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 孟询和苏燕儿两人直接上演了换脸之术。

尤其是孟询,上演了一出红晕在两息之间晕染他整个人,说整个人并不是夸张, 晕染上红色的不光仅仅是他平日板正严肃的脸, 此刻他脖颈和整个耳朵都是一片红晕之色。

苏燕儿则是在师兄这话下直接惊诧的看向了二师兄, 最后还是缓慢的将视线移到了大师兄身上, 惊疑不定小小抗议道:“大师兄惯会扯开话题,我们明明说的是你和师尊的事…”

说着说着, 她人视线低垂下去声音也伴随着越发弱了下去,完全没了她平日在他们面前有啥说啥的样子。

低垂着,她嘴唇嚅动了下,似乎说了句小气。

覃夙唇线一向绷直, 此刻微弯了起来, 似乎对现下的情况更多感到的是愉悦。

“师妹既然说今天我结账,怎么还不去挑喜欢的东西?”说着, 他朝苏燕儿扔过去一个钱袋子, 孟询下意识的伸手将它接了下来, 避免了出神的苏燕儿被钱袋砸到的命运。

接过后,孟询小声又无奈的朝他喊了句大师兄。

覃夙只是扫了眼被他接在手里的钱袋子,意思是他不是随性乱扔, 是笃定了他会接住才这么扔的。

收回视线他便自顾的走入长街,随意的朝街面一扫,最后朝远处装修的一家极为华贵的店铺走去。

身后苏燕儿和孟询也收回神游的思绪,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对师兄之前的话说什么, 现下也只是跟随着他进了店铺, 是一家女子饰品店。

店名很是奇怪,就如先前的成衣铺就叫成衣, 现今这家它卖女子发簪就叫发簪。

苏燕儿眼见着师兄就这么靠近了女子发簪的那处,脸上神色惊诧了下须臾又恍然大悟起来。

她看着大师兄屈着的指骨间正拿起的一枚木簪,木簪后边坠着红梅似的花样,从花下末垂坠下两粒红铃,这枚发簪的确很适合师尊。

“大师兄,你还没说师尊她知不知道呢。 ”说着,苏燕儿大着些胆子直接朝他靠了过去,但是视线却是不敢看向他,只是垂着视线假意打量着面前的各式簪花和簪子。

覃夙将手中的簪子朝她比划了下,避过了她的询问只是轻声问道:“师妹你觉得这个簪子如何?”

“好看,很适合师尊她。”说着,她暗自想了下师尊收到大师兄簪子的场面,所以师尊究竟知不知道大师兄的心意呢。

上次在船舫她也只看了个模模糊糊的,要说师尊对谁好的话,她觉得师尊很明显对自己这个小徒弟更宠,所以…大师兄对师尊多久开始抱有这以下犯上心思的,她好想知道啊,若是今日问不出个结果,她估计自己今晚是静不下心来打坐了。

听了她这一句,覃夙持续静默着,敛下眼皮的下一瞬又拿起了前方些的一支白玉簪子。

“公子好眼光,这是时下姑娘们最喜欢的新款白玉簪,我们这可是仅此一支了。”从门口进来个素衣丫头,见他手上这枚玉簪便欣喜的开口道。

覃夙在她这话下却是将簪子径直放了回去,朝她扫了眼出声道:“你们家掌柜呢?”

小丫头一开始忙着招呼上一个客人便没来迎接他们,此下刚送完客人出门便来招待他们了,此刻却是被这句话问懵了下。

眼下又一扫他们三人周身装扮,便知他们十有八九是因簪花大会外来的修士,又见他这一身不俗的装扮和周身气质,怕是有大生意要来便忙道:“几位客人稍等,我这就去后边喊我们家掌柜的。”

说着,她又朝旁边的一个丫头喊了声,示意她来招呼。

“师妹,有喜欢的自己看看,钱袋子在二师兄哪他给你结账。”说着,他将手中的木簪也放了下去。

苏燕儿在他话下没有去看这琳琅满目的簪子,此刻正随着师兄视线朝来的掌柜看去,不得不说,这掌柜也是个少见的美人。

掌柜是个身量高挑挽着个斜发髻的女子,一朵红花被她簪在斜边发髻处,艳丽的红色在她这却是没透露出半分俗,愣是因着她妩媚的脸面多出了一丝矜贵,尤其她那双含情眼眸扫过时,仿佛谁都是她的心尖之人。

光看女子面容,年约双十年华的样子,但苏燕儿感觉她应该不是这个年纪,约莫也是个修士。

果然,女子过来眼眸轻掀着扫了眼她身前的师兄覃夙便道:“是你小子,怎么几年不见跑到我这地方来了,听说前些日子家里可是已经收到你在南临的消息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他们?”说着,她抬眼朝他周身随意的扫了扫,样子懒散又随性的很。

覃夙朝她淡淡的笑了笑,这才拱手微行礼道:“姐姐多年不见了,我随师尊来参加簪花大会便来向姐姐你问个安。”

