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在路旁一块宽敞的空地把车停好,若兰快步走向村支书赵发。如果这次竞选村长成功的话,赵发既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而且老书记年事已高,也干不了几年了,这书记位子迟早是自己的。

若兰离老远就热情地打着招呼:“赵叔,这点小事还劳动了您老的大驾,若兰有些过意不去!”

若兰与老赵热情地握手。年轻的村文书何海擦了擦手,他打算也握一下那美丽修长滑嫩的手,结果若兰对另外的几个村干部只是微笑点点头,以示打招呼,何海心里有些失望,哼,等我当了村长,看你曹若兰讨好我不?

老赵爽朗地说:“这怎么说呢?村民之事无大小,其实赵叔应该代表乡亲们谢谢你才对。”

“这点小事,举手之劳,再说我也生活在这个村子,我也应尽一点微薄力量!”若兰和老支书寒暄着。

看媚儿眼下说话财大气粗的气势,村会计林算盘更加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这还是“小事”,这次修路没个五万八万能修好吗?他老林一辈子也不会挣那么多钱,他只是在村里收农业税和统筹款时才见过那么多钱,可是那钱却不是他的,他眼馋啊。

“赵叔,我正要和你商量件事,村西口那块石碑扩路成了障碍,需要拔掉,再说那是封建社会的余毒,我们是新社会,这种东西存在本身就违背国家政策。”

“唉,因为这块石碑,我在乡里也没少挨批评,拔掉这块石碑难啊!”老支书深有感触地说。

“赵叔,思想工作做不通就应当采取强硬手段,任何变革,并不是等待每个人都能想通,并主动地去接受。在一定情况下,多数都是被动的接受,直到认可,直到拍手称快!”若兰做着老支书的思想工作,他必须借村委会的名义拆掉这块石碑。

“说得好,若兰你有见地,我们这就去乡里,请示领导,要求派出所出面维护秩序。”

老支书坐上若兰的小轿车去了乡里。

村民们听说要拔掉这块贞节牌坊石碑,村子里立刻乱成一团,男女老幼纷纷赶往村西口,许多很少走动的高龄老人,也在家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赶去了,口里还不停地说着“大逆不道”……

姚秘书恭敬地领着若兰来到丁书记办公室。

如今若兰成了乡里的名人,著名的乡镇企业家,受到人人地羡慕与敬仰,最关键是若兰“为富而仁”,她没少周济贫穷的百姓,她由万人唾弃到倍受尊敬,是靠她一点一滴的付出换来的。

“若兰,是你呀?我正要找你呢!”丁书记热情地把若兰让进屋里,村支书老赵在后面跟着,他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礼遇。

“丁书记,您找我有事吗?”若兰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县里要求树立乡镇企业家的先进典型,咱们乡已把你的先进事例上报县里,无论从砖厂的生产规模来看,还是从你富了后对社会的回报,你是当之无愧的企业家,而且县里要进行嘉奖,省里领导还要来视察。”丁书记喝了口茶水说。

“丁书记,谢谢您对若兰的厚爱,我听从乡里的安排。丁书记,眼下我们村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您的支持,我正在修村路,村西口那块石碑成了阻碍,我们需要政府的支持将它拔掉。”

“老赵,这都什么年月了,乡里要求你多少次拔掉这块石碑,送到县里博物馆,你怎么做的工作?”

“唉,丁书记,难啊!这些村民将那块碑看得像命一样,尤其是上了岁数的人,我不敢动啊!”老赵无奈地说。

“丁书记,我想趁这次修路之机一定要拔掉,思想工作我们一定会做,可是我担心会出现预想不到的事,所以请示您,能不能让派出所同志维持一下秩序。”

“可以,这是个好办法。若兰,我看你很有领导才干,你是否愿意到村上工作?”丁书记欣赏地看着若兰。

“这个,我名声不好,我怕村民会不服。”若兰想,丁书记支持自己,看来这次竞选这个村长大有希望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几年你为村民做的好事,村民们有目共睹,他们心中会有个小九九。眼下先把路修完再说。”丁书记说话间拨通了派出所电话。

若兰随同派出所人员急急地赶回广源村,去拔那个她痛恨的石碑,她要结束村里寡妇对着孤灯数铜钱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