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布勤,又是另外一副态度了。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布勤讪讪的闭了嘴,没再说话。甲定漪却变了神色,不像刚才那般云淡风轻,而是剑眉微蹙,不怒自威看得人心惊。他直直的看着宋掌门,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在我面前,只有他有权力胡说八道。”

布勤心里既感动,又无奈。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你首先承认了我胡说八道,这句话无论如何有气势,也让人难以信服啊。

宋掌门不甘的捏了捏拳头,想她贵为平涟湖的掌门,受人尊称几十年,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教训。但她只能暂时忍耐,谁让对方手里,握着平涟湖的命脉呢。宋掌门咽下这口气,说,“我只想要甲门主一句话,七彩琉璃宝莲的种子,你到底何时交给我。”

“就算我给了你,也没用。”甲定漪懒洋洋的说,“你平涟湖琉璃台上养的七彩琉璃宝莲枯死,难道再讨颗种子种上,就能再次生根开花了琉璃台根基已经被毁,想必你平涟湖以后再也种植不出七彩琉璃宝莲了。”

甲定漪的话,宋掌门如何不知当初龙域调虎离山,其他三方圣域虽然丢了不少东西,但没有一家像平涟湖这般损失惨重。七彩琉璃宝莲被连根拔走,仅剩的几颗种子被宋掌门带在身边,逃过一劫。可是其后的二十余年,无论宋掌门如何培植,琉璃台上的七彩琉璃宝莲,都再无成活的了。宋掌门猜测,可能龙域将琉璃台毁坏了,可惜就算她猜中,也是无能为力。

宋掌门早已无力追究,甲定漪是如何知道琉璃台被毁之事。但她毕竟也是冰雪聪明的,早在甲定漪说出七彩琉璃宝莲几个字时,她就猜到,甲定漪也许真的跟龙域有牵连。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七彩琉璃宝莲被毁之事如今他说出了琉璃台,更是验证了宋掌门的设想。可就算如此,宋掌门也只有拼力一搏了,只要能重新繁育七彩琉璃宝莲,或许就有机会与龙域一战。

但她不知道的是,甲定漪身边的布勤,在她眼里看来一无是处的布勤,却是懂得这天下事最多的人。正是他,告诉了甲定漪琉璃台。甲定漪这才推测,龙域既然抢来七彩琉璃宝莲,定然也会毁了琉璃台。

罗掌门疲倦的说,“就算如此,我也要一试。种植七彩琉璃宝莲是我的事,甲掌门只要将种子交给我就好。”

“我说给你,自然会给。”甲定漪说,“但不是现在。要等到我彻底铲灭龙域之后,我不仅会给你铁莲子,还会帮你修好琉璃台。”

罗掌门道,“甲门主真是好心肠。可惜歼灭龙域变数太大,甲门主至少要给本座一个抵押吧”

“我的抵押,只有空口无凭。”甲定漪答道。

罗掌门心中早有了打算,听甲定漪如此回答,便问,“我门下的绫依,想必甲门主见过了吧可还觉得这孩子可心”

甲定漪没有回答,布勤倒是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

“没有什么,比联姻更可靠了。”罗掌门笑道,“只要甲门主肯娶绫依为妻,平涟湖上下,自然对甲门主马首是瞻鼎力相助。否则本座的话,在江湖上还是有些份量的。”

“不行”甲定漪还没开口,布勤就抢着答道。

“左护法果然又胡说八道了。”宋掌门直视甲定漪,“我问的是甲门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甲定漪看着瞪大一双眼睛的布勤,勾起嘴角展现了许久未见的真邪魅一笑。然后心情愉悦的答道,“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甲定漪又要使坏了

、内斗

似乎每个门派的后山,都是禁地,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雾灵山也不例外,只是这片禁地,是这两年才圈出来的。而唯一能进出的人,就是朝暮。他正提着一只食盒从山洞里出来,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门前站了片刻。终于等到草丛中的人沉不住气,朝暮才转向了那人。

阿大站了出来,高大的身躯在草丛中藏了半日,早就不耐烦了。

朝暮上下打量着阿大,问道,“这里乃是掌门亲封的禁地,你来做什么”

“大师兄又来做什么”阿大反问。

朝暮脱去平日里慈爱友善的大师兄面目,冷漠的答道,“我有掌门的命令,自然可以随意进出。至于你,这次我就先放过,再有下一次,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阿大冷笑一声,问,“师兄说的不饶,到底是掌门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朝暮的眼神中满含杀意,看得阿大发毛。朝暮收敛了身上杀气,忽然笑了一声,问,“有区别吗”

