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蓼之所以肯定他能用到是因为上一世记忆, 孤枢怀会在簪花大会后向各大门派中求药,上一世药是送到了,但仍旧晚了一步, 他的阿娘还是没能保住, 最后修为尽废成了一个普通人。

她也不好多说, 只是言简意核的告知到:“解毒的, 可解万毒。”

“你有这药怎么不给那哑巴…啊不是苏麻儿服下啊,她嗓子不就是被毒哑的吗?”孤枢怀边说着还继续打量着手中这枚丹药, 在鼻尖轻嗅了下,发现这丹药除了绿植的味道似乎里中还隐隐有梨花的清香。

“我师尊给你的你就收着,废话咋那么多呢。”苏燕儿在旁边出声道,她这一路快被这话痨精给烦死了。

孤枢怀小心的将丹药收进了储物袋, 这才朝妤蓼拱了拱手道:“谢谢道主。”

“麻儿的嗓子我不确定是否是毒哑, 不敢给她直接用这药,簪花大会在即, 到时候可以让神医独孤前辈看看。”说着, 她偏过视线扫了眼, 房中并无苏麻儿。

苏燕儿见师尊朝里侧扫去的视线,立即开口道:“苏姑娘在另一间房,我带师尊您过去看看。”

两人便过去看了眼苏麻儿, 许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她一个普通人身体扛不住此刻正在休憩。

妤蓼见她如此便将要走的行程往后延了延,打算让她醒来用过饭再去往簪花大会会场, 反正簪花大会会场距离这不远。

这边覃夙和孟询下去点了些糕点让小二送上来, 有小二此刻正将几盘糕点摆上桌。

等两个小二拿着托盘下去的时候, 妤蓼和燕儿也正回到屋中,一时间屋中似乎都变狭窄起来。

“顾伽, 你此行是代表什么门派参加簪花大会啊?”妤蓼坐着接过燕儿递上来的糕点,状似不经意的朝对面顾伽问道。

之前在槐安镇他不透露自己门派可以理解,这都马上到簪花大会了,如今一问想来也没啥冒犯之说,是以她便借此一问了。

顾伽在她这问话下顿了下,手摸上放在桌上的扇子打开才道:“在下无门无派,就是去凑个热闹,凑个热闹。”

覃夙此刻正站师尊身后,在顾伽回话的时候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见他说出无门无派时候唇角轻扯了下。

“是嘛?无门无派那你的修为是?”说着,她眉微挑:“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修行界奇遇?掉下山崖捡到了传说中的灵力秘籍?还是遇到了世外高人收下了你,又不许你以门派自称?”

燕儿在师尊的话下笑了起来,也开玩笑似的接道:“那顾公子你还记得那山崖是什么山崖吗,我修行赶不上两位师兄也去跳跳,哈哈我说笑的师尊。”

“顾公子,别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门派吧?”说此话的是孤枢怀,说完他自己倒是先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几人见他笑得一脸略带猥/琐样子,都朝他投去了疑惑的眼神,示意他要说就说全。

覃夙就在他身侧,便直接认真询问道:“孤二公子说的门派是?”

妤蓼则是回首朝他瞥去警告的一眼,示意他不要带坏她的徒弟。

孤枢怀在她这一眼下收了脸上笑意,顾左而言他道:“要怪就怪顾公子脸生的好看了些,不然我也想不到不是。”

顾伽在他这话下倒也来了兴趣,打开折扇摇了摇直接微仰脸道:“孤二公子是吧,你说的可是那合欢宫?”

“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说着,孤枢怀笑着耸了耸肩。

听闻这话,众人都反应了过来,确实,顾伽这张脸雌雄莫辨的厉害,俊俏漂亮二字似乎就是为他脸量身定做的,尤其一笑时候那双含情眸子,不知不觉便引人沉醉其中。

“长得好是我父母给的,诸位就不要多想了。”他这般说完,故意的朝众人绽开了一个颇有**力的笑。

这时候,门扉被敲,苏燕儿去开门带着苏麻儿走了进来。

苏麻儿在见到妤蓼便朝她笑了笑,似乎在说回来没事就好,妤蓼也回了她一个浅笑。

燕儿将她带在自己身侧坐下,将桌上的糕点往她面前端了端才说道:“苏姑娘,你先看着吃点糕点,待会会有饭菜送上来,我们吃了就要走了,到地方了就能见到神医前辈给你治嗓子了。”

妤蓼见这一幕,燕儿没了才下山的毛躁性子令她欣慰的翘了下唇角。

几人收拾好便开始赶往簪花大会的地方,簪花大会距离此地方不远,此刻街上来往基本都是修士,人人都有剑或者刀傍身,还有一堆堆同门派着相同服饰的人聚众走过,整个街上都很是热闹。

妤蓼瞥过这街上一堆堆同门派的人,她侧身朝孤枢怀问道:“孤二公子,之前随你在一起的弟子呢?”

