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房滨困顿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 “哪位?”

路在铭看了眼温敬,温敬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于是开口道:“房经纪, 我小路, 这么晚打扰,跟你说点儿事。”

房滨一听,声音立刻清醒几分, 也客气许多:“啊,小路啊, 姐拜托你的事儿怎么样啦?”

路在铭:“有了点眉目,今天清皖晕倒了,您知道吧?”

房滨:“哦,我睡前听说了, 听说是着凉,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路在铭舔了舔唇, 又看一眼温敬, 眼见温敬的脸肉眼可见地更黑一些,于是路在铭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假咳了一声:“咳, 我觉得, 他的病可能还真跟温敬有关系。”

房滨:“嗯?具体说说?”

路在铭:“具体的我也没看着, 温敬不让我看, 但我看着一个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跟实习生说——好像说是什么肛|门撕裂,还是什么肛隐窝感染的?引起的高热。”

房滨一听, 彻底不困了, 这类病情可是黑温敬的上好材料, 于是急忙问:“病例你能搞到吗?”

“咋可能呢姐,温敬很烦我,连病房都不让我进,”路在铭翻了温敬一个白眼,“我也挺着急的——您也知道,我这履历,我干啥不行啊?我是真想帮周清皖,才答应和您合作的,您可一定得帮他想想办法,让他从温敬的魔爪里逃出来呀。”路在铭嗲声嗲气,但听上去情真意切。

温敬背着手,来回踱步,焦躁得像只巡逻犬。

可路在铭这小子没完没了,又跟房滨骂了三五分钟,主题都是:“温敬真不是个东西”。

电话那头还一直附和:“是呀,温敬那种人,你知道的嘛。”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

【差不多就行了】

温敬冷着一张阎罗脸,举着个打了六个字的手机,怼到路在铭面前。

路在铭白他一眼,这才把电话挂了。

路在铭:“干嘛?我这不是得让她相信我的说辞,骂你几句升华一下可信度吗?G门撕裂,一听就他妈很扯——关键是你有那么大吗?”

温敬冷笑一声,也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啧,这还酸上了?——有本事你问周清皖啊?”

周清皖早醒了,一声不吭地在**躺着,恹恹地阖着眼,听两人聊了半天,此时终于轻咳一声,淡淡道:

“我是睡了,不是死了。”

——言下之意,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我是听得见的。

即使在病中,周清皖的声音听上去也清清润润,干净又冷淡,那口气,仿佛只是听到一些无关痛痒的天气新闻。

原本在争执着的两人,有些僵硬地回头去望他。

周清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向着温敬滑去,就见那只刚刚拽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温敬,此时就像一只因做错了事,而等待主人训诫的狗子,忏悔、焦躁、甚至还有一点点可怜,有些担忧地看着周清皖,脸色臊红的,“你,你感觉怎么样?”

路在铭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没脸没皮,嚷嚷说:

“清皖皖,你醒啦?!——是温敬吹牛把你吵醒了吧?快点打假!”

而周清皖平缓的眼神,在温敬脸上打量一圈,隐约上扬的唇角,勾出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可爱。

路在铭:“喂!清皖皖?”

周清皖:“嗯?”

路在铭回过神来,发现周清皖并没有否认……

路在铭:“——嗯??”

周清皖:“嗯。”

路在铭:靠!要不要这样护着温敬啊?!

路在铭只觉气得七窍生烟,再反观温敬,一副害羞的鹌鹑样——多半是装的!指不定得意得,连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路在铭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屋多呆了!

周清皖休息了一宿,打了三瓶点滴,已经退了烧。

本来按照节目组的意思,也是让周清皖请个假,再休息一天,第二天再补录比赛和镜头,但周清皖无论说什么也要坚持回去。

温敬和路在铭劝了几句,拗不过,只好随着周清皖去。

从医院回到训练基地的路上,温敬难得在周清皖的面前,表现出少有的几分严肃,只见他板起一张脸,脸上半点笑意都无,向周清皖问道:

“周清皖,你老老实实跟我说,经纪公司把《荣耀之巅》这个节目从你身上撸掉一次,现在还给你,是发生什么?”