阿大恼怒道,“你朝暮,你莫要太嚣张。我早就看出来,你假传掌门的旨意,为所欲为。”

“你的师父都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话来,你却胆大。”朝暮道,“难怪雾灵山上下,都把你们四个当傻瓜。”

阿大气得发抖,握紧了拳头说,“师父是不愿与你一般计较。我叫你一声大师兄,是看在你入门比我早了一刻。但你若是再一意孤行,触犯众怒,就别怪我为雾灵山清理门户。”

阿大气恼难耐,朝暮倒是淡然,问他,“这么说来,你是替你师父,与我撕破脸了”

阿大一愣,不知该如何应答。赤心长老临走前曾嘱咐他,要时刻监视朝暮,但万万不可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一切等他们回来再说。他一直谨遵师父的嘱咐,只是这几天,他发现了朝暮的一个秘密。最近这一年来,朝暮总是在大白天的不知去向,更可疑的是,雾灵山上养的家畜家禽,无故消失了不少。

那些鸡鸭猪羊的,还是当初布勤他们入门时,买上雾灵山养着的。这些年来雾灵山上弟子未多,这些畜生们倒繁衍生息,队伍日渐壮大了起来。这些后厨的事,本就由阿大管理,少了这么多牲畜家禽,他本以为是被弟子们偷去吃了,直到有个弟子无意中看到,朝暮经常会逮些去。

阿大跟踪了朝暮几日,虽然武功比不上朝暮,但想不被他发现行踪,还是不难的。特别是,朝暮一到后山就明显新生不宁了起来,只急匆匆的赶路,根本无心观察四周。阿大虽然懒惰,但心还是细的。

朝暮爱干净,只要衣服脏了,就肯定会及时换洗。平日里他的外衣都是交给普通弟子清洗的,可这一两年来,他却改了习惯,有些衣服只自己洗了。阿大叫洗衣的弟子,及时将朝暮换下的衣物,都拿了出来。他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原来许多衣服上都有血迹,星星点点的像是喷射而成的。

阿大百思不得其解,朝暮在后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将衣服弄上血迹。他本来没准备当面质问朝暮,奈何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而他又搬出自己的师父,阿大想要迂回,却也无能为力了。

阿大说,“我师父乃是长老,你不过是个亲传弟子,就算掌门他倚重你,若是知道了你阳奉阴违,为了自己的利益,假传命令,掌门也不会姑息你的。”

朝暮却毫不在乎,“你若是真能见到掌门的面,告我一状,那我也只能随你处置了。只可惜你没机会了。”

阿大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伸手去拔剑,可惜雾灵剑并未被他带在身上。他戒备的看着朝暮,阿大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谋略,都比不上朝暮。但他万万没想到,朝暮竟敢在雾灵山上动手。

朝暮不屑的一笑,抬腿就走,阿大站在他面前,却不敢拦他。直到朝暮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上,阿大才松了口气。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胆量到那个山洞里去一探究竟。现在的朝暮太过可怕,权力与威信甚至超过了四位长老,弟子中都谣传,下一任掌门非他莫属。但阿大怕的,却是朝暮那种无谓的态度,似乎就算随意捏断谁的脖子,他也不在乎。

好在他这种恐惧没有延续多久,因为几天之后,一只信鸽飞到了雾灵山。这只信鸽来自煜火峰,阿大非常奇怪,四方圣域之间,一直是靠信鸳与信鸯传信,何时用了这信鸽但他看到信鸽身上绑着的信之后,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自然,这封信是先过了朝暮的眼,又到了惊雷长老的手上,风烛长老也看了,才到了他这里。他将信看了三遍,才不敢置信的合上了。龙域竟然重出江湖了还向四方圣域发出挑战那个天乐门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统帅四方圣域进攻龙域

除他之外,剩下的人似乎都好不惊讶似的。阿大也只好故作常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发表意见。

朝暮似乎早就有了主意,此刻说道,“既然这是四方圣域共同商量的结果,我们也只有执行了。那就如赤心长老信中所说,我带弟子前去与他们汇合。”

“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风烛长老又说,“只是你一人带队,是否人单力薄不如为师和惊雷长老中,由一个陪你去。”

朝暮却说,“多谢师父好意。只是赤心长老信上说了,要我一人带领门人前去即可。再说雾灵山也需要师父与惊雷长老坐镇,万一再如二十年前一样,龙域反扑,也只有师父和惊雷长老可以抵挡了。”

风烛长老叹气道,“虽说是如此,可赤心与橙意不在,只有我们二人,又抵何用只有四位长老同在,混天煞地剑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风烛长老说的倒不错,混天煞地剑乃是龙无涯请高人所铸,四把剑组成的剑阵,威力无穷。但他似乎有意限制,这四把剑困在雾灵山的无回殿里,威力再大,也只能做自保用。

