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丢下我跑了。现在又想让我回到他身边。”

“是这样吗”

陆英志看不见龙吟霜,虽然心有不甘,只好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也有风流过往。”龙吟霜似乎并不想追究真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这对小情人叙旧了,我回去睡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说,“对了,聊完了,别忘了到我房里来一下。”

龙吟霜这话,显然是说给陆英志听的。

龙吟霜的脚步声一消失,陆英志就急忙拉下甲定漪的手,吼道,“你胡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不是信了吗。”甲定漪道。

陆英志警觉的说,“你要办什么事”

“暂时还没有想好。”甲定漪丢下一句,“我刚才只是看不下去罢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陆英志留在原地,心里又是一阵上下。他既讨厌甲定漪,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嫉妒和羡慕他。甲定漪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从来不畏惧直舒心中欲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偏偏,布勤却只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就算甲定漪如何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布勤都甘之如饴。

时到今日,陆英志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自己输,就全都输在了一个“怕”字上。

两年前,自己在雾从夺魂阵里,亲眼看到朝芩将段无颦打晕。他上前阻止,被朝芩两招制住。那时的自己,就算以命相博,也无所畏惧。

直到朝芩叫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两年前

“陆煌,原名陆二。”朝芩将段无颦丢在一旁,将雾灵剑压在陆英志的肩上。

陆英志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本名”

“因为,他是我的属下。”朝芩轻蔑一笑,“应该说,他只是我属下的一只臭虫。随时可以碾死。”

“你竟敢冒犯我父”陆英志顾不上肩上的剑,一个转身,直击朝芩面门。

朝芩无谓的笑笑,看似随意的伸出手去,像是要接他这一掌。就在两人掌风相对之时,朝芩突然变掌为爪,一把抓住了陆英志的手,向上一翻,陆英志的腕骨,竟是“咔嚓”一声,断开了。

陆英志顿时痛的倒在地上翻滚,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痛苦。但这身体的痛苦,比起朝芩接下来的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比你爹还没本事。”朝芩又扛起段无颦,似乎并不在意陆英志的伤势。

“等等”陆英志一头冷汗,仍旧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到这里了,你还不知道”朝芩摆了摆手,“你自己想吧,我先走了。”

“你跑不了的我一定会去大师兄那告发你”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了他的逆鳞,朝芩转过身来,抽出剑来,向着陆英志的脖间砍去。陆英志以为要命丧此处,不由得紧闭双眼,却感觉颈后一轻,原来朝芩只斩断了他颈后的头发。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朝芩用剑锋划了划陆英志的空白的后颈,说道,“算了,我带你一起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去告发你大师兄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你有完没完”朝芩不耐烦的说,“好,你就去告发我吧,说我是龙域的奸细。别忘了说,你爹也是龙域的人。说不定你大义灭亲,雾灵山还会给你个大赏呢。”

陆英志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做了千种猜测,但没有一种,与龙域有关。他说自己的父亲也是龙域的人,又是何意不可能,自己的父亲是龙鳞门门主,龙鳞门是北方圣域麾下最大的门派,乃是最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怎么可能跟龙域扯上关系

陆英志一阵天旋地转,嘴里反复说着三个字,“不可能”

朝芩笑了声,又说,“不过,你应该也知道,龙域世代相传,你爹是龙域的人,你就也是。”

陆英志更是糟了晴天霹雳。他本是龙鳞门少门主,如今又拜入雾灵山门下,成了亲传弟子,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却原来,这光明,不过是前方无尽阴影的光源。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为了逃跑,编了谎话骗我的。”陆英志犹自挣扎。

“你爹后颈上,是不是有个这样的标志”朝芩撩起颈后的头发,将后颈展示在他眼前。他后颈非常白净,却突然慢慢漾出一个黑色的图案。

“这叫龙印,是龙域弟子的标志。”朝芩说,“下等的弟子,是不会隐藏这个印记的。所以你爹的后颈上,应该一直有这个龙印。他是不是从来不将头发盘起,也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后颈”

陆英志一怔。朝芩说的,全部没错。他爹很疼他,却从来不肯背他。这个标记,还是他上山之前,陆煌醉酒之时,他替陆煌宽衣,无意中看到的。

就算是酩酊大醉,陆煌感到后颈清凉,竟然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差点一掌打在自己儿子身上。事后,陆煌要陆英志发誓,万不可将这个刺青的事告知他人,就算是陆英志的娘亲也不行。

