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王有道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廖凤武竟敢出手打他,怎么说自己在柳条沟乡政府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

廖凤武也没想到自己会忍不住动手,看来“色胆包天”这个词还真他妈有一定道理,他居然为了曹若兰这个“色”打了顶头上司,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王乡长不顾胸口的疼痛,他一把揪住廖凤武雷劈缝式的分发头,右手一拳打在廖凤武的刀条脸上,廖风武小塑料体格险些被打倒,廖风武索性也豁出去了,这两个人如市井泼皮一般缠斗到一起,王乡长短而肥胖的身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重重地将廖凤武压在身下,廖凤武伸着瘦瘦的胳膊腿,企图将王有道翻到身下,可是他却无法撼动这个胖乡长……

曹若兰惊呆了,她也没想到这两个男人会大打出手,她拼力拉着架,可怎奈她力道太柔,无法分开这两个红了眼的男人。

若兰只好站在走廊大喊:“快来人拉架啊!”

很快走廊里赶来很多乡干部,姚秘书挤到前头,他心里暗笑,这两个无能好色的官终于上演闹剧了,他只是口头上劝着架:“哎哟,王乡长快住手啊!廖所长你也快撒手啊!”

姚秘书就像在给两只拔河的队伍摇旗呐喊助威。姚秘书心里却在问:这种人怎么就能当上领导呢?看来这种裙带关系真是祸国殃民啊!这两个人在乡里没有一点实际的建树,这种无才无能的人又会有什么建树?但是王乡长在县里的政绩可是显著地,每年年末姚秘书都要挖苦心思地为王乡长鼓吹政绩。可是你说人家不行,人家却是领导。就说廖凤武吧,就连经常使用的字都写不上,一要报销什么单据就找他姚秘书代笔,说姚秘书字写得好看,简直就是他妈的屁话,谁还不知道他那点伎俩,不就是第一次报销时出现错字,被也写错别字的王乡长给笑话了。

这些乡干部看着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居然就没人上前拉架,脸上都挂着鄙夷的神情,好像在看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曲天林只是看了一眼,就回了办公室,他更加鄙视这两个人。

曹若兰一看大伙来了只是参观不劝架,她急中生智,她想起小时候她家的大黄狗和邻居家的大黑狗掐架的事,是爸爸拿着一盆水泼开的,于是若兰端起桌子上一杯冷茶向这两个憨斗的男人泼了过去,你还别说,这法子不但适用于狗,还适用于像狗一样的人,王有道和廖凤武还真就分开了,他们被水泼的,再加上互相揪扯,一个个非常狼狈。走廊里传来嘲笑声。

王乡长用肥厚的手掌拢了拢头发,他怒斥道:“看什么看,都回办公室干工作去!”

当王乡长再次抬起头时,竟看到丁书记严肃的目光,王乡长还没来得及解释,丁书记严肃地说道:“老王,你们俩都来我办公室!”

原来是他们刚才激战时,通讯员小石子通知的丁书记,对于这两个人,丁书记很挠头,这廖凤武是廖凤元的亲弟弟,当初县长郭传和找丁书记谈话时,要他接纳廖凤武为财长所长,老丁还以为县长给他派来个什么人才,以聊凤元的才智、学识、能力来推断,他的兄弟也不会差到哪去。

可是见面后丁书记才知道“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不是差到哪去,简直就是差到十万八千里,这廖凤武竟一无是处,而且最让丁书记反感的是这个人不管乡里来什么客人他都要上桌作陪,而且还往死里劝客人喝酒,弄得客人背后和老丁反应:你们乡这都是什么人才?老丁给客人好顿解释再道歉。

王有道和廖凤武一前一后进了丁书记办公室,他们相隔很远坐下,通信员小石子给他们二位沏上茶,然后又给丁书记茶杯续好了水,退了出去。

丁书记喝了一口水,他尽量克制着情绪,可他的语调还是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们俩可真是将柳条沟乡领导干部的脸丢尽了,当着这些同事的面,你们俩像什么样子!”

“丁书记,是廖凤武先动的手!”王有道白了一眼廖凤武说道。

“哎就,哎就你是乡长不假,你,你还管我处,哎就处对象了?”廖凤武更加结巴地说道。

“还处对象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和你处对像,晚上睡觉不做噩梦才怪呢!”王有道撇着嘴说。

“老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老王你比凤武大很多,你又是乡长,有些事情你要全面考虑,你不要头脑一热做下冲动的事,眼下你应当将工作的各项指标向前赶赶,你和我不同,我面临的是退休,你面临的是以后工作的严峻挑战,是如何将柳条沟乡经济搞上去,而不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打架斗殴,老王你先去忙你工作吧!”

王有道红着脸走了,要说想工作的事,他想了,但不是怎么发展乡镇经济,而是如何才能稳操胜券地接任柳条沟乡党委书记。

丁书记看着廖凤武说道:“你大哥把你交给我,我就要管好你,你没事多学些业务,多学点文化知识,怎么别的没学会,倒先学会打架了?我怎么和你大哥说?”

“谢谢丁书记关心我,可是我总不能只为工作的事打一辈子光棍吧!我追求曹若兰,我有这个权力,我们一个未娶,一个独身,可他王有道算什么,他一个有妇之夫他没这个资格,他和我争个什么劲?我俩就像拴在一个槽子上的俩叫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否则我们就会踢架!”

“你还没完了呢!你要是再和王乡长发生冲突,我就建议你大哥把你调走!再说你和曹若兰根本不可能,不要有这个非分之想了!”

“那可说不准,我们廖家有势力,哪个女人不爱权势,兴许她就喜欢我这样实力派型的男人呢!”廖凤武结结巴巴地说。

丁书记看廖凤武已经中了曹若兰的情毒,劝多了也没用,看来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廖凤武从丁书记屋出来,看来请曹若兰看电影还真要费些周折,既然难度大,何不乘看电影之约就将他喜欢这个女人的事挑明呢?可是谁又能说进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