朝暮劝道,“师父请放心,只要徒儿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龙域伤雾灵山一分。让师父与惊雷长老留守,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朝暮说的信誓旦旦,风烛长老知道他为人,自然放心了许多。朝暮话锋一转,看着阿大说,“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他们四个也留在山上。他们是同辈之中,仅剩的亲传弟子,武功修为上佳,有他们守在山上,师父大可安心。”

听到“仅剩”二字,风烛长老忽然又唉声叹气起来,“你师弟朝芩,自从五年前被龙域奸细掳走失踪后,至今了无音信。为师年岁已大,不知还能活多少年。如今你有机会攻进龙域,一定要寻得你师弟的下落哎,活要见人、死也将尸首带回雾灵山上来。”

朝暮沉默片刻,“师父放心。”

风烛长老也许年岁真的大了,忍不住回忆起了过往,“当初你们一块入山,你沉默稳重,他话多调皮,却是难得的相称。朝芩虽然调皮,但天资聪颖又机灵,不只是为师,就连掌门出关之时,也夸他有灵性必有所成。那时掌门也说过,这孩子心中像是藏着什么,日后说不准要遭逢大灾,才能洗净心中执念。到那时,他必定有所大成。”

“师父”朝暮欲言又止,“放心吧,我定然会将朝芩寻回来。既然掌门都说过,灾难能洗净他心中执念,那此番龙域的劫难,却正好成就了他。”

风烛长老点了点头,又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些,谨记万事不可强求。”风烛长老最了解自己这两个徒弟,一个表面上大大咧咧,看似目空一切,实际心中**比谁也不少;另一个过于沉稳,事事以门派为大,却总忽略了自己的本心。

朝暮应承下来,又对阿大说,“我离开之后,你就是亲传弟子中管事的了。定要处处小心谨慎,不可冲动行事。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擅作主张,定要与长老们商量后再行事。”

朝暮语气诚恳,虽然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但确是真心实意。阿大嘴上答应下来,心中却愈加纠结郁闷了。他实在搞不清楚,朝暮到底是何居心。若说他只为一己私欲,滥用职权却也不是,这几年在他的带领之下,雾灵山确实更好了。但在这过程中,朝暮的权力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打压几位长老。

如今赤心长老来了信,他竟然肯放下雾灵山的大权,冒着生命危险去攻打龙域阿大转念一想,也许朝暮正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大功,继承掌门之位就名正言顺了。

阿大看向朝暮的眼神中,除了慵懒,多了一分考量。阿大下定决心,待朝暮走了之后,定要去后山的山洞里,一探究竟。

、内斗二

“什么门主要筹备亲事”刘善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折扇吓得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折扇,一边用力地扇着,一边烦恼的说,“这才刚在江湖中闯出些门道,怎么又闹出这种事来想成亲什么时候成不好,非要在这关键时刻还要大办公告天下不用问,这一定是左护法的主意了”

暗卫立在一旁,只说了个“是”字,就被刘善打断了。

“他不是一向胆小怕事,不敢招摇吗怎么突然要大办婚事难不成是怕门主跑了”

暗卫终于找到空隙,赶忙说,“禀右护法,不是左护法要和门主成亲,而是是门主与绫依姑娘。”

“绫依”刘善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就是那个整天吃吃睡睡的细作门主为何要与她成亲”

“绫依是平涟湖的弟子”

暗卫还没说完,刘善就想明白了,“这是要和平涟湖联姻就算如此,若论地位,也应该是门主和平涟湖掌门联姻啊。”

暗卫差点噎得喘不过气来。平涟湖的掌门都八十多了,做门主的奶奶还差不多,怎么联姻听说门主要娶绫依之后,这个传信的暗卫,也叹息了许久。门主与左护法的关系,暗卫之中尽人皆知。他们过的就像夫妻,甚至段无颦这个“少门主”也真的像他们俩的亲生孩子一般。暗卫对甲定漪自然是尊敬与忠诚,而对布勤,则多了一分亲近。

但怎知,当家主母这个位置,这么快就要易主了。虽然知道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终究不是易事,但暗卫们从未想过,甲定漪会另娶他人。暗卫又道,“右护法,门主吩咐了,请你务必将婚事准备的隆重。门主要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举办这场亲事。”

刘善想了想,问,“这事你告诉自来了吗”

“属下一回来,就直接来向您禀告了。首领那里,还没来得及去通知。”

“门主的吩咐,我都记下了。你再去将口信告知自来,绫依入门之后,一直都是他在负责监视。”刘善说,“要他千万看好绫依,这个当口,可不要出什么差错。”