周清皖闻言一愣,温敬很少直呼他的名讳,除非是在非常郑重、或是非常生气的时候——温敬多半已经知道了什么并且有了判断,否则,也不会允许路在铭在电话里对房滨那样说。

周清皖也微微蹙起眉毛,看向温敬,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温敬的眉头蹙起来:“我觉得?——我平时,好吧,我平时在你面前确实傻了点,可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傻子啊?你们公司想搞我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是不是让你配合,要锤我xsr,所以才把名额还给你的?”

周清皖面寒如冰,仍然使用冰冷的问句:“看来你们已经搞清楚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

路在铭急忙道:“清皖皖,你别生气,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都知道你不可能听公司的去背刺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你可以跟我们说说的呀,就算遇到什么,咱们一起面对。”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就听温敬说:“我不需要你代替我成为牺牲者。”

可周清皖默不作声地垂下眼,一副拒绝交流的神色。

他原本打算,等温敬被自己的公司污蔑之后,再等温家拿出自己与温敬存在两厢情愿的xing关系,因此流言就可不攻自破,但此时,温敬和路在铭给房滨那一通电话打出去,有极大的可能,使得他的经纪公司提早准备,做出一份像模像样的假病历来,再加之路在铭的录音口供,就算是温家插手,温敬有可能面临着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境地。

即便仍有转机,但无疑比之前的情势危险得多。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周清皖面上浮起不悦,真的生出几分愠怒,对于一个艺人,公众口碑就是艺术生命,周清皖觉得温敬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就温敬却很温和地笑了一声:“因为你不乖呀,我要保证你愿意乖乖听我的话,乖乖和我合作——周清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因为我退圈了,我今后的人生,会快乐么?”

“我们不一样,”周清皖眸色深沉,垂眸,将几分动容无声地掩去:“对你来说,演戏是你的一切,但对我来说,它什么都不是,退出这个圈子,我也并不觉得可惜。”

“对,你可以去做别的,去转行,去深造,学你热爱的数学,”温敬语句微顿,灼热的目光坚定地看向周清皖,“但我不允许你臭名昭著地走,就算是退圈,我也要你清清白白的。”

周清皖不知觉地捏紧了指尖,只觉心间酥麻一片。

“清白。”

周清皖嗫喏一声,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亲妈婊|子出身,小三上位生下他,没什么文化,却也将对自己的期冀,在取名时附赠给自己的孩子,想必也是翻遍了字典,才选中了这两个字。

但民间有句老话是,人越缺少什么,便越宝贵什么。

温敬见他出神,叫他一声,“清皖?”

周清皖有些厌弃地听着那两字,不知是讨厌“清白”这个说法,还是更讨厌自己,又或者两者都讨厌。

于是低声喃喃,对温敬道:

“我从来不是什么清白的人,从来不是。”

温敬听他这般讲,就知他又钻进牛角尖里,只好轻叹一声,径直牵过周清皖的手,握起。

温敬手掌宽厚,温热,比周清皖的手要大一圈儿。

“没事,”温敬目光灼灼,表情笃定,“你不想清白,我就陪你一起脏。”

周清皖蹙眉,刚要说些什么……

就听沉默了好半天的路在铭,发出暴烈的咳嗽声:“靠!我的个乖乖,温敬你是想恶心死我是吗?酸掉牙的能不能等不在再唠?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周清皖微微低了头,将自己的手掌抽回。

温敬在面对“非周清皖”的一切物种,脸皮硬度堪比城墙,“哟,你不说话我还没发现呢,这怎么还有个你啊?看来得换台自动驾驶的车子了。”

路在铭:?

“大哥,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拆的吧?人家起码都是过完了河再拆,您和您媳妇儿的屁股,还坐在我开的车上的吧?”

温敬被某个字眼取悦,登时笑了。

路在铭听他不和自己顶了,反射性地看后视镜里的俩人,就见温敬突然贴到周清皖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没听清,但看口型应该是……

“媳妇。”

周清皖眼神微挑,嗔了温敬一眼,于是温敬又叫一声,而这次,周清皖则像一个“不附和,也不拒绝”的渣男,一张清丽的脸,悄然染上一抹绯红。

啊这?