“至于回去,等簪花大会完我再和师尊她商议也不迟。”话毕,他微敛了下了眉目。

此女子正是他貌美倾城的两个姐姐之一,同父异母的二姐,覃酥。

女子在听闻他这话后娇笑出声,当真如银铃般悦耳,笑完才懒散的出声道:“你我之间就少来这客套话了,你这一句姐姐我可担不起,我从前保不住你,如今也一样,覃夙。”

说到后边,她声音越发低哑了下去,话语中隐隐有些愧疚之意,最后的名字又被她特意加重了些语气,似在用名字提醒着他是谁。

“两位姐姐是当初唯一保我上无垢山的人,这份恩情我现下还还不上,他日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只要不是和我师尊…”说着,他视线朝柜台边扫去,微弯了下平日抿着的唇角,接着道:“两位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今日我是来看簪子的,二姐你不妨把镇店之宝拿来让我看看。”

他这话一落,覃酥才将视线扫过他身侧的苏燕儿,仔细将她打量了下才又朝他后边些的孟询扫了眼。

手朝身后随意的摆了摆,似乎是个特定的挽法手势,两个丫头见到便匆忙的朝帘子后边而去了,稍顷便端了两个木匣子上来。

小木匣子很是精致,两个丫头也均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在了掌柜的和覃夙面前,在掌柜的轻抬下巴示意下,她俩才将小木匣子打了开来。

其中一盒躺着的是两枚白玉簪子,另一个匣子是朵女子簪花,一朵大红似她头上的簪花。

覃夙在见着这盒簪花时,微抬首下眼眸微带了些诧异朝他姐姐看去,最后却是微弯了下唇角,径直伸手过去盖上了装簪花的木匣子,然后动用了下灵力直接收进了储物袋中。

最后他轻声说了句谢谢姐姐,来日带她来见您。

听了他这一句,覃酥才将视线从苏燕儿身上收回,唇角扯了下脸上带了些无语的神色道:“不是你旁边这女子?”

覃夙侧头正好对上苏燕儿疑惑的视线,收回视线很干脆的朝他姐姐摇了下头才接着道:“不是她,她只是我师妹,我心仪之人是我师尊,临界的挽清道主,妤蓼。”

他这话说的坦坦****,也坦坦****的接收了几人扫过来的视线,。

在他这坦坦****的对视下其它人皆是收回了视线,他姐姐覃酥却是微抬首和他直接对视着,眼眸中仿佛在说他刚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屁话。

须臾,她在他坦坦****的回视下呼出一口气,一把将眼前的木匣子盖上,这才出声道:“你要自己找死那就别浪费我的玉簪,把那红花也给你姐我还回来!”

说着,她似乎气的不行甚至直接灵力聚形成了一把玉扇横在了眼前,似乎在他说不还便要开打起来。

“姐,我认真的,这么些年了,你应当是了解我性子的。”说着,他径直伸手准备上前握住玉扇。

白玉扇上微红的灵力光晕在他手指即将要靠近便没了波动,他唇角微抿直接替她收拢了手上白玉扇。

覃酥收了扇上灵力将柜上的木匣子朝他跟前一推,声音拔高了些道:“好,好,好,你是如此那你师尊呢?她也心仪你?她要心仪你怎么不见她陪着你来我这。”

说着,他在他微变的表情中知道被自己说中了,更是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当初为上无垢山立下的誓言,你过个几日便要满十八生辰了,你是觉得你自己活个不到双十年华就够了?”

“覃夙你不是不知道,家族中早就有意替你安排合适的双修女子,你以为你能反抗这偌大的家族?”说着,她眼眸朝脸带惊诧的苏燕儿扫了眼:“你要喜欢的是个平常世家女子也就罢了,只要家里替你打点也不是不能和你在修道界并立,但你喜欢谁不好你非要去喜欢你师尊?”

说到最后,她嗓子甚至有些破音。

覃夙见姐姐呼出口气似乎是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将视线移开扫了眼跟前的木匣子,取出一支玉簪将视线锁在上边道:“姐,师尊在我这,她就如这玉簪,独一无二的白玉成簪,并不是姐姐先前店铺中摆的抢手玉簪,也不是那随处可见的木簪。”

他姐姐覃酥在他这话下也扫了眼他手中玉簪,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白玉成簪,这白玉乃是覃家独有的洞府所出,一块玉只在她灵力下成两簪,二十年来只成了这唯一对。

其它的要么是一簪成另一簪毁,要么便是两簪成色或其它不能作一对。

道理她都懂,但他师尊是谁,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师尊是谁,从他上山他的消息压根就没间断的送回家中,虽然在这往后两年她出了家族来这地方知之甚少,但也是知道他师尊是修仙界道门里何方人物。

他师尊那可是挽清道主,临界的守界人……这要被家族里知道,她弟弟怕是更不用在这家族里边活下去了。

“还有,姐姐,我也不再只是当年那个需要靠你们来保的废物了。”说着,他手微动灵力汹涌间竟直接抽了身后孟询的剑在手。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小剧场:

覃酥:你师尊要心仪你怎么不见她陪着你来我这?!

覃夙:失策了…但早晚有一天会带着师尊她见二姐你的。

下章才有我们的天仙女主,这章只出现在徒弟们的口中,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