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蓼见对面众人在苏慕命令下全部将灵力都聚形了起来, 她紧了紧手中檀木清尘剑,踏前一步视线对上苏慕道:“苏慕,我以临界守界人的身份再说一次, 你我皆为正派人士, 你这命令放下来, 可有想过你们整个泽阳派?”

“临界守界人?魔道早就销声匿迹多少年了, 你拿这当什么身份呢?”说着,对面苏慕扯了下唇角接着道:“别以为你师门是无垢山, 你们还真就当自己是修仙第一大门派了,他们小门小派的怕你们,我们泽阳派不怕你们!”

“你们还等什么,我以泽阳派掌门之子再说一遍:给我拦下他们, 死伤不论!”

两方之人在苏慕话下便交战起来, 妤蓼在他接连放话死伤不论下,便知今晚这场厮杀避不开了。

是以, 她对举剑下死手攻过来的人也未心软, 剑剑也直接下了死手, 这样也好以最少的性命让他们明白拦不住的。

一旦对方门下弟子有了怯意,他们才有机会突围出去。

妤蓼成了他们这方的主力,孤枢怀打着打着就朝覃夙哪靠了过去, 每每都在覃夙准备动手时候替他解决了。

覃夙皱了下眉瞥了眼他,师尊拦在自己面前可以理解,这人也一副生怕他沾上一点血腥是怎么回事。

“你别动手, 你别动手, 交给我和你师尊, ”见覃夙疑惑的皱眉,孤枢怀回首爽朗的一笑, “我要到时候在簪花大会上和你比,你赶紧把伤养好咱们堂堂正正的比过。”

覃夙听此,唇边微翘了下,这是什么地方养大的大白兔。

“他说的对,你别动手,为师和他能处理好。”说着,妤蓼剑尖在身前一个轻划便挑了一个扑上来的人,血腥味刹那弥漫在空中,让她面纱上的眉目微皱。

“阿夙,你去室内将苏麻儿带出来,我会护着你进去和出来,到时候出来记得注意我位置。”

覃夙闻言略一思索便知她的决定了,朝她身后上前一步,眉目微拧开口道:“师尊的意思是你待会来掩护让我们走,你一个人留下来?”

知他一惯心思敏锐,但没想到敏锐至此。

“阿夙你看看周围,同为正派我不想将这些无谓的牺牲扩大。”说着,她脸上虽不忍还是朝突刺过来的人手臂划去,让他短时间失去了再拿剑的可能。

覃夙闻言狭长的眸子淡淡的瞥了眼四周,很抱歉的是他没师尊那种同情心,这些阻拦之人,都不过是些是非不分听命他人的走狗,他只觉得若是自己没伤,都杀尽了又如何。

“我听师尊的。”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回身朝小室内走去,由于身量高微俯身才进了室内。

覃夙进到室内便见到了小竹榻上抱膝而坐的苏麻儿,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出声道:“随我出去吧。”说着他见她身子如惊鹊般一抖,唇角轻扯下接着说道:“待会姑娘你和我师妹走,也就是之前一直带着你的红衣女子,她和我师弟会带着你先走。”

苏麻儿此刻又不能言语,起身的她只是朝他怔怔的点了下头,示意她明白了。

两人刚出到外边,打头走的覃夙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势的灵力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将身后的人往后推了一把。

苏麻儿被他直接推倒在了地上,但她是臀部着地是以并不碍事,只是脸上带了些惊慌手揉了揉臀处。

就在覃夙准备动手时候,师尊妤蓼的身形便挡在了他身前。

她左手手腕朝内一个翻转后甩出,对面有两人手持长剑都朝她攻了过来,俨然是对面的泽阳派两位长老。

“阿夙,不许动灵力。”她回身朝覃夙警告了一声,接着上前应对起两人来。

一时间三人间的灵力相互辉映在夜色中,似乎给这船舫上的夜幕燃起了各色烟花。

就是现在,覃夙直接左手聚了灵力藤蔓,直接甩开了还要持续朝师尊那方靠过去的弟子,又分出一根将身后刚起身站稳的苏麻儿捆住。

苏麻儿惊慌的无声叫起来,下一瞬她便被覃夙带着直接放去了师妹身侧,收回藤蔓时顺带一个甩尾,将师妹苏燕儿身边的弟子也清了干净。

妤蓼在覃夙动手时眼眸便扫过去,朝他正跃向孟询的背影咬了下牙,这小子越大越不听话了,最后看了眼他使的是没受伤的左手才放下心来些。

她边应对着面前的两位长老边还边注意着几个徒弟的方向,泽阳派所幸也就这两位长老强些,其余弟子虽也有优秀者,但比起孟询他们还是差了些。

这些弟子一时半会伤不到他们,还有个孤二公子在其中一把双刀使得他们眼花缭乱。

估计最后长老还是下了命令让底下弟子们不要伤到他,是以对到孤枢怀时众人都有些畏手畏脚。

但孤枢怀可就不管他们的畏手畏脚,反正他是没人打他他都要去和人对上,使得对面弟子应对起来颇有些心力交卒,很多弟子被他这一使乱直接掉下了船舫,扑通扑通的入水声就没断过。