见陆英志的样子像是信了,朝芩才说,“我不知道你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没让你入教。这在龙域,可是死罪。”

说到这里,朝芩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怎么尽碰上这样的老家伙。那个姓陈的也是,以为改名换姓,让女儿嫁人,就能躲过还不是被我发现了。叫他去办件事,竟然无端失踪了。要不然,也不用亲自动手,带走段无颦。”

陆英志听不懂朝芩后面的话,但能听懂“死罪”的意思。

“龙域的人,不能互相残杀。我不能杀你,但把你扔在这里,你又这么傻,难免拖我后腿。”朝芩说,“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带走段无颦。你跟我来吧。”

两年前在雾从夺魂阵里的回忆,到此结束。那之后,陆英志浑浑噩噩的,跟着朝芩离开了。他后来也跟着去了龙域,见到了父亲那个声名显赫、刚正不阿的父亲,在龙域里,果然像朝芩说的似的,就像只臭虫一样。

父亲告诉他,他本名陆二,没什么本事,连老婆和刚出生的儿子都养不活。后来他听说龙域在招收弟子,无论资质家世,只要有意愿,都能加入。他去了,并且入了龙域。

十几年前,四方圣域围剿龙域之时,他只是最下等的信者,是用来做诱饵那一批。可他万幸,竟然活了下来。更加幸运的是,龙域的左护法“火龙王”龙炎至受了重伤,在撤退之时,陆煌鞍前马后,伺候得详细周到。

龙炎至见他会办事,就随意教了他两套功法,还升他做了使者。凭着龙域左护法的这点青睐和支持,陆煌建立起了自己的门派,才十年功夫,就已经是北方圣域数一数二的大派了。

但他的幸运,似乎到他在龙域里看到陆英志的那一天,就停止了。他先有了陆英志这个儿子,才加入了龙域,也因此,陆英志躲过一劫,没有加入龙域。

陆煌用尽所有法子,瞒住儿子自己的身份;又投机取巧,瞒住了龙域,没有让儿子入教。可十几年的努力,却都一朝成了泡影。

他忘不了,儿子看到自己时候的眼神。

陆英志也同样忘不了,那时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父子重聚的兴奋,有的只是无尽的惭愧与无奈。

自那之后,陆英志觉得,他越来越像父亲了。像他一样,畏惧龙域里一切比自己等级高的弟子,更畏惧离开龙域。离开了龙域,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更别提,还会遭到江湖人士的围攻。

陆英志很久没有想过去的事了。今日见了甲定漪和布勤,他才鼓起勇气,将过往回忆了一遍。他想告诉甲定漪和布勤,当初的因果,自己这两年来的际遇,就算他们嘲笑、鄙视自己也好。因为,他在心里憋了太久了。

但他最终,还是不敢。

陆英志叹了口气,走向了龙吟霜的房间。

寒冽的月光,打在陆英志身上,将他佝偻的影子和婆娑树影,投在地上。那树影蔓延无边,就像是荆棘做的牢笼,紧紧捆住了陆英志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脑洞大开了不过放心吧,甲定漪和陆英志,不会发生任何事的

、巨网

第二日一大早,甲定漪打开房门,迎来的不是狗闹,而是一脸纠结的陆英志。

陆英志又回头望了望,才推着甲定漪,进了房间。

甲定漪后退,尽量不让陆英志碰到自己。

陆英志倒不见外,落座后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说,“你还记得你昨夜说的话吗”

“你还有脸叫布勤师弟”

“”陆英志愣了愣,“不是这个。是你告诉龙吟霜,你和我,曾经是那个。”

“哪个”

陆英志也豁出去了,“你我曾经是恋人。”

“记得啊。”甲定漪道。

“从今日起,我们就要装作曾经是恋人。”

甲定漪面露厌恶,“不要。”

“现在倒说不要了那你昨晚又胡说些什么”陆英志拍案而起。

甲定漪的态度激怒了陆英志,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而甲定漪,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懒得跟他废话。”甲定漪懒洋洋的说,“我最近发现,只要扯上那种关系,就没人会死咬着不放了。”

陆英志气得咬牙切齿,最终平息了下来,“你陪我演一场戏,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甲定漪终于提起了点兴致,“好吧。不过先说好,我不会上你。”