彻底给路在铭给整不会了。

工伤到底去找谁报啊?

人麻了,挺急的。

同样挺急得还有任令恺。

大清早,鸡还没起的时间,任令恺便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问他昨天晚上那场比赛里,有没有可以证明温敬是渣男的素材。

困得眼都睁不开的任令恺一听,“渣?”,随口便道:“呸,温敬真的,比渣还不如。”

房滨一听,大喜,那你赶紧把“温敬渣”的内容给拍回来!

任令恺于是顶着俩黑眼圈,来找摄像师磨了一通,摄像师才答应把昨天的比赛给他看。

第一次干这种事,任令恺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手抖着拍了几段,实在害怕被发现,便潦草地给房滨发回去,应付差事。

房滨打开一看,甚至都没个张人脸,

【伽罗惨死小视频.mvp】*3

房滨:……

看来真不能指望任令恺这块憨瓜,幸好有多手准备。

房滨于是又联系了木心——木心和路在铭算得上是房滨的意外之喜,起码在这个小破节目组,没人敢不给木心的面子。

果然,没过多久,木心便给房滨发来一段完整又清晰的人像的视频,一个机位,对着温敬的脸拍了34分钟,房滨想,这回稳了,起码也能抓到点蛛丝马迹,于是再次满怀期待地点开……

就见那视频上,温敬全程都在用一双写满了笑意的眼看向周清皖,全神贯注,34分钟起码有30分都在盯着周清皖看,也不知道脖子酸不酸。

周清皖说话,温敬立马侧耳低头去听。

周清皖看别人超过两秒,温敬扭脸去瞪。

周清皖调试个角□□面,温敬都能伸头去看半天,等人家完事儿了,调好了,他还要伸手去鼓鼓掌。

尼玛的,见过痴的,没见过这么痴的,这明明就是完全陷进去了。

可这人陷进去,还能把人做得那么狠的?

房滨没了办法,还是紧急使用了那套不甚成熟的“新方案”。

因此,当周清皖和温敬大清早回到基地集合,便迎来了不少窥探与打量的目光。

几个青年站在门□□头接耳,有一瞥没一瞥地往两人这边望,甚至小声地讨论起来:

“哇,你们看周清皖走路的姿势奇怪吗?我看好像…真的有点那个!”

“嘶,真的假的,我咋没看出来?”

“啧,这都看不出来,你那什么眼神儿?”

周清皖原本正正经经地走路,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如今被这闲话一说,倒是一时无所适从起来,抬左脚也不是,抬右脚也不是,干脆不走了,就近找个位置坐下来。

温敬于是也跟着坐下,打开自己的包,取出一盒早餐奶、一罐八宝粥和两根香蕉,任周清皖挑选,周清皖刚要顺手去拿,就听那几个青年又小声叽叽道:

“哇,都是流食和软的!”

“嘶,人家生病了,吃点流食不是很正常吗?!”

“啧,你行不行啊?没便秘过啊?这都不懂?”

周清皖讪讪地把手收回来,神色冷淡,不想吃了。

于是温敬一个眼刀划过去,目光如冰,脸上也再寻不见半点笑容:“再让我听到一句,你们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几个青年登时噤声。

就见温敬一转脸,又是对着周清皖轻声细语:“吃这个嘛?这里太偏僻,便利店里买的都是凉的,我去找微波炉热热?”

周清皖轻轻道:“不用。”

温敬说:“嗐,我热一下嘛,很快的,你先垫垫,一会儿外卖就来了。”

周清皖:“嗯。”

说着,温敬站起身,正要走开,就见路在铭穿着小短裤,颠儿颠儿地迎面跑来,手里甩着车钥匙,风风火火。

温敬眼一横,声一沉,又恢复了平日里正常说话的口气:“你,拿去热热。”说着,便将手里的八宝粥和牛奶递给路在铭。

路在铭满脸疑惑地接过,一抻头:“嗯?”