妤蓼在此刻甩开了些朝她逼近的两位长老,一个后移朝徒弟他们这处靠近了些,边用剑招清理着周围越发聚拢的弟子,她边回身用了密音传耳对覃夙他们道:为师等下会将你们周围弟子都震开,你们带着麻儿她先行离开,能走多远走多远,沿途阿询来留记录,我晚些时候就会跟上去。

说着她又一剑挑开两人朝她下压的剑,接着道:孤二公子你也是要去参加簪花大会的,也和我徒弟阿夙他们一起走吧。

孟询和燕儿还待说什么,覃夙直接先声回道:好,我会让他们安全离开的。

听闻他话后,妤蓼便收了传音入耳。

她手中清尘剑对上了两位攻过来的长老,眼眸余光瞟了眼船舫最后边,早先苏慕被搀扶回去的房间。

下一瞬,她对面两位长老便见她直接抽身朝他们身后而去,两人回首瞧去,她赶去的竟是少主苏慕的休憩的地方。

两人心下大骇,忙回身也朝她追去。

这一焦急便没注意到身后覃夙他们的位置,他们几人已经靠近了船舫的岸边处。

覃夙此时也朝师尊而去的地方扫了眼,他侧头朝师弟孟询郑重道:“你们先走,我来接应师尊,不然她灵力耗费这么久压根走不了。”

“师兄,你说的这和师尊说的…”说的法子不一样啊。

苏燕儿将身边人击退,边疑惑的说着边朝师尊而去的地方担忧的看了眼。

覃夙又是一个藤蔓困缚,将要靠近的弟子直接送下了水。

“师弟师妹,师尊为了我们一向不顾及自己安危,”说着,他垂下的视线扫了眼师妹燕儿身侧的苏麻儿,“但师尊现在要我们带她出去,我希望师弟和师妹能将我的那份力尽到,我来帮你们断后。”

说着,他又朝孤枢怀看去,接着道:“孤二公子,麻烦你也随我师弟他们一起走,我来保证你们安全离开。”

孤枢怀将先前甩出去的一柄刀收回了手中,沿途又是一片弟子慌不择路的退让,一时间又有几声噗通水声传来。

他抬首见他这般郑重的样子,不得不说,他孤枢怀对几人间这互为对方着想的师徒情羡慕了,是他们孤帆山没有的东西,也是他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有的东西。

他收了些脸上不正经的笑意,看了眼孟询等人也郑重承诺道:“好,我孤枢怀在此答应你保护他们的安全。但是,你小子虽然厉害但也别把自己玩脱了,别忘了你还要和我在簪花大会比试。”

覃夙闻言只是轻笑了下,手中再次聚集了灵力一把扫过了蜂拥而上的弟子才道:“可以,出于尊重,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像先前让你九招。”

听闻他这话,孤枢怀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人真不会说话。

“就是现在,师尊应该是挟持了苏慕他人,你们走。”说着,覃夙直接两手都聚起了微蓝的灵力。

下一瞬,他一手掌藤,一手执剑。

剑还是他掌控着藤顺手从一个弟子手中夺过来的,被他这熟练一握只让人觉得他本身就使剑。

妤蓼挟持着苏慕出来入眼便输覃夙这般,她眉眼一沉便朝他手臂处看去,白色的衣袖处果然透出了血迹斑驳点,似乎还在持续蔓延中。

“阿夙,停下!”说着,她将身前横在苏慕脖颈的剑身压了压,朝两位长老厉声道:“你们两位要还敢靠近我弟子一步,我就在你们少主脖子上开个血窟窿,我看是你们抓住他快还是我这把剑快。”

覃夙在师尊妤蓼喊出声时还是没有停,仍旧聚集着两手的灵力应对着朝他涌过来的弟子,力保将大部分弟子都拦了下来。

他身后船舫下是孟询一行人边打边撤的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从他身边侥幸追出去的弟子很少,相信对师弟孟询他们来说不算难事。

这般一想,他心神一放松便是直接一口血吐在了船舫上。

两位长老眼睁睁见覃夙在他们身前以剑身杵地吐血,但他两人脚下的步子却是再也不敢动一步。

因为此刻他们的少主,苏慕脖子上已经被挟持他的妤蓼添了一道血痕。

两位长老都有些控住不住脸上的惊慌,其中一位甚至开始冒起了冷汗,他嚅嗫了下嘴唇声音带着些颤抖开口道:“道主,道主,小心你手上的剑,他是我泽阳派的少主,还请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小剧场:

师尊:你就是这么听话的?

徒弟:我要件件都听师尊的,我根本得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