“谁要让你上啊”陆英志气得再次拍案而起,“我又不是真的要和你做情人你这张臭嘴,能不能改一改”

甲定漪挑起嘴角一笑,“这才像当初狗眼看人低的少门主,昨天见你,倒真想是一条狗,没了半分骨气。”

陆英志听了这话,立刻低迷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你若是在龙域里呆上一段时间,恐怕也会这样。”

“龙域”甲定漪早有怀疑,龙吟霜和龙域有关。只是他一直想不通,龙吟霜死气白咧的要缠着布勤,又是为什么

甲定漪坐直了身体,让陆英志将这两年的所见所闻,细细说来。

陆英志从两年前,在雾从夺魂阵里讲起,一直到他拜入龙域。他从未想过,全都说出来,似乎也没这么苦难。心中的大石头,竟然就这样放下了。而他倾诉的对象,竟然是甲定漪。

甲定漪皱了皱眉,说,“谁问你的心路历程了我才不在乎,你爹跟你说了什么,你见到你爹时,心中如何纠结痛苦。”

陆英志这才发现,他说的有些纵情了。他连忙道,“大概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朝芩才是龙域混在雾灵山的奸细”甲定漪道,“可他从小在雾灵山长大,又是亲传弟子,怎么会加入龙域”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龙域等级森严,像我之前只是使者,根本不可能探听长老的消息。”

“没想到,朝芩年纪轻轻,竟然是龙域的长老。”

“龙域,从来都不看资历出身。只要是能力出众或荣立过大功,都能受到提拔。”陆英志说,“有的人,就算白发苍苍,也只是个使者。有的人青葱年少,却已是万人之上。下位者对上位者,毕恭毕敬自不用说;上位者对下位者,也是只用命令,不讲情分。”

听陆英志说到这里,甲定漪对龙域,又有了新的认识。之前云尊老人曾说过,龙域等级分明,其中人数最多的,就是最低等的信者。信者里的极少数人,能成为使者。

再往上,就是尊者。龙域一共有十二位尊者,他们有些常年在龙域圣地内,有的则变换身份,在江湖上行走。无论在江湖上如何地位显赫,但在龙域里,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排位。

像陆英志,他是十二尊者。

尊者之上,就是四位长老。长老虽然有名有姓,但极少会用到。不知是否仿照四方圣域,他们划分为东西南北四方,像朝芩,便是北方长老。

长老之上,就是左右两位护法。他们在江湖上只有名号,却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实姓名。现在甲定漪知道,龙吟霜就是江湖上人称“霜龙王”的右护法。而另一位护法,就是十几年前,大败四方圣域的火龙王龙炎至。

再之上,就是至高无上的龙主了。龙主手掌生杀大权,是龙域中最高统领。只是他平时不大出来,事物多交给左右两位护法。

甲定漪心中感叹,龙域等级如此严密,比起毫无规制的雾灵山来说,简直就是优秀智慧的结晶。

听出龙域等级制度深得甲定漪心仪,陆英志不禁道,“总之,龙域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所以你才既畏惧,又不敢离开。”甲定漪说,“对你来说,龙域就是魔窟。”

陆英志苦笑,“也许吧,只是我身不由己。”

甲定漪看着陆英志充满期望的眼神,知道他想让自己询问他,为何身不由己。

但甲定漪懒得理他的哀愁,问道,“有一个疑问,困惑了我很久,龙域到底是做什么的有关龙域的听闻,都是只言片语,似乎都在阐述,龙域只有嘴皮子功夫,整日里无所事事,没什么的大企图。可我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有很个很大的计划。只是计划太过宏大,旁人竟难以窥得全貌。”

“莫说旁人,我在龙域两年了,最近还升为了尊者,也一样一头雾水。”陆英志道,“龙主他,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就像段无颦,他回到龙域圣地,就被封为了奉龙者。”

“奉龙者”甲定漪问,“什么意思他是龙主的私生子”

“我也不知道。封龙者没有实权,只是地位尊崇。听说龙域已经几十年没有过奉龙者了。”

陆英志说完,见甲定漪陷入了沉思,还以为他是担心段无颦。

“他应该是没受苦,整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我也不能常见他。除了两年前那次进入圣地,直到半个月前,我晋升尊者,才又一次进了圣地。他长高了不少,只是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和以前大为不同了。”