“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了,估计回门派了吧。”孤枢怀毫不在乎的回道。

苏燕儿在旁边惊呼道:“你都不管管他们吗,万一他们担心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孤枢怀在她这话下直接嘀咕道:“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想我死的人门派里多了去了。”

妤蓼有了上世记忆倒是对他门派知之一二,有他大哥在上边又因为是他人门派之事她也帮不到啥,之前给他丹药也是希望他能护住他娘。

见他情绪低落她边走边安慰了一句:“凡事换一个角度,你想想你还有爱你的娘不是。”

在她这话下他才收了些脸上的沮丧,朝她看去眼眸里略带了些疑惑但又不失真诚的说道:“道主,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没那么高不可攀了。”

“之前你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女,现在嘛,我感觉道主你下凡来了。”话毕,他自己倒是先笑出了声,顺带自豪了一番自己这好比喻。

“我师尊什么时候成你口中的高不可攀了,我师尊她就是仙女又温柔又美丽又大方,是尊贵!”苏燕儿在他这话下直接朝他嚷道。

覃夙在他这话下垂下视线也朝师尊看了过去,第一反应就是想看下师尊脸上会是啥表情。

“别夸了你们,我只是脸稍微好看了些,仙女倒算不上。”妤蓼微微浅笑了下说道,这已经不是孤枢怀第一次说这话了,早先在船舫上也说过。

这般想着她想了下之前自己是如何的,甚至想了下上一世自己是如何作派的,好像是如现在一般但又有些变化,好像这一世在多了两个徒弟后和覃夙也没那么疏离起来,还有这一世她陪同徒弟们来参加了簪花大会,甚至大徒弟覃夙还和自己表明了心意……

覃夙这一世又会否在簪花大会遇到他心仪的姑娘,也不知能让徒弟心动的是怎样的女子,这般一想她感到些酸涩感,心里生出了股难言的情绪来。

她将这归为对徒弟这对自己表明心意的占有欲在作祟,这般一想她当即便对自己生了些嫌弃来,原来自己也有这不堪的想法。

她呼出口气暗自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当下是该想这簪花大会上老魔尊会如何使坏。

几人赶到外边空旷些的地方便直接上了剑,妤蓼剑身上身前带着苏麻儿,其余几人也各自上了自己的剑或扇子,只有覃夙仍旧是藤蔓聚形成一个蒲团样。

几人还在空中遇到了同赶去参加簪花大会的修士,一时间修士众多,且都是赶去同一个地方,众人行至低处些的时候,引来了许多人昂首观看,还有稚子指着天上飘过的人开始惊奇的喊着各自的父母。

“师尊,修士好多啊,以前在临界我以为修士很少呢。”苏燕儿经过这些日子的长久御剑而行,对脚下剑控制的越发熟练起来,此刻她正悠闲的边控剑边看着前方御剑的一众修士。

妤蓼也随她视线朝前边扫过,修士的确是众多,但是一到魔族入侵的时候,能够站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这般想着她眼扫了眼身侧的覃夙,这一世定不要让他再走上一世的路了。

“阿夙你身上伤势好些了吗?”说着,她搂住身前苏麻儿的肩膀,控制着脚下剑朝覃夙方向转了转。

覃夙见她脸上担忧便微翘了下唇角说了声无碍。

妤蓼看了眼他脚下,在上一世他是擅使长剑的,但这一世他用剑时长还短。

“簪花大会我看你缺把剑,你看你惯使长剑的还是短剑些的?”这般说着她略一思索便道:“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到了会场先用剑多和阿询和燕儿过个几招,这样你便能找到自己惯用的剑,到时候我再让师兄从我们无垢山里取剑。”

无垢山距离簪花大会的地方并不远,这样一算,剑取来也能赶上他参加簪花大会。

覃夙都对她的话应了下来,在收回视线时候看了眼她脚下的清尘剑,他想大概就是师尊这把剑的长度,他先前在船舫上用它和苏慕打很顺手。

几人在太阳开始下落时候到达了目的地,妤蓼扶着苏麻儿落地收剑,朝她微垂首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你第一次御剑而行感到些头晕是正常的,待会就好了。”

苏麻儿随她的话点了点头,最后又朝她扬起脸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簪花大会举办的地方是一个极大的演武场,也是平日里修道界有重大事件集结门派之地,它不属于任何一个派别,由三大门派按五年一次的簪花大会来分别做主场主持。

上一届是无垢山来做主场控制的,这一届是他们泽阳派做整体主持。

几人随着妤蓼走到了会场入口,门口有一排泽阳派的弟子看守着,几人刚上前前头的两人便用剑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少年开口道:“这届簪花大会需手持各派令牌入门,还请各位出示令牌。”

“师尊,我们的令牌当初在无垢山也没带出来啊。”苏燕儿在旁边说道。

上一届明明不需要令牌的,到他们泽阳派还多出这许多规矩来了,她朝哪说话的弟子道:“我们是无垢山的,劳烦这位小兄弟帮我进去通报无垢山一声,就说他们的小师妹来了。”

那弟子闻言之前散漫的脸上便带了些恭敬,抱手行了个礼便要朝里通报去,但在这时候,妤蓼几人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声。

“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去通报?脑子里都装的是豆腐渣吗?”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小剧场:

师尊:仙女倒算不上,我只是脸稍微好看了点。

徒弟:师尊第一次见面就和我自夸了脸好看。

师尊内心:…徒弟记忆太好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