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说着, 女子用她含情的眼眸朝妤蓼眨巴了下,当真是好一双滢滢似水的眼眸,让人难以抗拒的一双眼。

早在女子清脆音色响起时, 周遭众人便朝妤蓼这地方投来了视线, 这一眼便见着两个均是白纱覆面的女子, 即便未见女子全颜, 两人周身自带的缥缈仙气,均是让人久久不能侧目。

“姑娘要喜欢坐就是了, 还望姑娘告知下在下身份,我也好称呼姑娘。”妤蓼这般说着便朝师姐旁边挪了些位置,在身侧留给了女子一个入坐的空隙。

女子眼眸含笑着入坐,整个人懒散的半撑着额头, 手指指着台上覃夙方向道:“道主你唤我酥酥便好, 妤蓼你猜这第一场谁能赢?”

妤蓼眼眸微挑,这人, 怎么就从道主直接过渡到了她名字了?自来熟也太熟练了些吧。

见她久未说话, 女子眼眸仍旧带笑:“你要不想唤我酥酥, 唤声姐姐也行。”这般说着,覃酥侧首朝她纤薄的面纱看去,用自以为隐晦的视线细细扫过, 不得不说,自家弟弟眼光是真没得挑。

他师尊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容颜比自己还要美的人,她自诩美过大姐, 没想到还有在容貌上认输的一天, 这般一想她唇角微翘了下。

“看够了吗?若姑娘不能坦诚相待, 恕在下也就不便多言了。”话毕,妤蓼便将视线移回了台上。

覃酥闻言也不恼, 只是轻笑了下淡淡的说了句,温柔漂亮还带小脾气难怪招人。

妤蓼闻言更感无语,不想同她此话过多言语,只当她是哪家的世家小姐,听闻了些关于临界守界人长啥样的闲话,这般一想,她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她计较,便将视线放到了台上。

昨日偌大的比试台子,此刻已经一分为二,一方台上站着孤枢怀和孟询,一方台上的是覃夙和苏慕。

为加紧赛事在三日内完成的进度,故簪花大会第二场,一向便是两组同时进行。

这般的用意还有便是为满足看客,一场不够刺激,那就同时看两场,历来便是这般抓紧了世家视线的。

仍旧是几声击鼓后的一声铜锣响,四人手上便都聚了灵力起来。

妤蓼先看了眼孟询方向,孟询的竹签是拾,他的对手也就是竹签上是伍的孤枢怀。

两人先是有礼的行了个开场礼,孟询手握长剑一副沉肃之气,对面的孤枢怀倒是站姿随性的很。

孤枢怀将手上两柄弯刀随意的漂浮在身前,朝孟询咧嘴笑了下:“兄弟,虽然咱俩认识,但我还想和你大师兄来场比试。”

说着,孤枢怀朝对面覃夙哪方向扫了眼,示意自己不会因为认识而便放水。

孟询简短的应了下当然,下一瞬便直接举剑迎了上去,一时间两人刀光剑影率先响了起来。

比起两人这边的和气开场,覃夙和苏慕那边此刻还未有谁先行礼的举动,两人仍旧是一副静默的站立状态,就是彼此手上的剑是一再被紧握再紧握的。

两人还均是修长高挑的身形,一副手握长剑随意的站姿,不懂修士聚灵的大概觉得他们磨蹭还不开始,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二人均是备战的姿态。

尤其一身黑衣的苏慕,手中长剑似乎被他拽握的格外紧。

苏慕扫了眼覃夙手中长剑,下巴微样语气十足傲慢道:“怎么,你的藤蔓聚形不一起放出来?”

“啧,和你打,用不上它。”话毕,覃夙也不待同他废话,朝师尊方向扫了眼,正好和姐姐覃酥对上了视线。

未待姐姐覃酥朝他笑完,覃夙便直接收回了视线,他眼眸微垂里中闪过一抹失望,师尊刚看的是师弟的方向。

师尊怎么就没看自己这方向呢,难道是因为对手不是顾伽吗,师尊便不再担心自己……

覃酥绽开笑意的唇角僵了下来,这弟弟干脆不要了吧。

妤蓼在收回看向二徒弟孟询视线时,便看到了身侧女子对着覃夙招手笑的样子,她在那一瞬莫名就慌了下,将准备看向覃夙的眸子收了回来,手指下意识的拽紧了下衣袖。

心慌中在那瞬还冒出了众多疑问,此女子刚刚的确是在朝覃夙招手示意,很明显两人认识,而且她对自己身份很是熟知,熟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很多,但知道自己名字是妤蓼的少之又少,种种问题,都在询问着这个女子是谁?

莫不是,她莫不会就是上一世覃夙动心的女子吧。

这般一想,她终究没忍住将视线偷偷挪到女子侧脸,这般容貌身段,还有那双连自己都无法拒绝的含情眼眸,也不怪覃夙会喜欢上她,他们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覃夙为啥没和自己这个当师尊的说……

他还说喜欢的是自己,转眼就和别的女子笑嘻嘻,这喜欢她不要也罢!

“师妹,你怎么了?”清涯道主偏头压低声应道。

妤蓼将心下一团乱的情绪收了下,抬首勉强的和师姐笑了下:“我没事,师姐怎么了?”