周清皖郁郁地蹙起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真的不用麻烦。”

路在铭反应过来,原来是给周清皖吃,这才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好像这苦差瞬间变成一桩美差,还拽了句洋文:“Oh, my princess,It's my pleasure to serve you.”说着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此时集合的大厅,已坐了三十几个人,几乎无一例外地密切关注着第八组的位置,虽然没有人敢再出言议论,心中却也都充满着疑惑。

他们这些人,在圈子里混,分外关注着与自己相关的资讯,而今天早上,不知怎得,《荣耀之巅》刚成立不久的超级话题里,就出现了关于温敬和周清皖的新鲜八卦。

昨天晚上,周清皖晕倒的事情,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了,而不过十来个小时的功夫,网上就讨论得有板有眼儿:

[昨天第八组的比赛一结束,周清皖一出门就晕倒了,听说是温敬前一天把人弄得狠了]

[后面撕裂了,这回可不是营销号乱写的。]

本来,他们还半信半疑。

但后来,一个豆瓣帖子的截图,被人转发到微博里——只见那图片上,是一张被打码打了二分之一的病例,但关键的地方写得有板有眼,就诊人确实是周清皖的名字,诊断结果也如风声里提到的那般!

这回,他们也不得不信了。

然而此刻,首先令他们没想到的,便是周清皖回来的这样快,本以为影帝情人这样娇贵的“职业”,再怎么说,也得旷工一两天;

其次,便是周清皖还能面不改色地坐在应板凳上,没有半点别扭,看来真是有着很好的忍耐力了;

最后,也是最奇怪的,是温敬对着周清皖的态度。

眼见着,温敬面对周清皖,举止投足不失尊重,言谈举止又不失温柔。

仔细一品,似乎温敬才是那个两人间的低位者,虽然不至于“低到尘埃”,但每当周清皖看向他时,温敬那张常年冰封的帅脸,仿如真能开出花来,笑得实在太甜。

反观周清皖,虽然清俊的脸上表情实在不多,可也能见出几分真情。

譬如,当温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便总也很快地移开眼,

而当温敬一旦暂时瞥开眼,去看点别的,周清皖看似不经意的目光,便又回旋过来。

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多数人都知道,网络世界的传言大多是真中兑假,但名利场上的真情,就更是件珍贵物什,像麒麟的角,凤凰的爪,实在是“备而不必用”。

众人一时莫衷一是,就见节目主持人,带着八位专业教练,从门外走进来,与此同时,室内的直播设备竟也同时打开!

这是加了一场直播?之前怎么完全没听说有这环节?

就听主持人道:“这是咱们节目组经过一致讨论,临时决定加的,直播时间不长,就30分钟哈。”

周清皖向温敬挑眉,温敬笑眯了一双眼。

周清皖便通过这个笑眼确认了,这个“临时决议”,应该与温敬有关。

就听主持人简洁明了地宣布了表演赛规则:“通过我们八位教练的评选,我们在昨天晚上的四组比赛中,不仅选出了每一组的Mvp,也选出了每个位置的Mvp。”

“为了不剧透节目内容,我们把前者卖个关子,但要把后者依次请到台上,组成一个临时战队,和我们教练中的五人,进行一场表演赛。”

主持人宣布着规则,就已经有不少人溜号去看直播大屏上的弹幕了,此时的弹幕实在不甚友好,基本上都是吃到早间超话瓜的无聊人士,来看温敬和周清皖的,于是,骂温敬渣男的有,骂周清皖男狐狸精的也有;说温敬仗势欺人的有,说周清皖只会勾引男人、自作自受的也很多。

吃瓜群众们一脸看戏表情,反观赛事组、温敬与周清皖本人,却是开启了弹幕屏蔽一般,没给一点反应!