暗卫领了命,便去寻找自来踪迹。自来果然守在绫依屋子旁,正在检查她的动态。听了暗卫的报告,自来心中一惊。他可是见甲定漪与布勤最多的暗卫,也是与他们最亲近的一个。所以他自然知道,那两人关系有多么亲密。他也实在想象不出,甲定漪竟然要当着布勤的面,另娶他人。

他看向房中啃肘子的绫依,眼神暗淡了许多。难道绫依潜入天乐门,就是为了嫁给门主但除了入门那一天,她就与门主再无交集。她知道联姻的事吗就算是不知道,只要一听说能嫁给门主,她也定会欣然同意吧。先不说门主武功盖世、聪慧过人,是当今难寻的奇才;单看他无双容貌,就令天下女子不,就连男子,也难以拒绝。

绫依啃过了肘子,又用手指在大骨头上一敲,骨头毫无声息的裂成了两半。将骨头放在嘴上,“刺溜”一洗,里面的骨髓,就全数到了嘴里。绫依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打了个饱嗝,顺便在屏风上擦了擦手。她顿了片刻,突然风一般的跑出了屋。

自来立刻追了上去。自以为脚力不错的自来,追在刚吃饱的绫依后面,竟然被她甩下了不少,追了没多久就跟丢了。但自来好歹也监视了她月余,自然知道她喜好。他赶到天乐门附近的一个野湖,果然见绫依正站在水边痴呆状看鸭子。

以自来对绫依的了解,她现在心中想的一定是,这些鸭子好肥啊,若是烤了吃一定满嘴流油。果然,绫依的嘴唇慢慢的张开了。她猛地吸了下口水,忽然开口了,“别躲了,永远在站在暗处,不觉得无聊吗”

自来知道无处可藏,便正大光明的站了出来他脸上还带着覆面,他的覆面与其他暗卫不同,别人都是遮着鼻子与下巴,只有他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虽然站了出来,但自来依旧保持着缄默。

绫依却毫不在意,准过身来看着他,问,“你干嘛跟我出来是怕我想不开寻死”

自来摇了摇头。

“我从没想过要嫁人。虽然四方圣域没有远离红尘的规矩,但进入四方圣域的人,哪个不是把终究的武学当作毕生追求哪还有时间去理红尘闲事。”风吹动绫依满头的秀发,令她看上去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就像随时要消散在风中似的。

“我也是这样,从七岁入门起,就没想过有一日会成亲。”绫依失神了,“但我也确实,动过心。”

自来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你对门主动了心”

绫依却答非所问,“我虽是女子,却与寻常女子不同。是我的东西,就永远都跑不掉,就算我不小心毁了他。”

自来不知该如何对答,只好望向了飞往远方的野鸭。

幸好绫依并不在意,说,“我们回去吧。以后我的身份,就和现在不同了。你对我,也不该是监视,而应该是服侍了。”

自来暗道,看来天乐门,真要迎来一场婚事了吗但他心中,却对这场喜事提不起一点期待与兴趣来。

朝暮点了百余位弟子,其中还有已经在顶峰上许久不问武林事的、上一辈的亲传弟子。出发前夜里,惊雷长老独自找到朝暮,开门见山的说,“此番赤心和橙意只点你一人带领弟子前去,必定有所打算,你为何不让我或风烛同去”

“山上需要师父与惊雷长老坐镇。再说,我相信赤心与橙意两位长老,在这关机时刻,不会被私欲冲昏头脑的。”

“虽然你未到而立之年,我这个半大老头,却实在看不透你。”惊雷长老说,“一开始你就以云尊的安危胁迫我,与你一起隐瞒掌门过世的消息。本以为待你羽翼丰满,就会公布掌门死讯,顺势继任掌门。可五年过去了,你却毫无动作。有时候觉得你无私的不可思议,事事为雾灵山着想,甚至成了一种自私。”

朝暮说,“长老看错了我,我也不过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没有自私的念头不过我的私欲,并非掌门之位罢了。”

惊雷长老诧异,“难不成四方圣域的掌门之位,都不足以趁你心意难道你想与龙域一般,制霸天下”

朝暮淡淡的笑了,“我曾经也对权力与地位产生过**。不过时过境迁,那些身外物,已然不能令我感兴趣了。”

“你不过二十七八,人生这才开头,怎么这么早就看破凡尘了”惊雷长老道,“我倒宁愿你一心要当掌门,有你做雾灵山的掌门,定然能让雾灵山有番新景象。总比那个朝芩好,至今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不是掌门他临终前糊涂了,竟然要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