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一山脸上露出疲惫神色,语气冷淡,“十三年了,孙兄弟能够活到现在已实在不容易,他当年的刀伤早就进入内腑,如果不是遇到我施针除毒,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不过,他躺在**太久,自己的体能已不如十三年前,残余毒素他自己已不能抵挡,不好意思,我再收你的钱估计也于事无补了!”

却看到躺到**那胖老头指头动了动,眼睛睁开,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多大动静,想来他平时就是这样,赶紧有护士走上去给他摘掉呼吸机,拿着呼吸袋让他吸了两口,胖老头已经发话。

“老大,我拖累了你这么多年,实在已经觉得够了,十三年了,你闭门不出,就为了救我的这个废人,也不知道现在当兵的人到底还有几个记得当年的军中之恶,就这样吧!”

冯显龙捏了捏拳头,说不出的难受。

翁一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老耿,显龙兄,我走了。”

“走什么走啊,留下!”

那老头子正准备起身,却看到一道身影阻挡在他的眼前,却是冯克。

“你就是翁一山?”

翁一山大怒,根本不看冯克,“年青人,说话记得长幼有别,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吗?”

冯克有点惊讶,“尼玛,你一个西山会的分会长,说话这么牛逼,要是最高元首或者其它盟会的首脑出现了,不是得有人跪着给他们舔鞋?”

“西山会的分会长?小子,你知道西山会,还敢这样大话?你不知道吗,就算是你们行政长官见到我都得客客气气。”翁一山双手抱于怀中,鼻子朝天,相当得意。

这人如此高傲,冯显龙对他态度其实也早就不满。

不过他针法无名却特异,耿向天十三年前中了刀毒进入内脏,除了他的针法之外,中西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冯显龙自然不好说什么,“冯克,客气点,翁先生跟会馆可是很亲近的。”

翁一山听到冯显龙这么说,更加高傲,冷哼了一声。

“哼你妈啊你!你特么知道自己是西山会的人,还这样牛逼,信不信老子把你私通我们的事情说出来,看你怎么牛逼?”

翁一山吓得脸色都变了变,不过架子搭起来了,只能强行忍住,更为冯克这样不按章法出牌的套路愤恨,“显龙兄,你该好好管管冯家的人。”

冯显龙冷眼旁观,其实他也早就看不惯这货牛逼轰轰的样子,被冯克一顿训他心里正直乐,不过对方既然这样说了,他少不得得给一个面子,“冯克,你怎么回事?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也就假装骂两句意思意思。

翁一山脸上尴尬,吹胡子瞪眼,“显龙兄,这样子也行?你就是这样教子弟的?”

冯显龙一下子怒了,这个人现在已准备离开,其实是没有多少价值了。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以与江州会馆亲近为名,为了依仗他的针法,冯显龙付出的金钱代价足以超出合理程度数倍,至于受气侍候人送女人什么的,更是没有法子算。

他哪里还会再忍,“要不,你来教教我怎么做?”

翁一山真以为对方给他面子,冷哼着说道:“如果依西山会的规矩,至少得断一手才行!”

冯克气毛了,这老家伙完全是有病,瞬间抬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下,“你特么是有病吗?用西山会的规矩来治江州会馆的人?”

翁一山唉哟一声就向后面倒过去。

狭小的房间里面立即就显得热闹非常,剑拔弩张。

翁一山的保镖纷纷围到他的身边,至于冯家这边,人数更是超出对方十倍。

脸都气白了,不停紧紧的抚摸肚子,翁一山身为西山会分会长,手上的功夫是绝对不弱的,不过他擅长针法,与冯显龙这样的专业军人出身仍然没有法子相比,一时之间吃了亏不太动作太大。

唯有口中喘气而已,“你……你居然连西山会的分会长也敢打?”

啪!

冯克顺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徽章,“狗眼看清楚了,西山会的会长,老子还是江州会馆的主管呢,莫非你要跟会馆宣战,挺牛的啊你!”

