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柱快要疯了,他为他有这么好的女人快要了乐疯了。他不管走到哪里,怀里都揣着那块落了“红”的白布,他要告诉所有的人,他的女人最贞节,最美丽,他要挣好多的钱,不让他的女人过穷日子,他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对于婚姻媚儿认了,虽然她不爱憨柱,但结婚是为了人类种族的延续,**是延续这种族的必然运动,又可以排遣心中人性的饥渴,她媚儿也只有认了。爱情、婚姻与性三者统一的思想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如果**的翅膀不能与爱情的翅膀同时飞翔,那么这种**也只能是两性间的一种体育运动罢了,至于爱情就让媚儿永远的放在心底吧,就让自己默默地爱着林泉生吧。

媚儿知道憨柱对她好,憨柱不让媚儿干活,甚至扫地做饭的活也不让,每天还要给媚儿洗脚,睡觉时对媚儿更是疼爱百倍,总是紧紧地搂着媚儿,这个老光棍真的会疼女人。但媚儿要改变这穷日子,她要和憨柱一心一意地改变生活现状,她要让自己家,甚至全村都像县城那样住上砖瓦房,而不是现在的四处冒风、外面下雨屋内漏雨的土坯房,她要奋斗,她要有钱,她还要有权,她想当官的念头一直在心底游走,她是见识过权利的作用,有罪的人可以无罪,和她一样高中毕业的泉生就可以教学。

憨柱为了挣更多的钱,每天都早早地起,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又急急地赶去20里以外新建的乡砖厂,在那干最苦最累的活——装窑、起窑,这个活给的工钱最多。

其实砖窑里,活像一个蒸笼,每个人身上除了一块“遮羞布”以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光着的,体力差点的人是耐不住窑里高温的,40度的高温足以将人烤熟,浑身的汗水就像一盆水由头倒到脚下,不是家里等钱用的人,是没人干这活的。

工友王铁成看着浑身是劲的李憨柱半开玩笑的说:“憨柱哥,你咋有那么多的力气啊?”

憨柱一脸幸福,憨憨地笑道:“等你娶了媳妇,娶了最美丽的媳妇时你就知道了!”

“憨柱哥,听说你媳妇是方圆百里最漂亮的,但也是最——最,‘那什么的’,是真的吗?”

“最漂亮是真的,别的都是放屁!”憨柱说完跑向自己挂衣服的地方,从兜里掏出那块落“红”的白布,“大家看,这就是我家媚儿是最贞节女人的证据。”憨柱满脸洋溢着幸福。

每每这时,工友们都开始“哈哈”大笑,身体上的劳累,紧张的情绪才得以舒缓,劳累之余,他们都想着女人。

这个砖厂是乡里新建的,是在国家号召改善农村土坯房的政策下诞生的,由乡里王乡长亲自主抓。开工三个月来,由于严重缺乏技术上的指导,还未烧出一块像样的砖,但是“王乡长为了改善全乡土坯房,全身心投入砖厂工作”的政绩早已经上报到县里,在县里乡企发展的会议上,王乡长讲得嘴都冒白沫子,实际他去过砖厂只有开工时那一次,后期由于雨水封了路,王乡长不肯下车步行2里的路程,再也未去过砖厂,砖厂由他的弟弟王有年担任厂长。

砖厂雇有临时工50人,机器设备一台,解放牌汽车一台,占地10万平方米,土质良好,适合生产红砖。可是这个王有年就是弄不出砖来。但不拖欠工人工钱,用他哥王乡长的话叫“工钱必须按月开给工人”,王乡长好让财政按月往砖厂划钱,他才会从中得到实惠,因为他开给工人的工钱和上报的根本就不一致,当然上报的要高。而工人们每月拿道工钱都很高兴,没人去想上报数与发放数是否一致的事。

憨柱每次将工钱交到媚儿手里时,总是憨憨地傻笑,他都要说上一句:“钱,攒起来,给咱哇上学、娶媳妇了。”他们已结婚两个月,憨柱想有个孩子,他28岁了,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

媚儿接过钱,她心里盘算着,这钱她要用到正地方,她要用这钱再生钱,她要干点什么,干什么呢?农村不像县里可以做买卖,对,农村可以养点什么,对养兔子!一个想法在媚儿脑海里一闪。

媚儿拿定主意,对憨柱说:“憨柱,眼下咱还没有小孩,我想用这钱干点什么,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挣钱养家,我要让咱家过上好日子,等将来有了孩子会让他过城里的生活,眼下我们必须多挣钱。”

憨柱憨憨地看着媚儿说:“咱家的事,你拿主意,我听你的!”

“好,那明天你到乡里买回20只兔子,我想养兔子。”

“兔子?媚儿啊,兔子不好养啊,好闹毛病,咱村里都没养起来。”

“没事,明天你去乡里顺便买本养兔子的书,我们必须科学养兔。”

“科学?啥是科学啊?媚儿你书念的多,你写个书名,我照着买。”

小夫妻俩商定好后,熄了灯,憨柱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他充满了希望……

媚儿依偎在憨柱的怀里,她也憧憬着她和憨柱的美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