还说没事呢,两个徒弟都要受伤了她都没看见,要放平日早就一眨不眨的看着台子了。

清涯道主朝她微扬了下下颌,示意她朝比试台上看去。

只见,她两个弟子都落了下方,尤其覃夙,几乎是被对方灵力压制着的在勉强对招。

这咋回事,苏慕别说身手,就是灵力也远没有顾伽来的强,难道是阿夙灵田仍旧未恢复,这般一想她眼眸略带焦急的朝覃夙剑上看去,果然灵力稀薄的仅覆盖住了剑身。

“妤蓼你看夙夙他会赢吗?我怎么感觉他还弱弱的啊。”这般说着,边看着台上的覃酥边摇了摇头,似乎对覃夙的表现很是失望的样子。

“台上比试向来瞬息万变,他昨日还受过伤,你凭什么就断定了他弱?”妤蓼扫了眼台上正一剑挥开苏慕的覃夙,眼眸微眯接着道:“还有你刚叫他什么?夙夙?”

哦豁,弟弟的师尊好像生气了,但生气的这双眸子也好美啊,总感觉给人一副娇嗔的感觉。

这么一看,有点像弟弟幼时养的那只白猫,温顺时候眼眸漂亮又高傲,但一旦拿吃食逗弄的时候,白猫便眼眸一瞪,仿佛下一瞬便要和自己打一架的样子。

这时候的她,眼眸就很像那只要准备干架的白猫。

覃酥干脆直接半侧身撑着身子骨,微仰下巴朝她道:“妤蓼道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猫咪啊?”她这般说着,一双含情眼眸还细细勾画着妤蓼的眼睛,还真是越看越像。

妤蓼将对方这副闲适的姿态看在眼里,对方越是这般闲适,她就越感心下的烦躁。

她其实是知道的,自己在厌烦这个女子,只因为她可能是覃夙上一世便动心的人,自己在厌烦这一世她又找来了,果然自己是自私的。

“姑娘认识覃夙?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他师尊,还请问你是他什么人?你们又是何时认识的?”她实在忍不住,她就要这般自私一次,借着他师尊的名义去打听弟子的私事。

覃酥在妤蓼话下眼眸惊诧了一瞬,下一瞬便恢复了闲适的样子。

哦豁,弟弟的心上人好像误会了什么,这般的三连问,但很有趣不是。

覃酥眼眸微掀,眼眸故作担忧的朝台上弟弟覃夙扫去一眼,覃夙此刻没了下风的姿态,反而一副越打越激进的样子,这副以碾压的剑招攻击着对面的男子,她都要心疼下对面的黑衣男子了。

但,她故作的捏足了娇柔的嗓子:“你是他师尊也不要怪人家啦,人家也只是担心夙夙他受伤,这才有了之前担忧的话语。”说着覃酥微停顿了下,视线朝着台上覃夙看去,她娇笑了声才接着轻声道:“夙夙最厉害了,你看他现在把对面哪黑衣公子压着打呢,我看夙夙他马上就要赢了耶。”

这个女人,妤蓼好些年没这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天道派来惩罚她的吧!

顾左而言他的本事可比顾伽强多了,然后还故作娇柔的一连喊多遍夙夙,若不是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自己真要被她这副娇柔的姿态弄自责了。

如此这般,她不介意和她来场公平的竞争,就算覃夙上一世喜欢她又如何,这一世他有对自己先表明心意,自己也在单绾话下明白了不该畏首畏尾。

所以,公平竞争一次又如何,她就不信覃夙还能再喜欢上一世的人。

“阿夙会赢的,他今早亲自来给我添茶的时候,阿夙亲自和我说他会赢给我看。”妤蓼未看她,就这般故作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毕还直接将视线看向了台上。

台上,孟询和孤枢怀两人打的是有来有回,孟询此刻正一剑挑开飞来的一把弯刀,正挑开下一把弯刀又瞬间到了他身前,他没法只能朝后瞬移拉开了些距离,下一瞬才将这柄弯刀也打开。

他早先见大师兄覃夙与此人对招闲适的很,他以为自己最多比当时的大师兄差一些,也应该是能勉强赢过孤枢怀的。

但此刻,真正交上手了孟询才发现,这两柄弯刀在对方手里似乎有生命似的,完全随着主人的心意来到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将他逼得退后又退后,再这么下去,自己只要失误一下,没避开这弯刀他都会输。

下一瞬,孤枢怀便人随他弯刀一跃了上来,孟询眉一沉握紧了手中剑。

孤枢怀见他竟没有避开,眼眸虽有一瞬诧异但也还是选择了攻击上去。

须臾,孟询的剑已架在了孤枢怀的肩胛处,但他自己肩胛处也硬生生的受住了一柄弯刀。

“孟询你疯了,这只是个比试。”孤枢怀说着,伸手控制住了还在朝他肩胛处深入的一柄弯刀,还有一柄弯刀也被孤枢怀收在了手中。

孟询只是淡淡的嗯了下,但脸上却是带着笑的,他赢了。

台上,妤蓼在孤枢怀弯刀逼近孟询时候,孟询未如先前避让便知他要做啥,这孩子是要拿伤和赌对方的一个不忍来赢。

覃酥轻笑了下,朝微皱眉目的妤蓼道:“哎呀呀,道主你徒弟可真是胡来的很啊。”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小剧场:

师尊:她就不信覃夙还能再喜欢上一世的人。

覃夙:师尊我喜欢的一直就是一个人!

师尊:他还说喜欢的是自己,转眼就和别的女子笑嘻嘻,这喜欢她不要也罢!

覃夙: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高兴还是先解释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