“嗯。”甲定漪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当初他们遇见朝芩,被他所救,也许都是安排好的。而自己,竟然傻乎乎的钻了圈套。只是如果朝芩的目标如果是段无颦,又何必与他们回雾灵山呢直接带他走,不就行了自己和布勤,根本没无力阻止他。

只是过去已经过去了,眼下的事更为重要,甲定漪问道,“那这次,你们又有何目的”

“这要从刘家说起。”陆英志道,“你可知道,刘家发家,靠的不是跑商,而是寻宝撅宝”

“龙域想要刘家帮他们找宝物他们想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东西,对龙域来说至关重要。”陆英志说,“据说,龙域创立初始,就在找这样东西。龙域一直与刘家合作,名义上,一直对外宣称联姻。实际上,刘家的儿子只要一成年,就会被龙域的人,以龙家的名义接走。”

“你的意思是,刘家老爷,知道龙家就是龙域”甲定漪也迟疑了,“可是刘家儿子逐一丧命,他为什么还要与龙域合作”

陆英志的答案只有摇头,“我知道的是,刘家的儿子本来应该死光了。突然又冒出这么一个来,右护法就亲自来一探究竟。只是龙域一直都会保存刘家血脉,却不知这次是怎么了,只剩了一根独苗,龙域还要接走。”

奇怪的不只是这一点。秘宝、刘家、奉龙者,这些词的背后,到底是怎样一张巨网

甲定漪突然怀念起布勤来,也许只有他,才能理解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规律。

想到布勤,甲定漪说,“都快中午了,布勤也应该醒了,我去看看。”

“等等。”陆英志有些赧然的拉住甲定漪的衣袖,“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知道了,死鬼。”甲定漪面无表情的说。在宵声坊两年,这种功夫,他还是学了不少的。

“”陆英志沉默片刻,终究放弃了,“自然些就好。”

他俩从房间里一前一后出来,就见布勤被龙吟霜拥着,一脸傻样的站在庭中,看着他们。

龙吟霜在他耳边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们俩是旧情人,还余情未了,我说的没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甲定漪是很喜欢龙域的~什么等级森严、精神崇拜、中央集权、弱肉强食,太符合甲定漪的价值观了

、又遇故人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们俩是旧情人,还余情未了,我说的没错吧”

听完龙吟霜的话,狗闹眼睛发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只被被彻底浇湿的母鸡,可怜得不行。

甲定漪面无表情,陆英志却忍不住开口了,“布不是这样的。”见龙吟霜面露不悦,陆英志又改口,“我们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关系。”

“谁说现在没关系”甲定漪似乎突然冒出了某种恶趣味,他挑起嘴角邪魅一笑,就搂住了陆英志的腰。趴在陆英志耳边,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狗闹,“我现在对你旧情复燃了。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狗闹眼睛一红,鼻涕泡就吹了出来。他惨戚戚的扭头就跑,龙吟霜看了甲定漪他们一眼,跟了上去。

龙吟霜一走,陆英志就推开了甲定漪,“你又发什么疯”

甲定漪一脸莫名其妙,“是你求我与你装作情人的。”

“可是你也不能当着布勤做这种事啊”陆英志气结,“你这样做,他心里有该有多难受”

“他为什么要难受”甲定漪反问。

“因为、因为”陆英志最终放弃了劝道,说,“总之,不要在布勤面前,与我太过亲近。”

“要求还挺多,既然这样,你该去宵声坊。不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陆英志发现,他和甲定漪,根本无法交流。甲定漪也算是头脑精明,但对于感情之事,却像块石头。想到这里,陆英志不由得又为布勤伤心,看来现在的甲定漪,比之两年之前,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对布勤更加恶劣了。

身为狗闹少爷的布勤,此刻确确实实正在为甲定漪伤心。他攥着土熊的爪子,将它提起来,放在胸前与其平视。

“呸呸,漪漪他有了别人”又一淌清澈的鼻涕从鼻间流出,狗闹毫不在意,将脑袋蹭到了土熊胸口。

土熊眼见自己胸前的毛结了块,疯狂的扭动起来,终于逃脱了狗闹的魔爪,飞奔上树了狗闹总能激发它的潜能。

刚才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龙吟霜凑到他身旁,安慰道,“枉费闹闹你一片真心,甲定漪却如此朝三暮四。这样好了,我们去一个见不到他的地方成亲,气死他,好不好”

狗闹抬起头,鼻涕与眼泪沾满了前襟。他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才说,“龙大哥,我不跟你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