“这……”

全场呆住,不得不呆。

江州会馆与全国大多数会馆等制,一名会长,三名大主管,下面有最多五到七名普通主管。

往大了说,就这样不到十人的编制,可以将江州地区各种黑、白、灰交织地界打理得通通透透,权力无边。

这样年青的主管,这些人从来想都没有想到过。

“怎么可能,你……”翁一山更惊,指着那徽章说不出话来。

至于冯显龙,更是干脆不说话了,只因为他更知道,江州名门如果有人进入会馆,难度比其他人更大,这是牵涉到平衡的博弈。

冯克将桌子上面的徽章拿到手中,抛了抛,脸上轻笑,“坐井观天说的就是你,区区一个分会长,这样不自量力,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的?我很怀疑你能够活到今天的原因,记住了,人外有人,听我的教,免得以后无缘无故被人打死了也没有地方后悔去!”

全场人都傻了,这语气怎么听着怎么让人发昏,不过好像把翁一山骂得清醒了点。

全国及至世界,会馆、盟会、商会分布无数,多数是传承自本国古往今来的圈子文化,其实就是相互抱团的山头文化,到现在流传得比较广而已。

正因为传承久远,相互之间的架构也大都类似。

说白了,如果两家盟会走得比较近,同样的行政级别互相之间都是承认的。

当然,内部人员更明白要达到这样级别的困难何其之大。

翁一山越想越是觉得离谱,“你这小子居然敢栽赃我?冯显龙,你这孙子居然敢做假的主管微章,你是不是想成为全部的商会的共同敌人?你当商会都是摆设是不是?”

冯克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特么挨了脚头子还想挨耳光是不是?”

这话一出来,房间里面的气氛已经有点不对,翁一山也明显感到冯家的这

些人不太正常,心底发凉。

他更搞不明白是,冯克的脚怎么会快到这样程度?他几乎看不到对方的动静,就已经中招,实在诡异!

“立即滚蛋!说不定下一刻我就会改变主意!”冯克骂了一声。

翁一山脸上发黑,手上一摆,赶紧带着人迅速穿过众人的人墙,灰溜溜的离开,相当识相。

冯显龙眼看着一帮人就快消失在视线当中,摇了摇头,“既然敢得罪他,就不应该放他走,小子你还是嫩了点。”

他挥了挥手,冯家的保镖立即会意,立即准备离开。

冯克道:“算了,放他走吧,他翻不起浪花的。”

冯显龙脸色焦急,指了指冯克的徽章,“可是……如果被圈子里面的人知道的话,咱们实在不能承受。”

冯克嗬嗬一笑,“这是真的,如果能够造假,成本至少得几百万,我还不如拿几百万用来花天酒地玩女人呢。”

冯显龙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水,“你小子不会骗我吧?虽然我不是会馆中人,不过这责任重大根本不用谈,陈其甄的东西可不是随便假冒一下不用负责的……”

“一个小主管负什么责啊?不信的话你打电话问问,不过你最好别问了,我当这么个垃圾主管我还嫌丢脸呢!”冯克脸上现出懊丧神色。

冯显扬满头黑线,看对方这神态,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做假徽章这种事情,除了走投无路的人,谁也不会做。

冯克可没有这种表象。

“小子,不知道你还有多少事情骗我,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了,我老病都快急出来了。”

冯显龙一时激动,躺在**的耿向天脸上却露出乐呵呵的表情,“大哥,想不到我到了今天,还能够看到你这样喜讯,全国能够搭上会馆的世家百中无一,以后冯姓在江州肯定是水涨船高,恭喜恭喜!”

情绪搞得自己的脑袋都有点痛,冯显扬摇头不止,想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可惜好像他不能够醒来了。

看到两人情绪这样激动,冯克不得不打醒他们,“这位耿老应该是老爷子的战友,不过我看你觉得有点面熟,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故事?”

一提这事冯显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别提了,就是十三年前,我刚刚退役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只想快点离开部队,老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顺带还把老项给连累了。”

冯克有点惊讶,老项自然是项阳。

项阳现在贵为十九军区军长,十三年前其实也就不到六十岁,到冯显龙类似,而耿向天明显又要小一点。

但据冯克了解,项阳身上的伤是三十年前的枪伤,现在却又扯到十三年前了,实在有点不明白。

看到冯克疑惑的表情,冯显扬少不得解释一番,“当年彭家声从果敢撤退,进入我国境内,本来是政府默许,不过当时撤退实在伧促,准备不足,除了放他的部队进来之外,另外还放了接近万人的乱七八糟边民进来,这事情就是从这边民事件引发的……”

(本章完)