好像碰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再乱动,师尊你看我敢不敢?”覃夙几乎是压着嗓子吐出这么一句,微蹙的眉目朝靠在他腰腹上方的人儿扫去一眼。

在这话下,妤蓼下意识的停止了挣扎。

良久,妤蓼轻动了下手,微抬眸子朝上方人瞥了眼,这才轻声道:“你…你让我下去。”

耳边是他压抑的声息,灼热至极。

妤蓼感觉若再这么下去,两人这微撑的距离,也阻挡不了她胸口的躁动之声了。

岂料,覃夙在她这话下,直接将搂覆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一个掐握下,二人的距离便只余了衣料的相隔。

妤蓼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挣动,然而头顶上方传来声别乱动。

这暗含警告的低哑三字,令她再次僵在了覃夙的上方。

“你…阿夙你若是乱来,我真的…为师真的不会原谅你的!”妤蓼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她伸手往后绕去想要将他手挣脱开,然而他覆盖在她腰间的手令她挣不动。

还有下方,她承认他此刻是真的有些慌了。

覃夙于她,仿佛在这刻才让她这当师尊的清楚认知到,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

“师尊别乱动,一会就好,别怕。”说着,他将她手握住,引着人手往下探去。

碰到了,她真的碰到了。

妤蓼想要挣脱的反应止于覃夙手上的蛮力。

她几乎是鼓起勇气微仰首朝上方人扫去一眼,这才眉眼含怒道:“覃夙你别太过分,太过分我真的会讨厌你的!”

覃夙的回应却是一声闷哼,下瞬还有喉咙间溢出的轻笑声。

他一个轻埋首,下巴便抵在了她发髻上,呼吸间全然是她身上的清浅梨花香。

“师尊,你身上好香啊,一直都有幽幽的梨花香味。”说着,他将底下抓着她的手探进深处,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腰背,微使力道下压住了她的挣动。

妤蓼见这般也挣扎不开,便也不费劲了。

她干脆直接头枕上了下方他胸膛,冷哼一声道:“随便你吧,要做就快点,反正大逆不道四字为师说倦了。”

“但好了你得同我回无垢山,否则我就学那些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还有,你还得快点,你师妹那边我们还需早点赶路过去,还有这丹药也需送到无垢山独孤前辈手中…反正你得快点!”

闻言覃夙手上动作顿住,他是真没想到师尊有这个转场,还有她这张嘴巴在此刻是这般能说的。

“师尊,安静会儿,你这样显得我像个傻子。”覃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下瞬,他还是抓住了她想浑水摸鱼逃走的手,稳在了它该待的地方。

覃夙扫了眼她闭眼装死的脸,这才没好气道:“我都听师尊的,现在能劳烦师尊高抬贵手动动吗?”

“我…我又不会!你不是抓着它吗,你自己动好了。”说着,妤蓼似乎为这个决定感到机智,头一歪彻底埋首在了他胸膛。

覃夙扫了眼身上鸵鸟般的师尊,眸子里染上了丝笑意。

他轻轻的嗯了声,后又接了句弟子教您。

事毕。

妤蓼很是嫌弃手上的东西,覃夙将师尊这副表情看在眼底,黑了脸。

所以,他在师尊的催促下,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找到了水源。

待二人梳洗完毕,妤蓼伸手指着石壁上她的清尘剑,意思覃夙快些将它给她取下来。

覃夙看出她眸中的催促之意,他扫了眼上方的檀木清尘剑,他怎么觉得师尊拿到剑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和他来一场?

覃夙在要取剑时,还是没忍住确认道:“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和师弟他们汇合吧?”

“当然,快帮我拿剑。”话毕,妤蓼还奉送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宛若平常。

在此话下,覃夙便直接一个轻跃飞升向上,剑被他取了下来。

此刻覃夙正双手奉上,希望师尊将他手中剑取过去。

然而,妤蓼未如他所想般直接取剑,她手过去一个轻巧的扭动,清尘剑便被她已然握在了手中。

覃夙扫了眼手上只余下的剑鞘,微挑眉目朝师尊疑惑看去。

妤蓼并不回复他的疑惑,只是对面之人淡淡的一笑道:“伸手,你将左手手心向上伸出来。”

看着覃夙直接如她所言伸出的手,妤蓼有了那么一瞬的心软。

但她最后还是决定,这徒弟还是得教训下。

是以,在她手腕的一个轻抖动下,剑锋已然在覃夙手心添了一道横搁的剑伤。

鲜血涌上,覃夙眉头也未皱一下。

他只是朝师尊轻笑了下,这才将手再次朝她探了探,放缓了些声量道:“师尊这可消气了吗?没消再来两三剑也未尝不可。”

见她不出声,覃夙眼底笑意加深,再次轻声道:“如若师尊您消气了,那再劳烦师尊帮我包扎下,单手搭不上力。”

妤蓼闻言只是朝他冷哼了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上手对伤处包扎了起来。

瓷白的药瓶在她指尖撒下些褐色药粉,还是当初那瓶在槐安镇覃夙给她的伤药。

此刻妤蓼想的是这药疼点也好,让覃夙也好长些记性。

“阿夙,你若下次再这般过分,为师可不就给这么小小的一条伤口了。”说着,她将包扎的布料打了个结,这才抬首朝他横了眼。

覃夙闻言极快的应答了下来,在后又接了句:师尊也要记得今日所言,否则他就也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话能出自覃夙之口,妤蓼闻言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在对方眼神威压下,她才收住了笑意朝覃夙应道当然记得。

就在二人要朝外边离去时,覃夙侧身回首的视线停在了石床,被他们弃留的红锦被上。

被子上沾了些污,自然也就不能再要了。

妤蓼见人停下,自然也随他视线看去。

这一看,她便觉手上似乎还圈握了些什么东西,还有便是感觉手没洗干净。

她一个大步过去拉住覃夙袖子道:“还不走?你想一个人待在此吗?”

覃夙自然看出师尊脸上的羞窘之意,见好就收般的也不打趣,只是轻笑道:“没有师尊在的地方,又怎会是我久留之地,师尊我们走吧。”

说着,他一个反手牵住了师尊搭在自己袖上的手。

妤蓼微挣了下便也不挣了,抬首朝四周打量起来。

两人绕过了这个石洞,妤蓼这才知道覃夙先前所言不虚,若是不熟悉此洞口之人,恐怕是走不出此洞中洞的。

待二人又绕了些弯弯拐拐的洞口,妤蓼一个抬眼便瞧见了一座石像。

她拉住覃夙,手朝那左侧石洞中的白色石像指去。

覃夙看出她的好奇之意,便扫了眼四周,这才牵着师尊入了那洞口。

二人走近,这才发现石像很是高大,是一座女石像。

妤蓼上前细打量了一眼,这才发现女石像是由这洞中的石头所雕,洞中这石头僵硬有余,颜色并不多上乘,这并不是雕刻师们惯用的石头。

然而,不说眼前这石像的身姿和服饰,就是这面貌上的亦惟妙惟肖,已经足以看出雕刻者对她的用心。

“阿夙,你以前来过此石洞吗?”说着,妤蓼抬首再次扫了眼女石像的面貌。

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竟觉自己的面貌和这女子石像有七分相像。

覃夙此刻也未将视线从石像上移开,他握了下两人牵住的手,说了句他也是第一次来此石洞。

良久,覃夙才将视线从女子石像的脸上挪了下来,他微垂眼朝身侧人看去。

“阿夙,你有没有觉得,我和这石像有些相像?”妤蓼微仰着小脸,微蹙眉再次朝石像的面貌看去,接着道:“就感觉眼睛和下颌处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