主持人照常宣布着表演赛的流程:“个人评分第五名,上单位·程咬金,李文祥。”

一个今早才刚被温敬吼过一嗓子的青年,愣愣地站起。

“第四位,打野位·韩信,南桥。”

一个留寸头的浓妆女孩。

“第三位,射手位·孙尚香,九一。”

一个不少人眼熟的电竞主播。

“第二位,中单位·女娲,路在铭。”

路在铭露出微微惊讶的深情,有些吃惊地,看向周清皖,就听主持人宣布了最后一个位置。

“第一位,辅助位·鲁班大师,周清皖。”

话音一落,弹幕滚动的速度更快了:

[辅助评分第一?你是在逗我?]

[不可能!内幕吧?]

[关键是花瓶也能第一?爷笑了,电子竞技没有尊严,mvp也能作为屁股开花的补偿?]

弹幕吵闹谩骂,当事人却并不在意。

只见直播镜头中,两个原本笔直坐着的男人,倏忽间贴近。

温敬偏过头对周清皖说了句什么,于是面无表情的漂亮青年,轻轻点头,看上去似乎非常乖顺。

眼见的,周清皖站起身,和着其他四人一齐走到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弹幕,只有温敬的眼睛亮晶晶地,专注地看向周清皖,两只手还在无意识地轻轻鼓掌。

[演什么啊?]

[这演技我服,影帝就是影帝]

当五名教练,被五名选手挑选完毕,对战即将开始,弹幕上的骂声也渐渐安静下来。

可当周清皖抉择一会儿,在选择界面按下一个上场率低、普胜率低、既废又弱、除了美一无是处的英雄——杨玉环,刚刚消退了片刻的质疑声,再次铺满了屏幕。

[果然啥都不懂]

[哈哈,爷无语了]

[这玩意真能玩?搞笑呢,对面可是顶级战队的教练]

然而懂行的人却齐齐怔住,怎么也没想到,周清皖竟然还能拿出一手“杨玉环”出来。

他们这边的阵容:百里玄策打野,哪吒上单,马可波罗射手,几乎全是被杨玉环克制的英雄,但因为杨玉环出场率低,难度大,他们就没将杨玉环送上ban位,而周清皖作为一个五楼补位辅助,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极端的自大,便是极端的自信了。

但在昨天晚上,教练们已经将周清皖的那手鲁班大师,复盘了七八遍,除了在第一波伽罗死后,有一次明显是故意的送人头操作以外,其他的每一次操作,都堪称是计算机一般的精准,每一个技能都释放得完美无缺,就像编程好了似的。

果然,不出所料。

当周清皖用这个半辅助、半法师性质的英雄,在己方全军覆没,敌方两人残血、三人半血的情形下,不慌不忙地操作,2技能直接晕住C位,一技能平A带走射手,放大收割残血,大招结束交闪现,从容地空A一下,依次点掉最后两人,顺利拿到五杀。

至此,弹幕上的喷子终于没了声,而台下掌声一片。

主持人激动地问,怎么能把冷门英雄玩得这么好,有什么诀窍么?

周清皖无声地沉默了一会,才道:“知道原理,没怎么玩过,临时发挥一下。”

面对这般凡尔赛的言论,主持人讪笑着舔了舔嘴唇,轻咳两声:“咳咳,谦虚了哈,能临时发挥得这么好,既是一种运气,更是一种实力啊——要不要给我们介绍一下,是怎么临时发挥呢?”

主持人尬聊水准一般,左右横竖就是要在今天问出个“诀窍”来。

周清皖目光平静,定定地看向台下的某处,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自己为什么发挥得这么好,思忖良久才开口道:

“因为上台前,温敬刚刚跟我说了一句话。”

“嗯?!”

不仅主持人,几乎所有人都没料到,周清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那温老师说了什么呢?可不可以告诉我们直播间的观众小伙伴们呢?”主持人穷追不舍。

“不了吧,”周清皖不假思索,露出一副淡漠又不屑的漂亮神色,“他们骂温敬骂了那么久,我还告诉他们……”

周清皖抿了抿唇,声线冷漠:“我吃饱了撑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李许:周清皖只在乎温敬有没有被骂,我哭死QAQ

路在铭:皖皖跟温敬学会了拽!妈妈很欣慰!

任令恺:他那是跟温敬学会的吗?以我对周清皖的了解,他好像本来就很拽……

(真不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